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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14:53:05 作者: 生薑太郎
    「凶什麼,好好說話。」岑柏言對岑情說。

    「一回家就知道教訓我,」岑情翻了個白眼,「她們是給我們家打工的,是僕人,我們才是主人,你和她們那麼親近幹嘛,還給她們帶特產,哥你是不是有病啊,多跌份兒啊?」

    岑柏言臉色微變,剛要教育岑情,茶几下面鑽出來個小東西——原來岑情新養了一隻貓,是一隻很小的矮腳貓,還是折耳,脖子上戴著個和腦袋差不多大的鈴鐺,走起路叮噹響。

    這玩意兒對寵物很不好,岑柏言皺眉,蹲下身抱起小貓,要給它解開鈴鐺,岑情立即搶過貓,嚷嚷道:「哥你幹嘛啊,這貓是老爸買給我的,鈴鐺也是定製的,你摘了幹嘛啊?」

    「你給戴這玩意兒幹什麼,它難不難受?」岑柏言伸手,「給我。」

    岑情撅著嘴:「我管它難不難受,可愛就行了唄!」

    一回到家裡,岑情的驕縱秉性就顯露無疑:「反正這種貓本身也活不了幾年,難受難受怎麼了?」

    岑柏言眉心緊鎖,難以想像妹妹怎麼會說出這種話,當即嚴厲地喝斥道:「岑情,你說的是人話嗎?」

    萬千山在家,岑情就有了倚仗,才不怕岑柏言,抱著貓大喊:「老爸!哥又欺負我!」

    小貓被她勒疼了,可憐巴巴地嗷嗷叫喚,爪子在岑情手臂上輕輕撓了一下,岑情「啊」尖叫一聲,把小貓扔了出去。小貓又驚又懼,在客廳里一通亂竄,跳上了廳里一張小腿高的矮桌,把桌上一塊奇形怪狀的石頭撞了下來。

    萬千山在車庫剛停好車,商會那邊來了個電話,說近來有股境外勢力在調查他,讓他警覺些。萬千山煩悶不已,電話剛掛斷就聽見岑情在喊他,他應聲進了家門:「怎麼了?一到家就吵架?」

    岑情跑上去挽著萬千山:「還不是那臭老哥!」

    萬千山走進大廳,一眼就看見那塊掉在地上的石頭,臉色驟變:「誰幹的?!」

    岑情被嚇到了,愣愣地鬆開萬千山,腳尖指了指瑟瑟發抖的折耳貓:「貓。」

    「扔了!」萬千山說。

    那塊石頭不是普通的是他,是他花了重金找高人從仙山上請來的,據說上古時期炎帝屠蛇,用的就是這種仙石。

    「叔叔,是我不好,」岑柏言抱起小貓咪,「我嚇著它了,它不小心的。」

    萬千山冷著臉,定定看了岑柏言兩秒,什麼話也沒說。

    岑柏言才回來,石頭就倒了,商會也來電警|告他,難不成岑柏言真的不能留在這個家了?

    岑柏言從沒有在萬千山身上看到過這種眼神,不只是憤怒,甚至是.有些森冷。

    他心頭一沉,不明白萬千山為什麼會這麼看著他。

    緊接著,萬千山閉了閉眼,揮揮手說:「沒事。」

    岑柏言抱著嚇壞了的貓咪:「我上樓了。」

    十分鐘後,去上插畫班的岑靜香回了家,推門進了岑柏言房間。

    岑柏言正在安撫貓咪,見是岑靜香回來了,笑著喊:「媽——」

    「你一回家就給你叔叔找不痛快!」岑靜香低聲呵斥,「你現在怎麼這麼不聽話!」

    岑柏言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他怎麼也想不到,幾個月不見,他媽媽見到他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這個。

    「我早起累了,想一個人休息會兒。」岑柏言說。

    他牴觸抗拒的樣子讓岑靜香又急又氣,恨鐵不成鋼地說:「你就這點出息,我生你有什麼用!」

    一周一次的插花課程其實就是闊太太們集會的場合,她聽陳太太說萬千山最近在打聽生兒子的秘方,岑靜香心頭一沉,生兒子?萬千山從沒有和她說過這個計劃,他想和誰生兒子?

    她在外面還要維持萬家主母的風範,笑著說:「我和千山是有這個打算。」

    匆匆忙忙回到家裡,萬千山見了她臉色不悅,岑情說哥哥弄壞了爸爸的石頭,爸爸很生氣。

    「你能不能聽我的話?媽媽會害你嗎?」岑靜香關上門,「我和你說了多少次了,你要和你叔叔好好相處好好相處,讓你改姓你也不願意,你到底想幹嘛?」

    岑柏言低下頭,撫摸著懷裡小貓柔軟的毛髮:「我才到家,不想和你吵架。」

    岑靜香板著臉,「砰」一聲甩上門。

    岑柏言沉默半晌,接著「操」了一聲,深深呼出一口濁氣。

    小貓也覺察到了他的煩悶,小心翼翼地跳出他的懷抱,縮到床腳捲起了尾巴。

    「怎麼了?」宣兆看著屏幕那頭的岑柏言,「回家不開心啊?」

    岑柏言只是看著宣兆,一言不發。

    「笑一笑,」宣兆手指點了點屏幕,「嗯.要不我給你學個小狗。」

    宣兆把手機固定好,兩隻手掌靠在耳邊,五指輕輕向前一彎:「汪,汪汪——」

    岑柏言終於「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宣兆鬆了一口氣,調侃道:「樂了?我還以為我至少要狗叫三百聲才能哄好你呢。」

    岑柏言輕嘆了一口氣,仰面躺在床上:「想回家了。」

    宣兆說:「你現在不就在家嗎?」

    「想回咱們的家。」岑柏言說。

    「傻乎乎的,」宣兆笑著說,「你那邊一個廁所就比我屋子大,有什麼好回的。」

    「就是想回,」岑柏言注視著宣兆,「也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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