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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14:53:05 作者: 生薑太郎
    岑柏言神色一凜,低聲吼道:「滾。」

    兩個男人屁滾尿流地回了各自屋裡,宣兆推開門,探出了一個腦袋:「你在和誰說話呢?」

    「沒,你聽岔了吧,是不是樓上吵架呢,」岑柏言把煙扔了,腳尖碾滅菸頭,「進去。」

    他進門後特意多留了個心眼,看見宣兆果然謹慎地插上了插銷。

    按門鎖鏽的程度來看,如果插銷是前任住戶在時就有的,現在一定也是鏽跡斑斑。但這個插銷看起來非常新,應該是最近安上的,宣兆一定也察覺了同層那兩個男人有什麼不對勁。

    岑柏言心頭驟然火起,想到外邊那廁所也不安全,於是說:「你買個尿|盆吧。」

    「啊?」宣兆目瞪口呆,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

    「就那種盆,在屋裡拉屎撒尿的。」岑柏言說,「再弄個大點兒的水盆,洗澡就在屋裡擦擦得了。」

    宣兆哭笑不得:「我雖然瘸了,但沒到生活不能自理的程度。」

    「我不是這意思,你就不能.」

    ——就不能換個地方住嗎?沒錢我可以借你,起碼不用這麼提心弔膽的。

    岑柏言頓了頓,又覺得自己沒資格說這話,於是煩躁地一擺手:「你對面那倆不像好人,你自己小心。」

    宣兆點點頭,笑著寬慰岑柏言:「放心吧,我心裡有數。」

    他換了一件米白色的針織毛衣,整個人都被襯得溫柔和煦,剛才在小太陽前面烘了會兒回過暖了,臉頰不再是毫無血色的蒼白。

    宣兆剛才衣服沒整理好就去開門了,毛衣一側下擺塞進了褲腰裡,宣兆扯了扯,露出一段白皙的肌膚。

    岑柏言看得喉頭一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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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甜甜的戀愛,從腰開始~

    第26章 是不是吃醋了

    宣兆的腰很細,但不讓人覺得孱弱,腰線非常流暢,被黑色褲帶收束進胯間,像是一個無比精緻的花瓶,有種驚心動魄的美感。

    其實宣兆整理身上毛衣的時間不過短短几秒,岑柏言卻捕捉到了他腰窩位置有一點鮮紅——一顆紅痣。

    那粒痣紅的燙眼,岑柏言覺得眼球一熱,瞬間連呼吸都停住了。

    操!這瘸子怎麼渾身上下都他媽的這麼招人!

    「你坐會兒,我給你煮點東西吃。」宣兆從嗡嗡作響的二手冰箱裡拿出一顆大白菜,回頭看見岑柏言舌尖舔了舔發乾的嘴唇,「你渴了嗎?我先燒水。」

    岑柏言滿腦子裡都是那段白皙的側腰,以及腰窩那粒艷冶的紅痣。

    他的腰那麼細,從背後掐著的話他會很疼吧?那顆痣怎麼會那麼紅,弄濕了是不是更漂亮?

    宣兆正背對著他,拿著水壺接水,水聲掩蓋了岑柏言略有些粗重的呼吸。

    種種少兒不宜的畫面從眼前飛速閃過,岑柏言在心裡低罵了幾句髒話,視線無處安放,總戀戀不捨地往宣兆的腰胯上瞟。

    「柏言,家裡有干菊,給你泡菊花茶,好嗎?」

    宣兆彎腰從櫥櫃底部拿花茶罐,這個姿勢拉長了他的身體線條,腰臀形狀在寬鬆衣物下若隱若現.

    ——他這麼瘦,一隻手就能把他撈在懷裡撞吧?

    岑柏言口乾舌燥。

    「你要加糖嗎?」宣兆偏頭問。

    岑柏言一驚,他竟然在肖想這個瘸子?這瘸子還是個男的!

    「不用。」岑柏言故作鎮靜。

    宣兆應該是沒看出什麼端倪,岑柏言暗暗鬆了一口氣,臉上表情能掩飾,可生理反應是掩飾不了的。

    他扯了扯上衣下擺:「我上個廁所。」

    聲音聽著非常鎮定,腳步卻有些急促。

    宣兆關上水龍頭,雖然背對著岑柏言,他卻好像洞悉了岑柏言每一個細微的表情,唇角緩緩上挑,露出了一個胸有成竹的篤定笑容。

    他的大魚,距離上鉤越來越近了。

    岑柏言在又髒又臭的共用廁所里連抽了三根煙,又惱又怒。

    他初戀是小學六年級,之後身邊的女朋友幾乎沒斷過,偶爾也看島國愛情動作片,喜歡腰細腿長胸|大尖下巴的美女——在審美取向上,岑柏言是個再庸俗不過的鋼鐵直男,怎麼偏偏就對那瘸子有反應呢?

    難不成我真彎了?!

    岑柏言悚然大驚,手指間夾著的煙一抖,這個假想實在超出他的認知水平。

    鎮定點兒,好好分析分析。

    岑柏言猛吸了一口煙,想著自己好歹是名牌大學高材生,是高考數學149、理綜293的學霸,不能因為這點事兒就自亂陣腳,丟面兒!

    他認識的人里腰細皮膚白的男人不是沒有,楊爍就挺符合這兩特徵的。

    岑柏言閉上眼,把宣兆背對他彎下腰的身影替代成楊爍的——

    「操!」

    岑柏言一個激靈,睜眼抖了抖一身的雞皮疙瘩。

    要是楊爍對他撅著個屁|股,別說起反應了,岑柏言不一腳把人踹出去八丈遠就是輕的了。

    通過這個自詡精妙的類比法,岑柏言推斷出了他還是個直男,比旗杆還直。

    至於他對宣兆產生的那些隱晦心思,就當是一夜沒睡的後遺症——神志不清了。

    岑柏言鬆了一口氣,回過神了才發現自己怎麼在廁所里待了這麼久,尿漬斑斑的馬桶里散發出陣陣騷臭,岑柏言乾嘔一聲,差點兒被熏暈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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