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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14:50:20 作者: 呂吉吉
    剛才他蜷在行軍床上小憩,肚皮上搭了條薄毛巾被,葉懷睿只看到被下露出兩條光著的小腿,便很自然的以為殷嘉茗大約跟前一次那樣,雖是光膀子睡覺,好歹還穿了一條長到大腿的老頭睡褲。

    沒想到殷少爺掀被起來,下頭的布料少得驚人,兩條大長腿線條筆直,肌肉分明,腰細胯窄,關鍵要害鼓鼓囊囊一大團,簡直漂亮得往T台上一站,妥妥兒就是CK男士內褲的當家模特了。

    葉懷睿是彎的,本身又對殷嘉茗很有些想法。

    鑑於兩人之間橫貫著一條無解的時間鴻溝,讓葉懷睿不得不提醒自己當個「理智」的人,硬是壓抑心中愈發澎湃的愛意。

    可表情語言可以用頭腦控制,本能的反應卻無法騙人。

    在看到殷嘉茗大喇喇展示在自己面前的美好肉身時,有那麼一瞬間,葉懷睿連呼吸都忘了。

    他一對眼睛完全背叛了自己的理性,一瞬不瞬地膠著在殷嘉茗的身上,喉結滾動,下意識咽了口唾沫。

    【阿睿。】

    殷嘉茗也不知是真沒看出葉懷睿的異樣,還是雞賊的故意假裝不知,就這么正大光明的張開雙臂,朝葉懷睿走過去,給了對方一個結結實實的熊抱。

    【來,給我抱一個……】

    他扣緊雙臂,將僵硬得仿佛雕像般的葉懷睿密密圈進了懷裡,用自己高大健壯的身軀將人完全罩住,同時適時的開始賣慘:

    【你都不知道,這幾天我是怎麼過的……】

    葉懷睿果然上鉤了:

    「你怎麼了?」

    他保持著被殷嘉茗「抱」住的姿勢,抬起頭,緊張地盯著對方:

    「你跟人打架了?受傷了?傷得重嗎?」

    雖然剛才他已經認真看過殷嘉茗身上的傷處了,都是些淤青和皮外傷,但他身為一個法醫,自然知道即便沒有深刻的開放性傷口也能要人命的道理。

    尤其是殷嘉茗現在不能去醫院,鬼知道有沒有哪塊骨頭裂了折了,或者哪個臟器偷偷摸摸挫裂傷了。

    【沒事。】

    殷嘉茗略微低頭,回視葉懷睿焦急的目光,胸中如煮開了一鍋蜜糖,甜得直冒泡兒。

    ——果然,阿睿他也喜歡我。

    他美滋滋地想。

    【只是被踢了兩腳捶了幾拳,不要緊,沒有受什麼嚴重的傷。】

    說著殷少爺故意偏了偏頭,讓葉法醫能在極近的距離看到自己額角那塊被拳頭磕破的傷口。

    【就是……挺疼的,收拾起來也麻煩。】

    殷嘉茗故意將嗓音壓低,一句話說得又軟又委屈,分明是明晃晃的撒嬌了。

    偏偏葉懷睿還超級吃他這一套。

    法醫臉上的心疼頓時更明顯了。

    他甚至都忘了兩人這時靠得有多近,彼此的動作又有多曖昧,一心只想著殷嘉茗的傷勢到底要不要緊,「真的嗎?你確定?」

    葉懷睿只恨他沒法摸到對方的身體:

    「你這裡的淤青很嚴重啊,確定肋骨沒事嗎?按壓時疼嗎?沒脾破裂算你運氣好……」

    殷嘉茗微笑著站在原處,笑著任葉懷睿一邊檢查一邊數落,「環」住對方腰身的雙臂一直不曾鬆開。

    ——真好。

    他笑得雙眼眯成月牙狀,心中滿溢的甜蜜填滿了全身每一個細胞。

    ——阿睿是真的喜歡我。

    喜悅與興奮的同時,殷嘉茗又隱隱有些遺憾。

    ——可惜他們無法觸碰到彼此。

    ——可惜他們不在同一個時空之中。

    要是他能真真正正將面前這人抱進懷裡,該有多好啊。

    第68章 14.改變-04

    一場暴雨滿打滿算也只有半小時到四十分鐘, 葉懷睿和殷嘉茗沒有把太多的時間浪費在調情上,哪怕兩人其實都很享受這般親密的互動。

    他們都有太多的話想對另一個人說。

    葉懷睿和殷嘉茗坐到牆邊,開始交換彼此得到的情報。

    殷嘉茗首先跟葉懷睿說了他夜探佐倫街8號時的遭遇。

    不得不說, 殷少爺很有當個說書先生的天賦,又或者更準確的說, 這傢伙似乎天生就有種直覺, 知道如何把故事說到葉懷睿心裡,吊起他的憐惜與牽掛。

    殷嘉茗把自己在佐倫街8號怎樣發現解泰平那已經腫脹腐敗的屍體,又在屍體上看到了什麼,以及正要仔細查看周遭時, 一個身材高大的陌生男人突然闖入, 對方長什麼樣子, 又跟他說了什麼, 這些細節都描述得很詳細……

    ……唯獨把自己和男人如何交手,他又是怎樣從一個持槍匪徒手裡逃脫的這個過程, 說得那叫一個輕描淡寫。

    就仿佛他只是跟一個窮凶極惡的匪徒講了句「please」,請對方給他讓一讓路一般。

    然而殷嘉茗越是說得平淡,葉懷睿看著他那滿身青紫, 越是腦補出了命懸一線、險死還生的驚險來。

    好幾次,他都想打斷殷嘉茗,仔細詢問詳情,都被殷嘉茗用「這不重要」的表情隨意帶過,讓他錯失了追問的機會。

    不其然間, 殷少爺將「欲擒故縱」這招用得巧妙無比。

    葉法醫在不知不覺中完全著了他的套,一顆心似有貓爪抓撓不休, 又酸又澀, 不其然間, 對他又增了三分心疼與憐惜。

    大約只花了五分鐘的時間,殷嘉茗就把自己那晚上的經歷說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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