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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現在，這個被自己偷摸親密的人正縮在棉被裡，孟夢躺回床上，有些忐忑，「她，她是知道我幹了什麼嗎？」

    整個房間很安靜，但兩個人都未曾睡著，最終是孟夢打破了寂靜的氛圍。「陳橙……陳橙……」她輕聲喚了幾聲。

    窒息感配上這樣的叫喚，多少有些讓陳橙欲哭無淚，身體真的很難受，心也很難受，感覺那顆心臟在被一刀一刀的凌遲，用她自己手裡的刀，然後，將那顆血淋淋放在托盤裡，送於某個人，這個人，也許是遠方的那個孟夢，或者，也可以是眼前這個孟夢。

    陳橙不想面對她，但卻逃不脫這樣的叫喚，「孟夢。」

    「嗯？」

    「我好累，你讓我休息一會兒。」

    孟夢看著那弓起的一團，輕聲嘆氣，「好，那，你先休息，我們明天再聊。」

    沒有回答，陳橙，大概又睡了。

    第16章 羈絆

    第二日，陳橙早早便起了床，兩位姨此時已經為她們做了早餐，「小姨，孟姨，早上好。」陳橙乖順的打招呼。

    「早上好，小橙。」孟青應道。

    「坐下喝粥，你孟姨煮的皮蛋瘦肉粥，很好喝的。孟夢呢？還沒起？」

    「嗯，她還在睡。」

    丁楠嘆了口氣，「讓她再睡會兒吧，你暈著的這一天時間，她照顧的最多，估計也是累壞了。」

    「嗯，你們先吃，我把剩餘的粥去保溫，等下她起來可以吃。」孟青說著回了廚房，待出來，已經將身上的圍裙解去，她自然的坐到丁楠的身邊，將盤子裡的油條夾起，「這油條也是現炸的，小橙，你吃吃看。」說著，將另一根放到丁楠前面的盤裡，「你也吃。」

    油條剛落入盤裡，丁楠便張了嘴，「你餵我。」

    「……」陳橙往自己嘴裡塞了一口粥，埋頭苦吃。

    「我們上午就得走了，今天都初二了，必要的走親訪友還得形式一下。」

    「你們這種親戚多的就是麻煩。」丁楠吐槽道。

    「嗯，」孟青也沒反駁，回頭對陳橙說，「小橙，你可不可以考慮，以後就跟你小姨同住？」

    「……」

    她繼續說道；「你小姨這個人臉皮薄，有想法也不會表達。往後，她大部分時間都會在這個城市居住，但因為她的職業，這房子大抵也常常會空著，雖然我知道你在讀大學，也沒那麼多時間在這裡住，但總歸，你們兩是一家人，無論是一起，或者偶爾你或者她住在這個房子裡，總歸，這裡，像個家。」

    陳橙微微轉頭，看了她小姨一眼，那人像沒聽到兩人的對話，專注地喝著自己的粥。

    踢嗒踢嗒，腳步聲傳來，三人一起抬頭，孟青說：「起來了？」

    「嗯，好餓啊。」孟夢伸了個懶腰，徑直坐到了陳橙身邊的位置，手剛伸向那油條，便被她媽控住，「刷牙，洗臉，再吃。」

    孟夢不想動，於是便把頭耷拉在餐桌上，頭髮因為未經打理，雜亂的搭在腦後，臉微微偏向陳橙的方向，就這麼看著。

    孟青從自己手腕上卸下一根皮筋，站起，走到她身後，自然的將那長發鼓成一個鬆散的馬尾，而後，拖著那馬尾……

    「媽，媽媽，媽，疼，疼疼，輕點！」

    「……」

    「額，嚴母，現在你知道小姨溫柔了吧？」看陳橙驚訝的神情，丁楠在那尷尬的解釋。

    兩人站在衛生間的鏡子前面，孟青在身後看著自己的女兒，「小夢。」

    「嗯？」

    低下頭，看看自己的腳尖，沒穿襪子，似乎有些涼意透過這地磚傳了上來，她抖了抖身子，「算了，你先刷牙洗臉，等下吃完早餐，我們得走了。」

    「那麼快？又沒什麼事。」

    孟青回頭看了女兒一眼，「我想和你聊聊。」

    孟夢從鏡子裡看到自己媽媽嚴肅的臉，她清楚對方的性格，溫柔的時候是天底下最好的媽媽，嚴肅起來，則是高三班主任的段位。

    她點點頭，示意自己在刷牙，不便說話，孟青又看了她一眼，「那我先出去了。」

    「嗯。」嘴裡含著牙膏沫，應道。

    「在洗漱了？」見孟青出來，丁楠忙搭話。

    「嗯，」孟青對著陳橙禮貌的笑了笑，而後轉頭對丁楠說，「我也去收拾下，等下孟夢出來，你讓她快點吃早餐。」

    「有那麼急嗎？」丁楠有些抱怨。

    孟青此時已經走到了房門口，手順勢擱在門沿上，身子微微轉過來，「我們在假期結束前，還會再來。」

    聽了她的許諾，丁楠也就不堅持了，「嗯」了一聲，便顧自開始收拾桌上的碗碟，這來回這些時間，她和陳橙已經吃好了。

    「橙子，你幫小夢去盛一晚粥出來，上面托盤上應該還有一根油條，一起拿出來。」

    「好，」陳橙應著。

    她兩走了，剩餘姨侄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陳橙不是個熱心的人，看到丁楠那樣子，還是難免得安慰；「小姨，那個，別心情不好。」

    「也沒有，就是每次見面都這麼急急忙忙的，有些感慨而已。」

    「孟姨常常這麼急沖沖的走？」

    「嗯？」丁楠想到剛才的情景，忙解釋；「不是，你看，你小姨我是個空姐，常年得飛來飛去的，居無定所，而你孟姨，是個胸外科醫生，你可能對這個領域的醫生不夠了解，就是那種超級大手術醫生，特別忙，醫院珍寶，很多時候，一個電話，她就得趕過去。所以我兩的見面總是顯得很珍貴，我好不容易回來一次，她總這樣……」丁楠低下頭，解釋的越清晰，自己的情緒卻越沮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