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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據方子圓所知，顧風雖然成績好，但是從來都不會通宵做題，頂多熬夜刷卷子，不過第二天臉上都看不出來有什麼，依舊神采奕奕的。這還是方子圓第一次見到顧風的臉上出現黑眼圈。

    「失眠了。不然呢？」顧風反問。

    「風哥也會有失眠的時候？是不是在想什麼數學題啊？居然存在能夠難倒你的數學題，我也有點好奇了啊。」方子圓興奮地搓了搓手。

    「好奇有什麼用？能夠難倒風哥的題目，放眼整個高二年級不見得有人能做出來。」肖臨說。

    方子圓有些氣不過，「萬一我就是那萬分之一的奇蹟呢？」

    「白日做夢說的就是你這種情況。」肖臨毫不留情地打擊道。

    方子圓更氣了，伸手就揍肖臨，「你就知道打擊我，我——哎？男神！」

    他的手還沒有揍到肖臨的身上，注意力就被謝雲給轉移了。

    顧風順著看過去，正好跟謝雲對上了視線。

    尷尬。

    非常的尷尬。

    顧風張了張口正要說些什麼，謝雲就已經轉身離開了。

    「哎？」方子圓愣了下，「男神怎麼不理我了？」

    肖臨看了顧風一眼，「估計也是被數學題目給難住了。」

    「……」顧風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一整天連帶第二天吃早餐的功夫，顧風都在琢磨到底要怎麼才能好好地表達自己的歉意並承諾以後一定會認真地學習生物，結果謝雲根本就沒有要給他機會道歉的意思，在他剛坐在座位上，謝雲就彎腰把一摞書抱起來，放到了他的桌子上。

    那是顧風在上周末才幫謝雲抱回寢室的高一課本。

    「……什麼意思？」顧風微微眯了眯眼，不知道怎麼的，心底有些莫名的火大。

    「還給你。」謝雲說。

    等到把最後一本課本也拿到顧風的面前，謝雲正要再說些什麼，忽然「哐啷」一聲，椅子倒地，顧風單手撐在謝雲身後的牆上，看見謝雲幾乎在同時捂住了脖子的動作，頓時更氣了，冷聲道：「你有必要做到這種程度嗎？」

    顧風很少發脾氣，少到幾乎從來沒有，因為他光是站在那裡就足夠讓人知道他很強。所以這突然的爆發就連方子圓都被嚇到了，整個班上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大氣也不敢喘一聲。

    「什麼這種程度？」謝雲感覺到了壓力，下意識地想逃，顧風卻雙手撐在了牆上，距離短到就像是將他給抱在了懷裡。

    「昨天不理我，今天還我課本，明天是不是要調位置，後天就要轉學了？」顧風說著，低頭湊近謝雲，咬牙道，「我不過就是說錯了一句話而已，你至於連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嗎？」

    顧風是真的很生氣，一部分氣自己說話沒腦子，還有一部分氣謝雲跟他相處了這麼久居然還不相信他的為人。

    氣到儘管他已經在儘量壓制住自己的信息素不去傷害到謝雲，卻還是有一縷淡淡的信息素隨著情緒的波動泄露了出來。

    謝雲的呼吸一滯，立刻伸手抵住顧風的胸膛試圖跟他拉開距離，「顧風，你先冷靜一下。」

    「我很冷靜。」顧風說著，又朝謝雲靠近了一些。

    然而他現在做的事情，卻讓人完全不敢苟同這句話。

    謝雲只好儘量往後靠在牆壁上，深吸一口氣勉強平息下.體內躁動的信息素，解釋道：「我昨天沒有不理你。」

    「那你為什麼不跟我說話？」顧風追問。

    「才接受了臨時標記，我太累了，不想說話。」謝雲實話實說道。

    「那你為什麼要護著脖子上的腺體防止我咬你？」顧風又問。

    「我一直都是這麼睡的。」謝雲有些莫名其妙。

    「可你今天早上一看到我就轉身離開了。」顧風的氣勢漸漸弱了下來。

    「因為我忘記把你的書帶出來了。」謝雲回答。

    「看，連書都要還給我了，還說沒有反感我？」顧風的氣勢又高漲了起來。跟謝雲四目相對的眼裡，帶著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害怕失去的慌張。

    謝雲微微一頓，率先偏頭移開了視線。

    「沒話說了？」顧風問他。

    謝雲嘆了口氣，最後還是妥協道：「你的書里一個字都沒寫，我看不懂，不拿來還給你難道還要留著當傳家寶嗎？」

    昨天晚上謝雲趁著還沒熄燈的時候，打開顧風借給他的高一的書翻閱，結果卻發現裡面乾淨得就像是新書一樣，一個字都沒寫。

    原以為年級第一的書肯定寫滿了筆記的謝雲頓時滿臉黑人問號：「Excuse me？？？」

    結果他今天才把書抱回來還給顧風，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顧風給抓著興師問罪了一番，著實是有些冤枉。

    顧風一愣，「……所以你沒有想調座位？」

    「我也沒說過要調座位。」謝雲有些無奈。

    「你之前——」

    「之前是你自己說的。」

    「……」顧風被噎得不輕。

    「沒有問題要問了？」謝雲抬頭看向他。

    顧風尷尬地點了點頭。

    「那你能先離我遠一點麼？」為了避免顧風又開始添油加醋，謝雲還解釋了一句，「你的信息素泄露出來了。」

    還好只是一點點，在謝雲能夠忍受的範圍之內。

    「……不好意思。」顧風趕緊收回了信息素，扶起倒地的椅子坐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