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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14:26:35 作者: 禮也
不是懷疑……是肯定。
她上回在鋼琴房分明看見了陳溺望著江轍的眼神。都是年齡相近的女孩,在同性眼裡藏不住什麼別的心思。
路鹿老神在在:「唉,都怪我,是我害了你。」
陳溺抿了抿唇:「我在知道他是你哥之前就已經認識他了。」
「那你也是那個時候喜歡上他的?」
路上幾乎沒人,她們走得很慢。
半晌,陳溺低聲回了句:「不知道。」
太難說了,那天晚上的雨下得很凌亂。他肩上的落花、他懶洋洋的哼調、他的每一句話對她來說也是一樣。
路鹿不清楚這句「不知道」是回答哪個問題,是她不知道喜不喜歡江轍,還是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喜歡上了江轍。
還想再問得更清楚點時,卻直接被陳溺反將一軍:「你喜歡你哥哥?」
被這句話炸得外焦里嫩,路鹿半天沒緩過神來,結結巴巴:「什、什麼?」
陳溺語氣很平靜:「那天吃飯的時候,項學長說你送了他一張「落日飛鳥」的周年專輯。」
這是圈子裡追這個樂隊才知道的秘密,當年落日飛鳥出道時就說過三周年會出限定的五百張專輯,希望歌迷送給自己最心愛的人。
粉絲都默認為送出這張專輯就等於告白。
歌手總是浪漫的,就好像當年港城傳奇陳奕迅也曾經做過這種事。
有一年,他提前一年預售了自己演唱會的一部分門票,僅限情侶購買,是買一送一的票價。
但是這張情侶門票分為男生票和女生票,只有在兩張票合二為一時才能生效。當時自然有不少為了證明他們愛情堅不可摧的情侶去買。
只是第二年,情侶席位上空了很多位置。
而陳奕迅在一個個空位面前唱著一首《明年今日》……
路鹿發現在這位小姐妹的面前,秘密似乎總是無所遁形。
她悶悶點頭:「嗯,你要幫我保守秘密哦!」
沉默片刻,陳溺說:「近親三代內生出的孩子可能是畸形。」
嗯???
路鹿疑惑地看著她:「你想哪裡去啦?」
「我不該想這個嗎?」
「我喜歡他,他又不喜歡我,怎麼就到生孩子了?」路鹿後知後覺,拍了一下她的手臂,「我和項浩宇沒血緣關係,他是寄住在我家而已。」
陳溺頓了下,又提醒說:「太早把底牌亮出來,贏不了的。」
「可是我沒想贏啊。」她嘆口氣,「都那麼想贏談什麼戀愛?不如坐下來一起打牌。」
何況,路鹿壓根不敢把底牌亮出來。
暗戀一個自稱是自己哥哥十幾年的男生,就跟亂.倫一般,這是她不敢曝光的秘密。
「小美人,說不定江轍哥也會喜歡你。」她突然說。
第16章 .晉江正版今兒還非得讓你在這脫了
路鹿其實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江轍,他從來不是仗著自己條件優越就花心的渣男,但他談戀愛也確實是不怎麼用心的。
雖然不花心,可也確實是渣男的做法。
吵架等於分手,從來不慣著女朋友,分手後也能很快被新的追求者轉移視線。不花費時間和精力,也從不主動。
江轍不怎麼拒絕身邊女孩的追求,只要看對眼了,會疼人會哄人,長得千篇一律的漂亮和身材好,都可能成為他的臨時伴侶。
路鹿想了很久:「可是溺溺,你想從他那得到什麼?」
和江轍談戀愛,就像是談日租的男友。
女孩沉迷一時的虛榮,覺得帶出去有面子。而江轍就像是太無聊,談著打發時間。
兩邊都是各取所需,也沒人覺得會耽誤誰。他們都玩得起,也都能及時收回真心。
陳溺動了動唇:「他會喜歡我這樣的嗎?」
「為什麼不會?你人這麼溫和上進,長得也漂亮,和江轍哥之前談的那些女孩也不一樣……」路鹿對好友總帶著高濾鏡,若有所思,「他對你也有點特別。除了我們這些認識快二十年的人,我很少看他上趕著和異性走這麼近。」
周日,陳溺接到一通派出所的電話。
把倪歡從那接回來,盛小芋回家吃飯了,宿舍只有她們倆。
陳溺拿著碘伏給她擦臉上被抓傷的傷口,表情很淡,畢竟也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
教訓渣男把人打成小腿骨折,然後渣男女朋友反手打了個報警電話把她送了進去,聽上去似乎沒什麼毛病。
「你是不是想笑?」倪歡一個大大咧咧的東北女漢子,此刻縮在她跟前就跟個小孩似的,不開心地瞪大眼睛。
陳溺摸了摸嘴角,疑惑:「你怎麼知道?我沒笑出來啊。」
「……」倪歡沉默半晌,吐出一句,「你有時候還挺能氣死人的。」
開學時候只覺得她是個看著溫吞文靜的一江南女孩子,但冷不丁的一個慧狡眼神又蠻有深意,藏著點不動聲色的小腹黑。
陳溺不反駁,收起藥水,轉過臉問:「還疼嗎?」
「疼死了,他媽的上回就覺得那個閆惠音是斷掌,打人跟開了掛一樣,一個巴掌都自帶buff加成!」
被她誇張的形容詞逗笑,陳溺笑完,又問了句:「她還沒和肖屹分手?」
倪歡哂了哂:「她的肖屹是塊寶,好幾年的感情,哪裡捨得分手。」
陷入愛情的盲目女孩真是可憐,明知道他壞、他不忠誠,但硬是要自己安慰自己:給他一次機會吧,好歹風風雨雨好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