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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15:19:35 作者: 雲書塵
    雲中鶴笑著說。

    「相信我,會有那一天的!好了,父親,時間不早,女兒先回房休息了,你也早點就寢,明天一早我們就出發了哦。」

    穆千媚說著,站起身來就準備離去了。

    「嗯,你去吧,記住一點,凡事不可強求,無論事情是否成功,我只希望你能平安回來,明天,我就不送你們了!」

    雲中鶴帶著幾分傷感的語氣說道。

    穆千媚知道,經歷過太多事情的父親,是不願再經歷分別的場面,也就理解的回答:

    「不用送了,你早上多休息一會兒,你在家也要保重身體啊!」

    「好的,早點去休息吧,明天出門多帶點盤纏。」雲中鶴說道。

    看著女兒漸漸遠去的背影,他不禁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

    「為父無能,讓你挑起了如此沉重的負擔,真是辛苦你了。」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穆千媚就叫柳亭風準備出發了。

    雲中鶴沒有出氈帳,只有莊書俊和國師江雲逸前來相送。

    莊書俊叮囑道:

    「亭風,你可要保護好公主的安全,千萬不要出什麼差錯,知道嗎?」

    「大哥請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師姐的!」

    柳亭風保證道。

    國師江雲逸也開口說道:

    「別的就不說了,老臣祝公主馬到成功,平安歸來!」

    穆千媚說道:

    「好了,國師、莊大哥,你們回去吧,也希望國師訪問三國能一切順利,我們這就出發了,你們多多保重!」

    「保重!」

    「保重!」

    莊書俊和江雲逸都各說了一聲。

    第六十三章 十年生死兩茫茫

    穆千媚和柳亭風騎上各自的馬,一拍韁繩,兩匹馬揚起四蹄絕塵而去。

    氈帳外,江雲逸和莊書俊靜靜的看著遠去的兩人,久久沒有說話。

    晨風中,有幾分微微的涼意。

    而氈帳內,還有一個人也是若有所思的看著兩人騎著馬漸行漸遠,直到變成兩個小黑點,消失在草原的盡頭。

    那就是穆千媚的父親雲中鶴。

    其實,雲中鶴也是一夜都沒有休息好,都說「兒行千里母擔憂」,而當父親的又何嘗不牽掛呢?

    即使作為一國之君的雲中鶴,也不例外。

    當二人的身影再也看不見,雲中鶴才嘆息一聲,緩緩地回到書桌旁,拿起一本《靈隱詩詞集》,一打開,就到了《江城子.十年生死兩茫茫》,看來這一頁是他經常翻閱的。

    他再次讀了幾遍,忍不住拿起筆墨,書寫起來——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

    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松岡。」

    他用的是楷書,一筆一畫緩慢而認真的書寫,似乎每一筆,每一畫都凝結著無限的深情和追憶,臉上的表情也是凝重而悲戚,滿含著無盡的傷痛。

    寫完後,眼睛好像還在看著眼前的詞,其實心思卻早就飄到了十七年前……

    那是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那些相處融洽的歲月,雖然短暫,卻成了他一生中最美的回憶。

    儘管後宮佳麗三千,卻無幾個知己,真正能走進自己內心的,僅此一人,而她,竟不在宮中。

    相識滿天下,知心能幾人?

    他本不奢望能遇到一個真正的知音,沒想到一次微服私訪的相遇,卻有幸認識了那個被世人稱為「飄雨城第一美人和第一才女」的女子——慕容曉霜。

    人生若只如初見。

    還記得那初次見面的那份驚心動魄,那種美,不僅是外表的完美無瑕,更重要的是一種天然的超凡脫俗,似乎不食人間煙火,仿佛來自天宮一般的美。

    還記得那天把酒言歡的和諧場面,初次相逢,就好像已經相識千年一般,那種思想上的共鳴,精神上的和諧,是一種心靈的融洽與靈魂的契合。

    還記得那一夜她為他撫琴低吟,輕歌曼舞,那一刻,兩個人那種琴瑟和鳴的完美結合,成為了心中定格的永恆。

    如今,斯人已去,空留一段傷感。

    最美的回憶,也是心中最深的痛。

    還有誰能為我撫琴輕唱,把酒言歡?

    還有誰能為我輕歌曼舞,琴瑟和鳴?

    雲中鶴痴痴的看著眼前的詩詞,不禁勾起了無盡的哀思。

    他喃喃的自語道:

    「十年生死,轉眼都十七年了,千里孤墳,你的墳墓又在何處呢?」

    「也不知這東坡居士何許人也,裡面的幾首詩詞,首首都是經典,世間竟有如此驚才絕艷的人物?看了他的詩詞,自己都不敢再動筆寫詩了。」

    「能寫出這首詞,可見他也是一個至情至性的人啊?真遺憾,竟無緣認識如此高士異人。」

    「也不知這些詩詞佳句,蝶兒從何得來,大概也只有這樣的世外高人,才能教導出蝶兒這麼優秀的學生來吧!」

    「我看蝶兒與其母相比,似乎有過之而無不及呢!」

    自語至此,雲中鶴掩卷沉思,臉上表情時而悲戚,時而舒展,竟是仿佛又已經神遊物外了一般。

    不一會兒,眼看早朝時間已到,雲中鶴才收回心神,緩緩的往臨時的帳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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