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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14:26:35 作者: 禮也
僵持了沒幾秒,江轍直接伸手牽過陳溺,用她的手去推了推祝佳迎的肩:「擋路了,讓讓。」
祝佳迎往邊上被迫讓開幾步,看著江轍攬著女生的肩走下樓,不自覺地攥緊了手指。
他這種浪蕩公子哥,什麼時候喜歡上這種乖乖女了?
但隨即又想開了似的冷笑,她也算了解江轍這人。
習慣了受人嬌慣愛慕,性格也被養得桀驁驕矜。談女朋友從來不走心,懶得拒絕更不會放低姿態去哄人。
他生來就仿佛只是為了遊戲人間,凡事圖個新鮮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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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學期的火車站人流量很大,又到了回暖的春天,候車廳的空調許久沒修,很多人被熱出一身汗味。
江轍坐一邊看著陳溺喝水,心裡沒個底。
他很少有這麼慌的時刻。誰讓……誰讓他媽的兩次都被她撞著同一個人。
「你不要一直這樣盯著我啊。」陳溺倒是很平靜,跟剛才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
她越這樣,江轍越有股說不出口的煩躁。
寧願想讓她罵幾句,發下脾氣。
陳溺低著眼,手指捏著空了的礦泉水瓶玩,終於提了句剛才的事:「你和你的前女友們都還有聯繫嗎?」
她很輕的聲音被煩雜的人群聲衝散,但江轍還是聽清了,很快接上話:「沒,絕對沒有。」
他每次分手都分得利落狠絕,交往的女友個個又都是高嶺之花,也大多識趣,低聲下氣來求一次又一次的實在不多。
好像得到這句回答,陳溺也沒什麼好問的了。
她一直以來都算是比較理性的人,知道拈酸吃醋的對象也不該是祝佳迎。
「哦」了一句,陳溺回頭看他,把他臉轉回去:「那你還緊張什麼?」
聽她這語氣就知道是沒事了。
江轍鬆口氣,從兜里摸出包煙:「我頭痛,去醒醒神。」
他是第一次坐火車,也不知道要在這破候車廳坐這麼久。人太多,也太吵,耳邊總是嗡嗡響。
滯悶的空氣讓他偏頭痛都犯了,忙去了抽菸區。
抽菸區的人大部分都是男人,那塊區域的空氣中全是低質量的尼古丁。
陳溺皺著鼻子走進去時,正看見江轍邊揉著太陽穴,蹲在了牆角的陰影處,他周遭煙霧繚繞。
微弱燈光打在江轍身前,他頭上戴著黑色棒球帽,遮住一大半窄長的臉。外套袖子挽至手肘,露出削瘦手臂的青筋和肌肉骨感的線條。
嘴角咬著一根煙,硬是在這種三教九流的人里別有一番頹痞貴氣的格格不入樣。
陳溺的一雙腿先映入他眼帘,整個人站在光里。
他抬眼看她,蹙眉:「來這地方不嫌嗆?」
「頭有這麼痛?」陳溺蹲下來遷就他的高度,拿過他嘴邊上的煙學著抽了一口。
她本來就是冷乖的長相,抽著煙的樣子和單純的反差感實在太強。
跟只鹿似的清澈眼睛微微睜大,吞了口煙氣在嘴裡,像是在品味這煙的味道。
江轍戳戳她鼓起來的腮幫子,被逗笑:「操,吐出來啊。」
陳溺瞪他一眼,上身朝著他撞過來。一隻手掰正他的臉,唇對著他的唇,撬開直接渡了進去。
兩個人都被嗆得不清,辣到嗓子眼兒。
江轍邊咳嗽邊笑,把煙在滅煙蓋上摁滅了。拎起還蹲在那咳著的陳溺,推開了側邊那扇兒童廁所的門。
陳溺眼眶被嗆出淚花,黑白分明的眼珠里含著一潭汪汪的水。鼻頭和耳朵根都弄紅了,看上去特別好欺負。
江轍手往後摸索著門把,啪嗒一聲落了鎖。
她沒反應過來跑這裡面來幹嘛,咳完了問他:「你頭還痛不痛———」
最後一個字節才落下,唇被堵住了。
江轍托著她的臉,溫熱的舌頭搗進她嘴裡,舔舐每一處,吻得又急又凶。
要命。
怎麼會有人和止痛藥這麼像。
第32章 .加更今天是他媽媽生日
新學期剛開始,大一的學生們也逐漸習慣了大學的課程。
陳溺每天過得和平時也沒兩樣,只是平常哪來和朋友們出去逛街喝奶茶的時間,有一大半都讓給了談戀愛。
對此,路鹿有超多的不滿意。
她一個人時偶爾羨慕,偶爾沉悶。後來幫著幾個導演系的學姐學長們去拍短片作業,好歹讓自己忙碌了起來。
而陳溺總是在下完課就忙著看消息,然後匆匆忙忙跑到樓下。
三四月,學校兩道的櫻花和梨花都爭相競艷,外來遊客來打卡的更是絡繹不絕。
荷花池塘那,江轍悠閒地等人,甚至幫過往遊客拍起了照片。
陳溺站在後邊等他轉過身,才捏著手機上前。
「手怎麼這麼香?」江轍壓低眉骨,握著她的手又聞了一下。確實香,聞上去像是洗過好幾遍。
陳溺解釋道:「我們剛才課上有用到實驗魚,用手抓的,太腥了。」
外行人難以理解她們海洋系專業的課程,江轍納悶:「實驗魚?那魚呢?」
「我的?」陳溺盯著滿池的綠意愣了愣神,半晌才說,「我的被學校里的野貓偷吃了。」
「……」
兩個人十指交握,走在校園大道上。
陳溺想起室友們跟她說的,上周末拿身份證去法院聽審判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