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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14:26:35 作者: 禮也
    以往陳溺暗戳戳幹這種缺德事都能得心應手,憑著一張單純軟糯的臉蛋,裝裝無辜就能過去了。

    但這次不知道是怎麼了,盯著他那顆鋥亮的禿頭特別想笑。

    她還真就沒憋住,跟著邊上的工作人員一塊兒笑出聲了。

    「臭娘們,你他媽是故意的!」男人被她們笑得惱怒,掙開邊上工作人員氣得要上前打她。

    陳溺沒來得及動作,突然手臂被一隻手往後扯了一把。

    她被迫往後退了兩步,再抬眼,面前換成了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完全把她籠在身後。

    男人的吼叫聲霎時消弭,一臉慘痛面孔,對著橫亘在他和陳溺中間的年輕青年說:「疼疼,你放開我!」

    江轍攥住男人手腕,捏得骨頭和皮肉幾乎錯位。

    他臉色沉沉,眼神森冷:「放開你?那你這手是不是該揮人女孩臉上去了?」

    男人疼得直喊,而他腿邊上的小男孩被擠到牆角,驚恐地看著他們這群大人,眼眶裡淚水在打轉。

    陳溺走過去捂住小孩眼睛,急忙喊停:「江轍,你快鬆手。」

    江轍偏頭,看見她的動作。凌厲的眼低垂,望向男人,像警告又像嘆息:「這年頭做父母是不是很容易?」

    嫻姐適時拿著手機準備撥打110,招來了警衛:「先生,您要是堅持繼續鬧,那我們只能先報警了。」

    這話才是最後通牒,男人眼睛胡亂閃爍了一下。從陳溺懷裡把小孩拉走,終於不再耍心眼兒:「那枚素戒是我的,拿過來!」

    臨走時小男孩還在哭,男人一路罵罵咧咧的聲音漸遠。

    ……

    陳溺把公事處理完,又吹乾了剛才在水裡浸濕的頭髮。剛從海洋館出來,手機就響了起來,是一串陌生又有點眼熟的數字。

    她猶豫了一下,剛想接起,電話又掛斷了。

    「是我的號碼。」路邊長椅那,江轍把手機收回去,站起來走向她。

    「你怎麼會有我的手機號?」

    「我找你同事要的。」他說得直白,又冠冕堂皇,「儀器方面有其他問題可以直接溝通。」

    陳溺壓根沒想存這個號碼,乾脆道:「不用跟我溝通,有事我會讓老劉轉告。」

    她語氣很平淡,就像在跟一個陌生的乙方交談。

    舊情人相見難免尷尬,但他們之間好像沒有這個階段。跳過了針鋒相對和敘舊情的步驟,說客套又不算客套,只是格外冷漠了。

    江轍望著她的臉,視線怎麼也移不開,喉嚨發乾:「你———」

    不同於他那七拐八彎的心思,陳溺直接了當要繞開他,開了路邊的車鎖:「我還有約,先走了。」

    「陳溺。」他喊住她,明明穿著一身凜然得體的西裝,手指卻無所適從地蜷了兩下,表情晦暗不明,「我剛回國沒多久,也沒見過其他人,有時間能不能一起吃個飯?」

    陳溺還沒來得及拒絕,突然走出來一個很高挑魅惑的女人,穿著黑絲襪,踩著雙十厘米的高跟鞋。

    她直奔主題,撲向江轍:「江轍!好久不見,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帥氣!」

    兩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女人弄得有些愣怔。

    陳溺倒還好,只是倚在車邊帶著點好奇的目光打量著他們。

    江轍則是滿頭霧水,推開她:「你誰?」

    「我七七啊!是被你甩了的前女友。」女人塗著紅蔻的指尖戳戳他胸口,媚眼如絲,纏著要抱上去。

    江轍忙著躲開她,看向一邊的陳溺,忙著辯駁:「我不認識她。」

    陳溺就以一種看八股的旁觀者態度在車邊上望著,傍晚風大,一縷髮絲吹到她唇邊,蹭了口紅。

    看見他求認同似的往自己這看,陳溺冷笑了一聲:「哦,這樣嗎?」

    女人不甘心他這樣說,邊和他眨眼邊說:「你怎麼能說不認識我呢!我們當初一起在麻省念書的時候,可要好了。」

    江轍壓低眉,語氣疑惑:「麻省?」

    「啊……就、就是我國北邊那個省,我們一塊上的理工大學啊!」女人看他終於願意接自己的茬,連忙一股腦兒全倒出來,「還說不認識我,你身高188.5,老家在帝都,家住在安清,現在在南港一家科技公司就職。不愛吃香菜,是不是?」

    陳溺看熱鬧不嫌事兒大,頂著張乖巧的臉替他點頭:「嗯,全對上了。」

    江轍:「……」

    女人頓時得意起來:「那當然,說了我是他前女友嘛。噢對了,他一周至少用手弄三次,每次都得三小時!」

    陳溺:「……」

    「妹妹,你是不是想追他啊?」女人演技其實很誇張,捂了捂嘴,「那你要和姐姐公平競爭哦!」

    江轍懶得搭理這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瘋女人,他只在乎陳溺:「你跟她應什麼,說了我不認識她。」

    陳溺扯了扯唇角,不甚在意的樣子。輕描淡寫地嗆他:「江爺前女友這麼多,記不清也不足為奇。」

    一次兩次都這樣,江轍終於還是忍不住。

    極具壓迫感的身影覆過去,膝蓋骨從她兩腿之間頂開,強勢的荷爾蒙男香貼近,他緊繃的下頷微動:「我在你眼裡,就是這種人?」

    「你就是。」陳溺被他這樣侵占性的目光也看得無端惱火,語氣尖銳起來。

    她在他面前極少服軟,也不用對著旁人的溫柔偽善那招對著他。被他慣著過來的,哪怕是在他冷峻的眼神下也半點不認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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