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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14:53:05 作者: 生薑太郎
    「這位——」宣兆轉向岑靜香,眼底的笑意更加明顯了。

    岑靜香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眼底浮現出扭曲的恨意:「姓宣的,又是姓宣的.」

    「這位是我父親的外室,按說地下情人上不了台面,偷著養在外面也便罷了。這麼多年讓她拋頭露面的,是我這個長子做的不到位。」宣兆衝著台下微微躬身,致歉道,「家醜外揚,萬望各位叔伯多多包涵。」

    岑柏言瞳孔驟然緊縮,腳下一個踉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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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部分劇情太重,明天繼續走劇情~

    落地窗情節放到後天補上嗷

    第70章 沉香廳(下)

    偌大的宴會廳,靜的連呼吸聲都能夠聽見。

    宣兆笑容儒雅、語調平和,然而每句話都直指要害——他遺憾自己身體不便沒能在萬千山面前盡孝,這麼多年統共沒見過幾次面,實則說的是萬千山這十幾年拋妻棄子;他感謝萬千山打理外公的財產,實則說的是萬千山侵占宣家祖產、道貌岸然;他抱歉讓岑靜香拋頭露面,更是一語揭穿了岑靜香,把「鳩占鵲巢、不知廉恥」幾個大字赤裸裸擺上了台面。

    台下幾十號人,個個都是商界有頭有臉的人物,每個人多多少少都知道萬家的那點兒齷齪事情,不過是心照不宣罷了。

    管他是姓宣的還是姓萬的,能一起賺錢就行。至於「萬氏集團」這四個字底下,掩著多少陰暗甚至是鮮血,這些在利益面前統統不值一提,反正都過去了這麼多年,還有誰會記得這檔子事。

    可宣兆記得——被所有人忽略的那個殘廢記得。

    他生命里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咀嚼著這骯髒的一切,他是在仇恨滋養下成長起來的食人花,這一天他等得太久太久了。

    當這一刻真正來臨時,他激動的渾身每個細胞都在鼓譟,爭相叫囂著「我要他們生不如死」。

    岑情早已呆住了,萬千山怒目圓瞪,被兩個黑衣人按著,動彈不得,呼哧喘著粗氣;岑靜香尖叫著衝上台,被一個保鏢抬手攔下,她高跟鞋一崴,趔趄了兩步險些跌倒,身後的岑柏言扶住了她的肩膀。

    岑靜香此時不再是那個高貴的闊太太,她頭髮凌亂,面容扭曲,陰毒的眼神瞪著台上的宣兆,恨不能把他生生撕裂。

    「媽,」岑柏言喃喃道,「他說的.是真的嗎?」

    「你去把他拉下來!」岑靜香掐著岑柏言的胳膊,聲嘶力竭地吼道,「把那個姓宣的弄下來,姓宣的就是我們家的克星,快去啊!」

    岑柏言重重閉了閉眼,再次問道:「是真的嗎?」

    宣兆對這一切騷動置若罔聞,他左手支著拐棍,右手端著話筒,整個人身形修長、氣度儒雅,姿態優雅閒適的仿佛正出席一場盛大的舞會。

    「當年在外公的葬禮上,在座不少叔伯應該見過我,一晃十七年,我心中始終有個遺憾。當年那場葬禮,我母親病體難支,我年幼不懂事,沒能出來主持大局,當時場面混亂,想必外公走得也不會安心。」宣兆緩緩環視一圈大廳,聲音沉穩且堅定,「今日,我作為宣家長孫、宣家現任家主,重新送我外公宣博遠最後一程。」

    他微微頷首,龔叔收到示意,側門緩緩打開,兩個黑衣人早已侯在門外。

    那兩人手中抬著一個方形物體,大約有半人高、一臂寬,其上覆著白布,看不見究竟是什麼。

    萬千山預感到了這玩意兒是什麼,他心頭一沉,再也不顧久久維持的儒商形象,大聲吼道:「你們想幹什麼!宣兆!帶你的人給我滾下去!」

    台下人鴉雀無聲。

    宣兆從口袋中取出一方白色袖箍,佩戴在左臂之上,面色沉靜。待那兩個黑衣人走到他身邊停下,宣兆肅穆地轉過身,抬手重重一揭——

    赫然是一張巨大的黑白遺照!

    夢魘中的厲鬼猛然出現在眼前,如同一記重錘當頭砸下,萬千山腳底踉蹌,臉色煞白,喃喃道:「鬼.有鬼.姓宣的都是惡鬼,姓宣的該下地獄.」

    「十七年前,四月三十日,那天下著十年一遇的暴雨,那天也是岑靜香的生日。」

    宣兆語調平穩,表情毫無波瀾,沒有人知道此刻他的身體裡點起了怎樣一團火,那團火熊熊燃燒著,無數個聲音在他體內齊聲吶喊——

    我要他們死,我要他們死,我要他們死.

    宣兆緩緩道來:「當日,萬千山公出鄰市,我外公宣博遠、母親宣諭與我本人均在家中,入夜後,我母親接到了一通電話。」

    「啊——賤人!賤人!」岑靜香瀕臨崩潰,她喊叫著掐住岑柏言的脖子,「你快上去弄死那個賤人!快去啊!」

    岑柏言瞳孔有些許渙散,巨大的震驚和難以置信籠罩住了他,他緊緊攥住拳頭,勉力支撐住搖搖欲墜的身體,看向岑靜香:「十七年前.十七年前,你做了什麼?」

    宣兆很快給了他答案。

    「致電者正是岑女士,岑女士誤以為萬千山陪伴在我母親身側,忘記了她的生日,因而來電問詢,」宣兆淡淡一笑,唇角的傷疤隨之勾起,「她先是教唆年幼的女兒發問『爸爸在哪裡』,半小時後,再次致電,『無意』中透露萬千山已經與她匯合在清遠山莊二樓的家庭套房,並好意提醒我母親,希望我母親不要前去破壞他們一家相聚。」

    在場的人均是第一次知道這背後的原委,無一不是大為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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