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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14:53:05 作者: 生薑太郎
「菸癮犯了,在後門小籃球場抽了幾根,」岑柏言啞著嗓子說,「味兒大嗎?我沖個澡。」
「別了,」徐明洋說,「dorm keeper剛發的通知,明天檢修水電,晚上斷熱水。」
岑柏言擺擺手,從床邊的衣架上拎起浴巾和睡衣:「我沖沖。」
浴室里很快傳來了水聲,嘩啦啦的,大男人洗澡快,一般五六分鐘也就完事了,可這回都過去了二十幾分鐘,岑柏言還沒從裡邊出來。
徐明洋心裡猛的「咯噔」一下,岑柏言不會在裡邊割|腕了吧?不會把電吹風泡在浴缸里讓自個兒被電死吧?不會用淋浴噴頭軟管上吊吧?
他腦海里一瞬間閃過了不下十八種死法,走到浴室門邊喊了聲「小岑」,裡頭流水嘩嘩的,岑柏言沒答應。
完蛋了!肯定斷氣了!
徐明洋心驚膽戰地拍門:「小岑!還活著嗎?!你別出事啊,你要是出事兒我就是第一嫌疑人啊!岑啊!」
他正嚎著喪,流水聲戛然而止,門從裡邊打開了,岑柏言裸著上半身,頭上搭著一條毛巾:「沒死,放心。」
徐明洋鬆了一口氣,邊往浴室里走邊說:「那你耽擱這麼長時間幹嘛,你嚇死——」
話音一頓,徐明洋看到垃圾桶里多出了幾個新鮮的菸頭,一眼看過去,至少五個。
「瘋了吧!」徐明洋皺著眉,低聲說,「你這是抽了多少啊.」
岑柏言一直在看書,徐明洋感覺到他氣場很低,也不敢多嘴發問。
直到熄燈上床歇息了,徐明洋還是好奇的很,心裡痒痒的,翻了個身問說:「小岑,我知道我不該多嘴,但我這人就是賤得慌,你介不介意我犯|賤啊?」
岑柏言說:「想問什麼。」
徐明洋訕笑兩聲:「就你和那個帥哥,你倆,什麼關係啊?」
岑柏言平躺著,看著漆黑一片的天花板:「分了,現在沒關係。」
徐明洋在心裡腹誹道騙誰呢,沒關係你能在人家走後借煙澆愁,抽的嗓子都毀了。
這都二十一世紀了,還有這種情種呢,還真稀奇了嘿!
「那你們為什麼分手啊?」徐明洋八卦勁兒一上來就按不下去,扒著床檐問,「你也帥,他也漂亮,你們倆走在一塊兒多般配啊.」
岑柏言覺得煩了,翻了個身背對著徐明洋:「你他媽太平洋警|察?什麼都管?」
徐明洋沒滋沒味地砸了咂嘴,安慰了一句:「我不就是擔心你嗎?像你這樣的什麼找不到啊,不然明天我帶你去party吧,你絕對會成為圈子裡的super star!」
岑柏言不再搭理他了。
「最後一個問題,你還喜歡他嗎?」徐明洋問。
岑柏言的眼神在黑暗中顯得尤為黯淡,他緩慢地眨了眨眼:「不喜歡了。」
「既然你倆都分了,你也對他沒感情了,」徐明洋消停了沒一會兒又蠢蠢欲動,「不如你做個好事,把他微信推我唄?」
他就是個花花腸子,信奉浪漫致死,浪漫就是新鮮、激情和衝動,宣兆激發起了他渾身上下的浪漫因子,他現在火燒火燎的,想到宣兆那張清冷疏離的臉就激動的想吟詩三百首。
他本質上根本不相信什麼「深情」,什麼「至死不渝」,兩個人在一起就和放煙花似的,就該在最美的時候掐滅,這才叫浪漫。他和岑柏言相處也有段時間了,岑柏言一直都正常的不得了,就不是那種為了愛要死要活的傻|逼蛋子。
「我覺得他就是我的真命天子,」徐明洋雙手捧著臉,「簡直是太完美了!」
岑柏言呼吸平穩,半響都沒有說話,徐明洋以為他睡著了,輕輕喊了聲:「小岑?」
「沒他微信,」岑柏言嗓音嘶啞,「刪了。」
「啊?」徐明洋無比失落,「那電話號碼還在吧?」
岑柏言說:「沒了。」
「怎麼都沒了啊.」徐明洋長嘆了一口氣,「難到他註定是我得不到的男人!他那雙眼睛看我一眼,老天爺啊,我簡直神魂顛倒.你注意到了嗎,他嘴角有個像梨渦一樣的.」
岑柏言一直都不討厭徐明洋,這個新舍友雖然咋呼了些,但人還挺有意思的,給岑柏言枯燥的日生活添了不少樂子。但不知道為什麼,此刻他卻覺得徐明洋的聲音格外嘈雜,嘰嘰喳喳的,吵得他耳膜都要撕裂了。
「睡了。」岑柏言冷聲說。
徐明洋不情不願地閉上了嘴。
岑柏言煩躁不已,抬起手臂搭著額頭,嗓子眼像被火燒似的疼,心口卻像破開了一個大洞,不知哪裡來的風呼呼往裡灌,急需什麼東西來填補。
煙,抽根煙就好了。
岑柏言心煩意亂,翻身下了床,從書桌上摸起煙盒和打火機,推門去了陽台。
「哎!」徐明洋喊了一聲,「不是睡了嗎!」
岑柏言背對著他搖搖手。
「沒睡還騙我.」徐明洋哼了一聲,躺回床上後想了想,嘀咕道,「不會刪微信和沒電話也是騙我的吧?」
他懷疑地看了岑柏言一眼,隔著玻璃門,岑柏言的背影顯得有些模糊,仿佛要融進濃濃夜色似的。
而大洋另一端,宣兆落地後連喘息的功夫都沒有。
短短八天,國內卻鬧出了不少事。
萬千山通過各種渠道發聲詆毀宣家,企圖將當年的事扭曲成另一種面貌:宣氏內部矛盾重重,他憑藉自己的智慧一手挽救了瀕危的宣氏,但宣家人卻依舊對他處處打壓,不讓他發揮才幹,將他塑造成一個「軟飯男」的形象,就連他自己的親生兒子都被洗腦,反過來不認他這個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