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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14:26:35 作者: 禮也
    陳溺寧死不屈,舔了舔乾燥的嘴唇。頭微微晃動一下,後腦勺磕回牆上:「不考慮。我愛軍訓,我愛運動,軍訓令我快樂。」

    「……」

    路鹿在邊上附和著醫生嘲笑她沒出息,這麼大個人還怕針。

    看著醫生在給她配藥,路鹿跑門口去打了個電話:「哥!」

    項浩宇接起電話那一刻,在遊戲中的人物血條直線下降,沒撐過兩秒就game over。

    窩在江轍公寓裡玩了快一整天遊戲,他眼皮都乏了:「喊哥准沒好事,說說吧,又想敲詐我什麼?」

    「你怎麼說話呢,我是這種人嘛!」路鹿跺跺腳,放低了聲音,「我記得你們之前在實訓周不是操控過一台帶電扇的無人機嗎?」

    人工智慧專業,確實在實訓周沒少倒騰過這些亂七八糟的玩意兒。

    項浩宇點頭:「想玩?」

    路鹿嘿嘿一笑,和他打著商量:「這不是下午要練軍姿嘛,太陽好大啊……而且你們系好像有我們這屆新生的帶訓學長。」

    項浩宇聽明白了,故意問:「我去給你弄,有什麼好處?」

    路鹿撇嘴:「哼!那我給你開張天地銀行的金卡要不要?」

    他笑:「你開了我當然要。」

    一旁的江轍終於放下遊戲機,看見他掛斷電話打算出門,略挑眉:「哪兒去?」

    「小祖宗想在軍訓的時候吹吹風。」項浩宇邊把上衣套上,抬抬下巴,「你是帶她們系吧?我跟你換換。」

    江轍翹著椅子,往後一仰說「行」。手臂無精打采地垂在椅背下,臉上掛著閒散打趣的笑:「就這麼慣著她?」

    項浩宇攤手:「沒辦法,連罵人都這麼可愛的也只有她這個粘人精了。」

    話里的親昵和寵溺任誰都聽得出來,帶著一股黏膩勁。

    到玄關處換鞋,項浩宇又像想起了什麼:「對了,上回我聽老賀說……說你去游泳館了?」

    江轍漫不經心地「嗯」了聲,拿起茶几上的可樂罐一飲而盡。屈著的手指握住罐身轉了轉,也沒轉頭,徑直熟練地往後一拋,空罐直直掉入口徑不大的垃圾桶中。

    聽見意料之中的物體墜落聲,他才很輕地勾了勾唇。人依舊是又混又痞的的樣子,仿佛對什麼都不在意,包括這個問題。

    項浩宇卻是臉上心事重重的模樣,斟酌地問了句:「你還行吧?」

    江轍壓低了眉,凌厲的鷹眼把目光沉在手機因為來電顯示亮起又滅的屏幕上。眼皮闔下,懶聲問:「浩哥啊,我什麼時候不行過?」

    「……」

    看不得他這浪樣,項浩宇抱拳:「OKKKK,怪我多嘴,我滾了。」

    其實在他問出口那刻,也清楚江轍一直是那個不甘在人前示弱的性子。

    只要他不想,就沒人能在他那張從容懶倦的臉上找到其他情緒存在過的蛛絲馬跡。

    -

    陳溺拿完藥回寢室睡了一覺,午覺過後,發現路鹿還在自己桌上放了幾個退燒貼。

    她拿起手機給路鹿回了一個感激的麼麼噠,洗把臉和兩個室友一起換完軍訓服下樓。

    這個點,女宿舍樓下集結了不少人,都是準備往操場那邊過去的。

    盛小芋最近被倪歡帶著一塊兒玩遊戲玩上了癮,正嘰嘰喳喳地追著問通關秘訣。陳溺夾在中間想移開個位置,突然就被兩個來勢洶洶的人擋住了視線。

    兩個人都是大二學姐,閆惠音身後跟著的是她們環工社團的團委,也是學生會副主席,廖棠。

    廖棠認識她們三個,指著最邊上的倪歡說:「就是她。」

    話音剛落,閆惠音直接揚起手扇了倪歡一巴掌:「賤人!」

    「我去。」

    周邊人發出驚呼聲,紛紛停下看熱鬧。

    閆惠音還想來第二下,倪歡攥住她的手腕,冷冷看著她:「這位學姐,你最好能有我不還手的理由。」

    「肖屹,你認識吧?」閆惠音瞪著她說,「天天跟別人男朋友聊騷雙排,做小三就這麼快樂?」

    倪歡一怔,握住她手腕的力氣鬆開點,卻又不肯相信般:「我和他……開學就認識了。」

    閆惠音氣更甚,甩開她的手:「我和他高中就已經談上了!你憑什麼插足我們三年的感情?你要臉嗎?」

    拳頭如雨點般落在倪歡身上,面對閆惠音的辱罵、敲打,她沒再反抗一下。只是低聲解釋著沒人在乎的話:「我不知道他有女朋友……」

    他也從來沒提過女朋友,一個蓄謀已久出軌的男生,怎麼可能會把這種事隔著網絡告訴網戀對象?

    一旁的盛小芋看得著急又心疼,拉開倪歡:「別太過分了,你沒聽見她說不知道嗎?她是『被小三』,又不是存心做這種事的!」

    陳溺擋在前邊,為室友說話:「她同樣是受害者,沒有任憑你打罵的義務。」

    閆惠音哽咽:「你們的意思是全賴我?我活該被她撬牆角是嗎?!」

    陳溺緩聲,一字一句:「學姐,為什麼寧願跑來羞辱和你同為女孩子的受害者,也不捨得去罵你腳踏兩隻船的男朋友?先背叛這段感情的不是他嗎?」

    閆惠音被問得啞口無言,她心裡其實早就有了答案。

    只是她不願意去怪罪那個在十六、七歲口口聲聲說著會愛她一輩子的少年,所以才把怨氣全發泄在倪歡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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