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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14:34:29 作者: 祝厘
「王蘊這些年來,借國公府之勢,結交不少權貴。
若不是六妹妹在他們搬出國公府時,令人在府門口敲鑼打鼓,大肆宣揚王蘊所做惡事,王蘊所謀說不定便真的成了。」
「王蘊成為階下囚,顧長貴是她的親子,日後科舉之路斷絕。」
顧長安眼睛微眯,面露不虞,「若換了戶籍身份,顧長貴老老實實聽從王蘊的安排,藏匿在江南,等過幾年,他便能參加科舉。」
「顧長貴性子驕縱易怒,今日回城,見到王蘊等人,他定不會安生。」
顧嬋漪端起茶盅,輕抿一口,神情輕鬆,並未將顧長貴放在心上,「十二兄且等著,無需我們出手,他自己便會犯下錯處。」
作者有話說:
之前準備重要考試去了,沒有棄坑。
今天開始恢復更新,日更。
第七十章
顧長貴來得很快, 且行事並不隱秘,他剛進入西城, 顧嬋漪便收到了消息。
是以, 小荷說顧長貴在府門外時,顧嬋漪只點了點頭,實乃意料之中。
顧長貴乃王蘊好不容易得來的嫡子, 望子成龍,王蘊一心想讓他走科舉之道。
顧長貴自幼便被王蘊送去了江南求學, 奈何顧長貴並非聰慧之人,且被王蘊嬌慣養大,性子委實頑劣驕縱,無法靜心讀書。
顧嬋漪垂眸看著坐在下首的顧長貴, 身穿錦袍, 長著與王蘊如出一轍的三角眼。
他微抬下巴,明明是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 卻不得不伏低做小, 整個人看起來甚是彆扭。
顧嬋漪氣定神閒地端起茶盅,冷眼看著顧長貴宛若跳蚤般,在椅子上坐立難安。
用過一盞茶,顧長貴才掀了掀嘴皮子,「你要如何才會放過我阿娘?」
顧嬋漪眨眨眼, 委實忍不住笑出了聲。
看來今世顧長貴在江南求學兩年,並無絲毫長進,歸來仍是行徑莽撞, 天真愚昧。
王蘊害死她的阿娘, 作惡多端, 他竟還妄想她會放過王蘊, 委實可笑。
「噔」的一聲輕響,茶盅重重地放在桌面上,顧嬋漪皮笑肉不笑地盯著顧長貴。
「顧小公子此話何意?我朝有律例,無論是平頭百姓,還是皇親國戚,皆按律行事。」
顧嬋漪抬眸,輕飄飄地瞥了他一眼,「你阿娘所作所為,皆有律法定奪,與我何干?」
「你是鄭國公的胞妹,我阿娘是你的嬸娘,若你去刑部說句話,我阿娘定能留下一命。」
顧長貴直接站起身,快步走到顧嬋漪的身前,若不是宵練伸手攔住,恐怕他還要更近一步。
顧嬋漪斂笑,眸光幽深地盯著他。
顧長貴被她盯得脊背發涼,正欲出聲追問,卻聽到顧嬋漪悠悠出聲,「顧小公子在江南張狂慣了,恐怕忘了自個眼下在都城吧?」
前世顧長貴在江南時,闖下大禍,被江南書院掃地出門。
然而,他卻並未回平鄴,而是拿著王蘊送去的銀錢,在江南為非作歹。
王蘊擔心顧長貴獨自在江南求學,會受委屈,是以每年會往江南送不少銀錢,為顧長貴打點吃穿用度與人情往來,深怕自個的心肝肉過得不舒心。
顧長貴離開江南書院後,卻並未告知王蘊此事,每年冬日回平鄴過年,均擺出一副好好求學的模樣。
不僅如此,他每回寫給王蘊的家書,皆會附上請人寫好的文章,在家書中卻明言此文章乃他所作。
如此欺瞞,直至沈嶸帶人抄家,並將顧長貴押回都城,王蘊方知自個的心肝肉在江南犯下不少大罪。
王蘊還想著顧長貴日後能考取功名,有她在都城的多年經營,但凡顧長貴有了功名,日後謀取一官半職並非難事。
誰知顧長貴竟演了一出欺上瞞下的好戲,王蘊當時萬念俱灰,顧嬋漪雖是靈體之姿,卻仍覺暢快。
然而,今世此時顧長貴還未被江南書院驅逐,有江南書院的夫子們管教,顧長貴尚未犯下大錯。
顧嬋漪輕輕撫摸腕間長命縷,眼珠一轉,莞爾道:「顧小公子久未歸京,恐怕不知京中時移世易。」
宵練按住顧長貴的肩,半推半押地按著顧長貴在椅子上坐下。
顧長貴嬌生慣養,何曾受過這種委屈,當即大叫出聲,怒目瞪圓,轉頭便要訓斥宵練。
宵練面無表情,眸光狠厲。
顧長貴對上她的眸子,無意識地瑟縮一下,到底是老老實實地端坐好。
顧嬋漪彎了彎嘴角,緩緩道:「顧小公子不知,早在七月末,顧硯顧大爺便另立宗譜,你們這一支不僅與我國公府再無親緣,而且與漳安顧氏亦非同宗同族。」
「顧小公子昨日得見父母時,他們並未告知此事嗎?」顧嬋漪笑眯眯地看向他。
顧長貴駭然,耷拉著腦袋,不敢直視顧嬋漪的眼睛。
他在江南收到消息時,心急如焚,快馬加鞭趕回都城。
昨日他抵京時,時辰已晚,但顧長安說他有路子可以讓他潛入獄中,他便迫不及待跟去了。
匆匆相聚,阿娘驚慌失措,讓他趕緊出城,來不及細說其他。
他目睹阿娘渾身是傷,躺在亂糟糟的牢房裡,他如何能孤身離開。
他從牢獄離開後,便想回國公府,但顧長安直言他不能回國公府,他這才知曉顧家大房與自家徹底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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