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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14:31:02 作者: 苦司
    鄭嵐看了他一眼。

    「我們一起回國吧。」裴宴牽著他的手親了一口他的指尖,鄭嵐說好。

    鄭嵐先回寢室收拾了東西。最後要回國,他乾脆把假期要帶的東西也一併收拾了,只裝了一個行李箱。

    柏皓恰好這時候給鄭嵐打了個電話,鄭嵐手上都是東西,裴宴幫他接起來。

    「嵐哥,回國那天我先去你寢室找你可以嗎?」柏皓問。

    「不用了,我們過來接你。」

    裴宴一出聲,把柏皓嚇著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你是裴師兄?」

    「是我,你嵐哥收拾東西,他在旁邊聽著。」裴宴說。

    裴宴在旁邊柏皓也不敢多問,匆匆說:「哦……那、那好,具體什麼安排你們商量好了給我發條消息就成。」

    「行,掛了。」裴宴摁掉了電話。

    「之前說好和柏皓一起走的,」鄭嵐和裴宴說,「我們不是還鬧彆扭嗎……」

    裴宴被鄭嵐這副小心翼翼的樣子逗笑了,勾了把他的下巴,貼貼他的嘴唇,說:「知道了,不會扔下他的。」

    鄭嵐的工作還剩下幾天,但後來幾天簡寄都沒再來了。裴宴基本都陪著他,也幫他打打電話,下了班就牽著手一起走回家。

    鄭嵐的腳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能跑能跳的,還跟裴宴鬧著玩兒。

    工作的最後一天淅淅瀝瀝下了雨,天色很陰沉,鄭嵐沒帶傘,在教學樓里等裴宴接他。

    裴宴到的時候雨更大了,像接二連三倒豆子一樣,砸在地上濺起很高的水花。

    裴宴帶的傘偏大,但雨總是飛進來,他便把人往懷裡摟緊。鄭嵐從沒和人這麼黏糊過,和裴宴在一起才幾天的時間,總覺得已經把這輩子能做的不害.臊的事兒都做了個遍,兩個人跟一個人似的。

    他正想出聲說點什麼,手機響了。

    裴宴一偏頭,看到鄭嵐屏幕上閃的又是媽媽這兩個字,心裡都有點應激症了。

    他這婆婆一打電話過來,媳婦兒就得留他哄好久。

    鄭嵐把電話接起來,兩個人離得近,裴宴不可避免地聽到一些。

    「你什麼時候回家?」宋美清問鄭嵐,她正和幾位夫人打牌,聽上去心情不錯。

    「後天。」鄭嵐說,他一隻手拽著裴宴的衣角,無意識地摩挲著衣料。

    「好。」宋美清頓了頓,又問:「聽說你和阮家兒子分手了?」

    鄭嵐不知道宋美清又是怎麼了解這些的,說:「分了。」

    「你看媽媽之前和你說的,那阮馳軒根本就不靠譜,現在分了好,年輕人想談戀愛可以理解,等你回來媽給你介紹……」

    「沒什麼事兒的話我就先掛了。」鄭嵐道。

    身邊的人手放在他的腰上,已經開始不怎麼規矩了,就是因為聽到了宋美清的話。

    鄭嵐拿空著的手覆著裴宴安撫他,拉遠了一點他們之間的距離。

    「你外婆年紀大了,老年人經常生病不舒服,你不想著你自己,你不想著你爸媽,你得想著你外婆吧?」宋美清又有點生氣,「你這種狀況,你敢和她老人家說嗎?」

    「不用說,」鄭嵐捏著手機,攏起眉頭,「我會多去陪陪她的。」

    「人一老就渴望家庭,鄭嵐,你最好還是想清楚……」宋美清掛掉了電話。

    遲了幾秒,鄭嵐才緩緩垂下手。

    裴宴捏了捏他的下巴想逗他,鄭嵐只好誇張地做了個笑臉。

    「又這樣了,」裴宴心疼地說,「每次接完你媽電話就這樣,以後能讓我接嗎?」

    鄭嵐笑出聲來,「讓你接啊?我媽能直接氣死。」

    「說什麼呢……」裴宴低頭碰了碰他的嘴唇。

    他們旁邊還有四五個零散的行人,都撐著傘。

    鄭嵐忽然拉了拉裴宴的手肘,停下腳步。

    「怎麼了?」裴宴問。

    鄭嵐一邊搖著頭一邊踮起腳來,手摟上他的脖子,一合眼吻過去。

    裴宴斜斜打傘遮著兩人,任鄭嵐啃了他兩口,摁著他的肩胛骨貼近自己,重新掌握了主動權。

    傘外寒冷喧譁,傘內卻濕.熱安寧。鄭嵐勾著手,指尖無力地垂著,碰到裴宴的發尖。有一會兒他缺氧的症狀格外嚴重,他聽到裴宴輕輕地笑,耳尖像被攆過。

    等裴宴立好了傘,他靠在他的肩上呼吸,才注意到周圍的人都看過來了,甚至有人鼓勵地吹口哨鼓掌,鄭嵐只好埋著自己,裴宴拍著他後背。

    「雨這麼大,晚上先回我寢室吧?」鄭嵐問。

    「好啊,我沒事兒。」裴宴扒拉了一把他的頭髮,又牽著他的手繼續往前走了。

    上回有工人來維修過寢室樓下的下水道,但因為地勢低洼,下雨天積水的問題沒辦法完全解決。

    看著地下這一潭水,鄭嵐本來想說跳過去的,裴宴把傘往他手裡一塞,抱著他的腿彎就站起來了。

    傘比鄭嵐想像的重許多,他手上晃了晃,一條手臂繞過裴宴的脖子才穩住了。

    裴宴一隻手扶著他的腰,一隻手兜著他屁鼓往下一點大腿那塊,鄭嵐勾著小腿,低頭看他淌過水,褲腳大約有五公分都在水裡,劃開細小的漣漪,一直到站上台階。

    「裴宴……」鄭嵐被他放下來,手裡的傘也收了。

    「怎麼?」裴宴笑著。

    鄭嵐眼睛很熱,搖搖頭,自己偏到一邊去憋著淚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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