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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14:53:05 作者: 生薑太郎
    都是姓宣的,姓宣的都應該下地獄,姓宣的都是惡鬼,是找他索命的惡鬼!

    萬千山突然爆發出一股巨大的能量,從地上站了起來,嘶吼著朝宣兆沖了過去,他的速度非常快,甚至連舞台下的保鏢都沒有反應過來。

    「去死,姓宣的都去死——」

    他碩大的拳頭還沒有落到宣兆身上,就被一隻手掌攔下了。

    那隻手的手臂還鮮血淋漓,被酒瓶破開的傷口沒有處理,撕裂的地方皮開肉綻。

    保護宣兆似乎已經成為了一種本能,等岑柏言反應過來,他已經擋在了宣兆身前。

    宣兆眼睫低垂,緊緊攥著拐棍,指尖泛白。

    「繼續。」岑柏言沉聲說。

    不僅是岑靜香和岑情,就連宣兆也不敢相信地抬起頭,愕然望向岑柏言。

    岑柏言雙目赤紅,嗓音沙啞得幾乎沒有了原來的樣子。

    「繼續。」岑柏言扭過頭,充血的眼球死死盯著宣兆,「說。」

    ——宣兆,既然你一開始就給我判了死刑,你要我死,也得讓我死個明白。

    宣兆從岑柏言絕望且決絕的眼神中看出了什麼,鑽心的痛楚從身體深處傳來,他呼吸有些不穩地閉了閉雙眼,拿起那疊資料揮手一灑——

    嘩!

    複製了幾十份的材料如同雪片一般,在沉香廳中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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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嘴一句哦,柏言和兆兆都是普通人,不是完美無瑕的,他們有人的情緒和感知,很多時候身處其中,沒有辦法做到旁觀者的冷靜客觀。理解大家看文都有偏好和立場,但還是希望大家不要吵架哈,友好交流,不要因為看文影響心情,那就得不償失了。

    第72章 離開你

    沉香廳中喧囂散去,一場盛大的宴會以極其戲劇性的方式草草落幕。

    白會長牽頭的一眾商界大鱷們怒不可遏,戳著萬千山的脊梁骨說他是個上不了台面的軟飯男,靠著宣家做大了,出軌髮妻,間接害死岳丈,棄妻兒於不顧,這種人品怎麼能做一家公司的掌門人!

    萬千山就像一隻喪家之犬,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地,任憑那些辱罵雨點般砸在他身上。

    他並不像他自己所說的那樣清清白白,經他手上不了台面的灰色操作恐怕連萬千山自己都記不清有多少。近一年來他生意不順,算命的大仙說他這兩年恐有大災,於是他逐步把資產往國外轉移,在外邊註冊了新企業,同時辦理移民手續。只等包養的情兒給他生個兒子,他就去國外逍遙快活。

    衛海新村是他借萬氏殼子乾的最後一票,實際上他已經以極低的價錢把工程承包給了境外資本,等這筆錢撈完,最遲明年年中他就能脫身。

    他為這場發布會造勢已久,這本該是他吸引融資、扭轉聲譽的關鍵一步,卻因為宣兆的突然出現毀於一旦。更可怕的是,宣兆手裡怎麼會有那些資料.他明明萬分謹慎,從不留下電子存檔,文件也從不在公司過夜,只保存在家裡。

    宣兆是怎麼拿到的?

    賓客散去後,大廳里一片狼藉,宣兆神情冷漠,現在這裡只剩下他們這一家人了。

    「一家人」這個說法不是很精準,但也說不上有什麼錯。萬千山是他的父親,岑靜香是萬千山現在的妻子,岑情是他同父異母的妹妹。

    而現在,宣兆站在最高的位置,俯視著他們此刻痛苦的模樣,一種詭異的快感從身體深處緩緩升起,尤其是當看見被潑了一頭紅酒的萬千山時,他勾唇微微笑了起來。

    萬千山悚然一驚,一陣驚懼順著後脊猛然竄起,宣兆的笑容像是吐信的毒蛇,讓他感受到了刺骨的冰涼。他似乎透過這個笑看見了別的什麼,顫抖著喃喃道:「鬼,有鬼.」

    岑靜香狼狽不堪地收拾她在拉扯中掉了一地的首飾,岑情昂貴的裙子沾上了紅酒,正縮在牆角嚶嚶抽泣。

    而岑柏言.

    宣兆指尖一頓,心臟像是被一隻大手緊緊攥住,一種難以名狀的痛楚山呼海嘯地席捲了全身。

    這種痛蓋過了膝蓋的傷病,甚至蓋過了那股扭曲的快樂。

    如果岑柏言這時候抬起頭,就能看見宣兆霎那間褪去血色的嘴唇和止不住顫抖的指尖。

    「少爺,」龔叔走到宣兆身邊,「車在下面等著了。」

    宣兆「嗯」了一聲:「走吧。」

    岑靜香的珍珠項鍊扯斷了,圓潤瑩白的珠子滾落了一地,那是她最珍愛的一條項鍊。一顆珠子滾落到了桌子底下,她披頭散髮地跪趴在地,撩起大紅色桌簾,費勁地伸長胳膊去夠那顆發著光的珍珠。

    一個人在她身邊蹲下,攙住了她的胳膊,用沙啞的聲音說:「媽,別找了。」

    岑靜香抓住岑柏言的手,神色焦急:「你幫我弄出來,趕緊的,這串項鍊要兩百多萬,很貴的。」

    「媽,別找了,」岑柏言看著岑靜香,「不是我們的東西,還給人家吧。」

    岑靜香渾身一震,難以置信地瞪大雙眼,接著顫顫巍巍地抬起手——

    啪!

    岑柏言被打得偏過頭去。

    宣兆的腳步因為這一聲脆響而停住了。

    「你說的這是什麼話?你也看不起我?我做這些是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你!」岑靜香靠近不了宣兆,於是把所有的情緒都宣洩在了岑柏言身上,「你呢?你和那個女人的兒子亂搞,你被他迷惑了,你反過來對付我了是不是?是不是啊!你如果和我一條心,我們現在能被這個瘸子弄成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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