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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14:53:05 作者: 生薑太郎
    岑柏言走近岑情,微微彎下腰,和妹妹認真地解釋:「以前是以前,以前哥還小不懂事。我喜歡他和他是男是女沒關係,我就是喜歡他這個人,他是什麼我都喜歡。」

    宣兆靠著料理台,這一切分明在他預料之中,但他卻依然因為岑柏言的這句話而心尖微微刺痛,十指也不自覺蜷了蜷。

    岑情不理解,搖著頭推了岑柏言一下,憤憤地瞪著宣兆:「難怪媽最近說你和以前不一樣了,說你變得那麼叛逆,是不是都是因為他!」

    「不是,」岑柏言看著岑情的臉,「家裡的一些事情你不清楚,我有我自己的處理方式,和他沒關係。」

    「就是因為他!你連爸生日都不回家!你還是我哥嗎?!」岑情吼道,轉身跑進了對面的屋子,「我要告訴爸媽,說你和一個男人接吻,你是變|態!」

    岑柏言頭疼地嘆了一口氣,回身大步走到宣兆面前,宣兆疲憊地擰了擰眉心,低聲說:「對不起,我沒想到.」

    「乖,」岑柏言捧起宣兆的臉,在宣兆額頭上重重親了一下,「我先去勸她,回來再陪你,好不好?」

    宣兆一怔,沒有料到岑柏言會是這個反應,愣愣地點了下頭。

    夾在戀人和家人中間,他才是最難做的那個,但他做的第一件事卻是來安撫宣兆的情緒。

    「別多想,」岑柏言深深看著宣兆的雙眼,「不委屈,我在呢,沒事兒。」

    宣兆緩緩勾起唇角:「我知道的,你快去吧。」

    「我們家小花瓶這麼乖呢怎麼!」岑柏言也笑,「放心,不是什麼事兒。」

    他又在宣兆眉心落下一個吻,這才轉身去了岑情那邊。

    宣兆看著岑柏言快步離開的背影,想要說些什麼,嘴唇無聲地動了動,最終什麼音節也沒有發出來。

    岑柏言,岑柏言,岑柏言。

    .

    宣兆默念著這個名字,心頭泛起的刺痛感愈發明晰,他突然重重閉了閉眼,反手擰開水龍頭,接了一捧涼水重重潑在臉上。

    岑柏言趕在岑情打電話告狀的前一秒攔下了她,兄妹兩個在屋子裡聊了大約有半個小時,最後是岑柏言一個人出來的。

    「她不吃飯了,」岑柏言說,「我們自己吃。」

    宣兆點頭,擔憂地問:「她還好嗎?」

    「平靜些了,現在小姑娘看小說看漫畫,其實什麼都知道,沒那麼古板,」岑柏言給宣兆盛了碗湯,語氣輕鬆地說,「她就是一時間接受不了。」

    「嗯。」宣兆輕嘆了一口氣。

    「吃飯還唉聲嘆氣的,長胖指標還能不能達成了?」岑柏言用筷頭夾了夾宣兆臉頰上的肉,調侃道,「別瞎操心,小情那邊我勸住了,她暫時不會告訴家裡邊。」

    「你怎麼勸的?」宣兆問。

    岑柏言掩唇乾咳了兩聲:「我把我的卡給她隨便刷。」

    「.」宣兆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你這也叫勸吶?叫收買。」

    岑柏言放下筷子,衝著宣兆一抬下巴:「那你說說,你上午怎麼勸她老實住家裡的?」

    宣兆臉色也有些不自然:「明晚酒吧有個網紅歌手來開見面會,我答應帶她免票去看。」

    「你這也叫勸吶?」岑柏言眼底浮出戲謔的笑意,故意陰陽怪氣地學宣兆的話,「你這叫——收、買!」

    宣兆好笑地搖了搖頭,旋即又無奈地說:「都是下下策。」

    「暫時用這些下下策讓她先緩緩,」岑柏言說,「她總能慢慢理解的。」

    當天晚上,岑柏言在書房打了個地鋪睡的,腰酸背痛一晚上沒休息好,天一亮就鑽到宣兆床上補覺去了。岑情到了中午才起來,宣兆正把做好的飯菜往書房端,恰好撞見了開門的岑情,笑著問她餓不餓。

    岑情對宣兆沒好臉色,宣兆也不介意,溫和地說:「聽你哥哥說你喜歡海鮮,我做了油燜大蝦和糖醋魚,來吃一點吧。」

    岑情瞧著挺有骨氣,一臉「我死也不吃你做的飯」的倔強表情,進門聞見香味又遭不住餓,沖宣兆冷哼一聲,坐到桌邊大快朵頤了起來。

    「晚上說好有演出,我帶你進去。」宣兆在她對面坐下。

    「要你裝好人,」岑情說話一貫直白,甚至還有些刻薄,「別以為你在這兒討好我,我就不討厭你。我看見你這個瘸子就噁心!」

    宣兆笑而不語。

    「笑什麼?」岑情問。

    「沒什麼,」宣兆垂眸遮住眼底的冷色,「你和你哥哥不太像。」

    岑情撇嘴,脫口而出道:「他就是個傻的,我爸給他房子他都不要。」

    宣兆眉梢一挑。

    岑情意識到自己說多了,連忙噤聲,想了想又補了一句:「我們家再有錢也和你沒關係,你別巴著我哥了。」

    「你們家的錢啊.」宣兆用筷子紮起一個素丸子,「我不是很感興趣。」

    ——因為那本來就是我的。

    「鬼才信。」岑情嗤了一聲。

    岑情吃完飯打扮起來就出門了,宣兆沒問她去哪兒,倒是岑情先憋不住,離開前扭頭喊宣兆:「哎,瘸子,晚上我怎麼去你那酒吧?」

    「地址發給你了,六點半側門見。」宣兆笑著說。

    岑情今天是披髮,化了淡妝,顯得她的巴掌臉尤其精緻,她拎著一個logo明顯的包,蹦跳著下了樓。

    宣兆站在窗口看她,小姑娘出落得是真好看,像朵亭亭玉立的蓮花,厚重的羽絨衣也掩蓋不住她裊娜的身形。光是看著她,就能想像到她的母親是怎樣的相貌出眾美麗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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