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頁

2023-09-16 14:27:47 作者: 水木希
    「大人可有應允要將姐姐明媒正娶?」

    「他每每推搪,說是夫人胎氣未穩,待上京面聖后,回縣便提。」

    她眼神閃爍,卻挺了挺背脊道:「待姐姐成了縣令夫人,就允了你與那窮書生的親事。」

    容姨是照顧夫人長大的奶媽,飽經世事,為免夫人動了胎氣,將事情壓在心中,待白玉堂上京處理公務才一五一十匯報。

    夫人醋意大發,便可不待,將姐妹二人收押審訊。

    容姨呲牙咧嘴指著杜雨霽道:「你這賤婢,竟敢趁夫人不在,勾引老爺!」

    杜雨霽身跪在地,氣勢不弱道:「當年若不是夫人家境優渥,大人娶的未必是你。」

    夫人眉頭擰緊,捂著心口微喘道:「給本夫人把這賤婢綁了,鞭刑!」

    容姨替她順著氣道:「夫人別動了胎氣。」示意丫鬟搬來木椅,攙扶她坐下。

    「求夫人饒恕姐姐!」杜雨霏跪步到夫人腳邊,祈求道:「姐姐,你快求饒。」

    「我為何要求饒?夫人不在府中,我與大人夜夜春宵。」她垂頭看了看自己的小腹道:「說不準我這腹中也已有大人骨血。」

    夫人眸中燃起心火,操起皮鞭向杜雨霽腹部重重抽去,她一口鮮血噴出,潑濺於她面龐。

    杜雨霏眉心舒展,眼珠一轉道:「你打死我,大人會要你填命,打不死,大人也不會輕饒了你。」

    夫人怒火中燒拼命抽打在杜雨霏周身,容姨意識到不妙,趕忙上前勸阻。

    夫人蜷身抱住微隆的腹部,面容扭曲,淡藍華服下擺綻開一朵深紅。

    容姨緊緊抱住夫人,嘶喊道:「郎中,快傳郎中!」

    杜雨霏眉尖一挑,淌血的嘴角勾起一道得逞的伏線。

    *

    杜雨霏如願激得夫人小產,卻始終未等來白玉堂。

    明月高懸夜,她倆被五花大綁投入井中……

    縣令府

    箭鞘傳來杜雨霽幽怨質問:「白玉堂,你是否早就知曉她對我做的一切!你這負心漢。」

    「廣秀殺了這狗官!」

    另一相似聲音傳來:「不,姐姐,廣秀已經幫我們夠多了。」

    她隱隱啜泣:「廣秀,你快走,你要好好活著。」

    廣秀戾氣全消,看著箭鞘,淚滿眼眶道:「雨霏,當日莫不是雨霽裝作你託夢於我,我都不知到何處尋你。」

    廣秀依稀記得夢見雨霽的夜晚……

    到縣令府尋戀人無果的他輾轉難眠,突而感到刺骨的寒,一個身影由遠及近。

    起初他以為是雨霏,卻從蛛絲馬跡中心知肚明,但無論如何,姐妹二人已然慘遭縣令夫人毒手。

    於是他便答應伺機解救她們的魂魄。

    好不容易混入府中,卻發現池塘日夜有人看守,難以接近。

    他只能趁投餵魚食,在八卦陣處撒下狗牙魚最愛吃的鼠尾青。

    狗牙魚牙齒鋒利,在常年啃咬鼠尾青根部時逐漸把八卦陣破壞……

    杜雨霽一頓後冷哼一聲:「原來你一直都知道是我假扮妹妹,還甘願被我利用?真傻!」

    「因為你是雨霏的姐姐,愛屋及烏。」

    「哈哈哈,傻子,別以為一副大仁大義的樣子就是個痴情種,天下烏鴉一般黑。你要證明真的愛雨霏,就用你的心頭血淋在箭鞘上,放我們出來!」

    他毫不猶豫地掏出早已準備好的匕首,插入心口。

    雨霏用盡全力:「不!廣秀,不要!!」

    廣秀將箭鞘抱在胸口道:「人鬼殊途,沒有你,我早就不想苟活了。」

    熱血染在箭鞘上,眾人都屏住呼吸……

    第184章 怨氣不消

    「吵死了!」羽殤煩躁道:「你們當我是尋常道家的桃木劍?」

    她心念一動,將黑氣禁言。

    廣秀逐漸失去意識,黑氣仍拘禁於箭鞘中,更添墨色,卻失去語言能力。

    師爺上前踹了踹廣秀,得意道:「幾位高人,把這對鬼怪一併除了,以絕後患。」

    言冰塵白了師爺一眼,向魂不守舍的白玉堂作揖道:「縣令大人還是命人將她們的屍體尋出,與廣秀一同安葬超度為好。」

    道士神氣的揮舞著桃木劍道:「看風水貧道最是在行。」

    和尚雙掌合十道:「貧僧可念經超度,阿彌陀佛。」

    白玉堂連連點頭,命人即刻找了個風水寶地將三人屍骨安葬。

    *

    一切處理妥帖,眾人圍在箭鞘旁等待著黑氣消散,唯有羽殤雙手環抱,瞭然於心。

    「你們看這黑氣是否有所減淡?」白玉堂繞了一圈又一圈。

    師爺趕忙上前道:「大人好眼力,卻是有所淡化。」

    柒墨凡收著眉道:「怨念只是減弱,並未消除。」

    言冰塵撓了撓頭道:「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

    羽殤淡淡道:「你們再等也沒用,怨靈還有心愿未了。」

    白玉堂往後退了幾步道:「難不成她還是不肯放過我?」

    「哼。」羽殤冷笑一聲,接著道:「別把自己看得太重要。」

    「小人斗膽多言。」師爺弱弱道:「杜雨霽當年也只不過想飛上枝頭……」

    白玉堂不知該喜該悲,尷尬地打斷道:「難不成跟她們的身世有關?」

    「身世?」

    「她倆是我當年途經封門鎮時帶回的,據說她們的母親是巫女,被愚昧村民活活燒死……」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