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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14:26:35 作者: 禮也
    他眼眸漆黑,眼裡的侵略性滿滿。

    唇角壞壞地勾著,聲音低啞曖昧地貼著她耳根,說的話完全不能聽:「弄半個鐘就讓你回去。」

    「……」

    陳溺的視線有點怔松渙散,遲鈍地喃聲:「一定要回去嗎?」

    江轍動作一頓,往後靠了點。

    「我是說……要是待會兒路上堵車的話,回去,宿管阿姨已經關門了。」她聲音越來越小,也有點迷茫著不知道該不該繼續說下去的意思。

    江轍緩了口氣,長指撐著太陽穴。手肘抵在一邊的車窗,饒有趣味地覷著她,鼓勵似的問:「然後呢?」

    回答他的是頸脖處突如其來的濕熱。

    陳溺含住他嶙峋的喉結,舌尖舔了一下,帶著點欲拒還迎的默許意味:「江轍,你在忍什麼?」

    你不是很想要嗎?

    早就知道你的本性,又在偽裝什麼?何必怕嚇到我。

    陳溺為數不多的主動,無疑給今晚加了把火,燒得江轍的嗓子又干又啞。

    把人丟酒店床上的時候,他動作沒了半點溫柔。

    他們從電梯口出來時就在接吻,大有一種要吻到地老天荒的架勢。

    房間裡只開了盞床頭櫃的燈,是溫暖的橙黃色。

    說不清道不明的男人荷爾蒙氣息撲面而來,江轍的右腿屈著,跪在她身側,虔誠地閉著眼吻身下的女孩。

    他卸掉了手上腕錶和戒指,怕磕著她。

    陳溺摟著他的脖子往他身上靠,微微仰著頭,聲音不自在的軟了幾個度:「我想看看你後背的紋身。」

    江轍直起上身把衣服扯開,精瘦的肌肉線條流暢,人魚線沒入身下。

    他背上的紋身圖案極其性感蠱惑,兩邊是黑色走線描繪出的一對巨翅,像雄鷹展開的一部分。

    而巨翅中間是一個即將溺斃的人形模樣,陳溺伸手觸碰了一下,認出那是希臘神話里的人物———

    一個沉重而絕望的、往下墜落沉沒的伊卡洛斯。

    在跨不過去的深牆爛溝里徒勞地活躍,愛上銷魂的、虛幻的迷醉歡暢。

    想要保持清醒,飛出囚禁自己的地牢。那就會像伊卡洛斯一樣墜入海中,徹底淹死。

    .....這是陳溺對這段西方文明的理解。

    亦然是江轍的掙扎。

    紋上這片圖案時,最初的目的是為了遮蓋傷疤。

    黎中怡在情緒失控時曾經燙傷他的背,在她清醒之後,每逢看見那塊疤痕都會難過好久。

    而他如今小心翼翼地把傷疤展現給另一個人看,也從來不是需要女孩的同情。

    只是因為她想看的,他都會給。

    ...

    ......

    濕熱的舌再度纏在一起,呼吸灼熱而急切。鼻尖互相碰著,陳溺的長髮被妥善地放好。

    江轍扶正她的臉,親吻她的眼皮,啞聲喊她:「陳溺,看我。」

    看清楚我是誰,記清楚這個晚上。

    陳溺睜開朦朧汗嘖的眼睛,男生唇上還沾著點暗色的水液,滾燙地撩撥人心。鋒芒畢露的眉眼染上濃重的情.欲,下頷角硬朗凌厲。

    嗓音如同隔著層磨砂質感的玻璃,像他,又不像平時的他。

    耳邊傳來撕開包裝紙的響聲。

    江轍的手指虎口卡在她腰窩,固定住她的後腰,安撫般地含住她的下唇。

    抑制不住的汗從側頸滑到鎖骨,她因不受控而溢出來的聲音驀地被撞斷,疼得哽在喉間。

    她腳趾蜷起,縮著身子要往上躲。

    江轍眼底被旖旎的欲望覆蓋,摁得身下人死死的,釘著她不讓挪動一分一毫,聲音粗礪而渾濁:「還他媽,嫌我忍著嗎?」

    陳溺感覺自己徹底醉了,像極了上一回喝得頭暈目眩的感覺。

    可分明又清楚地能感受到他肩胛骨的起伏、後肩肌肉線條收緊,潮濕的汗液快要讓人融化。

    像第一次入海,海潮聲吵在耳朵里,讓人無暇去關心其他。

    海水拍打在礁石上,再一陣陣涌過來。時而舒緩,時而猛烈,一下一下,情動又不知疲倦地重複著。

    初嘗滋味的年輕男孩從來不知道什麼叫適可而止。

    腿軟腰酸那都到醒來再考慮。

    她被弄得簌簌發顫,受不住地咬住他肩膀發出哭腔:「你就是想我死。」

    江轍聲線磁沉,低低地笑了聲,吻住她:那就一起死。

    後半夜,陳溺整個人都被弄得發抖。手指摩挲著他泛紅的耳根,似哭似哼:「不要了......」

    他喘息著垂眼,汗滴濕了黑睫,含住她不帶半分克制地舔咬:「要。」

    你來決定要不要開始,但結束得我說了算。

    -

    第40章 奶昔是他的,喝奶昔的人……

    凌晨三點多的時候,窗外下起了雨。

    淅淅瀝瀝的雨點打在玻璃上,陳溺被吵醒時,隱約還在空氣中聞到了陣煙味。

    被子裡另一處的餘溫還在,她深呼吸了一口氣。

    明確的記憶畫面從幾個小時前就開始混亂,閉上眼,印象深刻的只有他下顎線滑下的汗珠和唇舌的溫度。

    在浴室里,腿被抬到他肩上。身體太軟也不好,被折騰得腿根都酸。

    而罪魁禍首正在陽台那,翹著個二郎腿抽事後煙。

    江轍慢悠悠的閒散視線朝她這晃了過來,見她就開始勾著唇笑。他裸著上身,英挺桀驁的眉眼被青白煙霧籠著,身後是連綿落下的雨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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