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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14:53:05 作者: 生薑太郎
    三個人回了家,岑情受了驚嚇,話都明顯變少不少,懨懨地鎖上了房間門。

    宣兆洗漱完畢,抱著臉盆進屋,床上的棉被鼓起一個包,裡邊已經躺進去了一個人。

    岑柏言和個蠶寶寶似的,只有一顆大腦袋露在被子外頭,衝著宣兆極其風騷地拋了個媚眼,捏著嗓子說出了一句經典台詞:「客官,來啦?」

    宣兆額角一跳:「你怎麼在我床上?」

    「我被下了藥,」岑柏言眨巴眨巴眼睛,企圖用他硬朗的五官展現出一種弱柳扶風的楚楚氣質,「渾身沒有力氣,動都動不了,客官,你千萬不要對我為所欲為啊!不要不要!」

    他嘴裡說著「不要不要」,語氣卻很是期待興奮。

    「.」宣兆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別鬧了,快點滾下來!」

    「真動不了了。」岑柏言接著耍賴,「被窩裡太舒服了,我長在你床上了。」

    宣兆不吃他這套,哼笑一聲:「你再不下來,我過去踹你了。」

    「你那小瘸腿,可別折騰了,」岑柏言在被窩裡翻了個面兒又打了個滾,趴在床上對宣兆說,「讓我在這兒睡吧,地鋪又濕又冷,我昨晚一夜睡不著,現在背還疼。」

    書房本來就那麼點地兒,岑柏言一米八幾的大高個,蜷在地鋪里腿都伸不直。何況現在是隆冬最冷的時候,夜裡溫度能到零下,雖然開了空調,但地板滲出來的冷濕氣是擋不住的。

    宣兆捏了捏眉心:「那你老實點。」

    「收到!」岑柏言立即滾到床的一側縮著,整個人繃成一條直線,痞笑著說,「此致敬禮!」

    開著暖風的空調發出細微的「嗡嗡」聲,宣兆剛洗完頭,柔軟烏黑的頭髮搭著前額,皮膚白皙的近乎透明,脖頸上的青色血管清晰可見。

    他彎腰從衣櫃裡抱出一床被子,俯身時露出一段柔軟勁瘦的腰線,岑柏言下意識地想看看那顆紅痣,但宣兆很快直起身,那段漂亮流暢到驚心動魄的腰線隱沒在寬鬆的上衣里,岑柏言口乾舌燥。

    宣兆上了床,剛要把新的一床被子展開,手腕忽然被岑柏言緊緊攥住。

    「嗯?」宣兆扭頭。

    岑柏言的眸色比平時更深,眼底漸漸浮出了不加掩飾的渴求。

    宣兆心裡「咯噔」一下,垂眸說:「快睡吧,很晚了。」

    他掙了掙手腕,卻掙不開岑柏言鐵箍似的手掌。

    「兆兆,我難受。」岑柏言說,嗓音低沉。

    他經常在親昵的時候喊宣兆「兆兆」,但這一次卻格外不同,每一個字都蘊含著令宣兆心驚肉跳的熱度。

    「你.」宣兆喉結上下一動,偏開頭避開岑柏言赤裸裸的凝視,「難受就去醫院。」

    「醫生就在我身邊,」岑柏言猛地把宣兆按在了床上,緊接著整個人覆在了宣兆身上,一隻手撐著宣兆耳畔,「可他卻不救我,他是不是很壞。」

    宣兆胸膛微微起伏,他這才發現,岑柏言竟然赤裸著上半身,肌肉線條明顯卻不誇張的胸膛抵著他,兩個人的心跳緊貼在一起。

    「他.」宣兆難得有詞窮的時候,「他也不知道怎麼辦。」

    「他明明知道。」岑柏言低下頭,細細啄吻宣兆的側頸。

    「柏言.」陌生的酥麻感迅速傳遍全身,宣兆十指猛地揪住床單,「你走、走開.」

    「兆兆,你可以幫幫我嗎,」岑柏言抬起頭,被渴望浸透的濕潤烏黑的雙眸緊緊盯著宣兆,「就當——救救我。」

    宣兆瞳孔倏然收緊,這是他曾經對岑柏言說過的話!

    岑柏言低低一笑,大掌牽住了宣兆的手腕,緩慢地往身下帶。

    「就用手,好不好?」岑柏言粗重的喘息噴灑在宣兆側臉。

    宣兆心跳快的仿佛要穿透胸膛,他看著眼前這張英俊的臉,忽然覺得整個人漂在了雲端之上。

    空氣都是燙的,熱的,岑柏言強勢又不失溫柔,牽著宣兆的手停留在了小腹,卻沒有再進一步的動作,只是一遍遍地徵詢宣兆的意見:「好不好?好嗎?兆兆?」

    怎麼辦,怎麼辦,宣兆輕輕閉上了雙眼,他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辦法拒絕岑柏言。

    「好乖。」岑柏言低笑出聲,垂頭親吻宣兆顫抖的眼睫。

    夜很深了,被單一角垂落在地,隨著床鋪的「吱呀」聲而輕輕晃動。

    宣兆的手心一陣燙過一陣,岑柏言的喘息在他耳畔起起伏伏,宣兆緊咬牙關,不敢流露出一絲聲音。

    窗外,風穿過樹梢,潤白的月亮在交錯縱橫的電線上高掛。

    「關、關燈呀.」

    「不關,我想看著你,你乖,睜眼好不好?」

    .

    岑柏言擰了溫熱的毛巾,輕輕擦拭宣兆被弄髒的手心。

    宣兆連眼睛都不敢睜開,閉著眼裝作已經睡著。

    「衣服也沾上了,」岑柏言說,「我幫你換一件。」

    宣兆立即緊緊攥住衣擺,睫毛微微顫動。

    岑柏言細細端詳宣兆的臉,笑著說:「怎麼傻乎乎的。」

    他輕手輕腳地上了床,躺在宣兆身邊,把人擁進了懷裡。

    宣兆實在是疲倦至極,明明最後花了力氣的是岑柏言,他只不過動動手罷了,怎麼還是這麼累?

    他第一次在睡前什麼也不去籌劃,額頭抵著岑柏言結實的手臂,沉沉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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