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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14:23:07 作者: 顧小施
    她伸出手來,一把火燃了過去。

    那把火,專門用來摧毀徐家符咒,是徐家另一道符咒所化。

    王之謙只覺胸口一亮,那道保命的符咒竟被燒了起來。

    不過一息,化為灰燼。

    除了符咒,那道火,對他的衣物卻沒有任何影響,甚至他的身子也沒感覺到熱意。

    王之謙知道顧又笙來者不善,而且,還不是個簡單的。

    一招便毀了這徐家符咒,究竟是何門何派?

    可是玄門中人,雖與徐家格格不入,但也無仇無怨,為何要來毀徐家符咒?

    是針對自己?

    「是齊慎為給你的符咒?」

    顧又笙問得直接,將王之謙的反應看進眼裡。

    這猝不及防的提問,令王之謙下意識露出了膽怯與不敢置信,接著便是戾氣。

    他與齊家的關係,見不得光。

    第113章 出劍

    王之謙起了殺心。

    顧又笙才剛看清他的表情變化,他手中的匕首,便朝著自己刺來,動作快若閃電。

    謝令儀只覺旁邊一股冷意,手停在腰間的軟劍上,卻沒出劍,他忍著寒意,擋到顧又笙的面前。

    果然,王之謙的匕首往前送了沒兩步,便整個人僵在那裡。

    他的身上有一股寒意入骨,他的手冷得握不住東西,整個人像是突然被扔進了冰窖里。

    王之謙想到徐家符咒,想到玄門之中……最常與鬼怪打交道的,會驅使鬼怪為己用的,會帶著這般森然鬼氣的,只有通靈師。

    通靈師,幾乎就是徐家的別稱。

    如今的通靈師,幾乎全都出自徐家,只是徐家人有諾不出魍魎城,因此在大楚,知道的人並不多。

    甚至玄門中人,與徐家,與通靈師,也隔了一層,少有往來。

    不是沒有驅使鬼怪的玄門之人,但是能如此輕易毀了徐家符咒的,王之謙立刻明白過來,來人是徐家的通靈師。

    徐家,竟還有人離了魍魎城。

    謝家有徐家人相助,豈不是……

    王之謙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身上的陰寒也愈發強烈,那陣陣刺骨的冰寒,凍得他幾乎站不住。

    他要把這個消息傳給二爺,這也算是自己立功的好機會。

    「徐家符咒果真出自齊家?」

    謝令儀問得是顧又笙。

    顧又笙點了頭,前因後果,她出了這王家再與他說。

    謝令儀垂下了眼。

    王之謙哆嗦著,慢慢彎下身子。

    實在是太冷了,那種冷意,是侵入骨髓的。

    他卻還在想著,等打發了這二人,一定要將首輔之子插手案情、徇私枉法、威脅縣令的說辭傳出去。

    顧又笙的手動了動,此人不可再留。

    若是用搜魂,將他弄瘋了,既能知道一些事情,又能替舅公報仇,還能替吳家出氣,一舉三得。

    銀光一閃。

    謝令儀腰間的軟劍已經一出一回,血絲飄過,彎著身子的王之謙,緩緩倒了下去。

    他的脖間,一條血色的細線,漸漸滋出了鮮紅。

    顧又笙眼前一暗,謝令儀將她擋得更加嚴實了些,他轉過頭看著她,目光清明。

    「王之謙貪污數額巨大,若是還和齊家勾結,手上必然乾淨不了,不能再留他。」

    顧又笙問得那般直接,恐怕王之謙已經猜出她通靈師的身份。

    若是任由王之謙與齊家聯繫上,顧又笙必然會有危險。

    他怕她覺得自己殘忍,特地解釋了一句。

    顧又笙是有些怔,卻是因為沒有想到他下手這麼果斷。

    「嗯。」

    她繞開謝令儀,上前兩步,蹲了下去。

    他還沒有斷氣,顧又笙趕緊抓住王之謙的手。

    「我要搜魂。」

    顧又笙與謝令儀快速地說著。

    她施展秘術,搜魂。

    王之謙最初,只是連陽城衙門裡的一個小主簿,靠著幫齊慎為抹殺罪證,得了他的賞識,才步步高升。

    這人原來,最開始就是踩著舅公的死上位的。

    此後多年,他當上了縣令,奇怪的是,他沒有再升官,反而游轉各個小縣城,當著小小的縣令。

    明面上是個縣令,實則卻是齊家的走狗,是齊家在地方斂財的幫凶。

    當年老秦查的救濟糧貪污案,也有他的手筆。

    只是老秦的死,卻不在他的記憶中。

    還有好多坑了百姓得來的錢財,打壓富商得來的銀錢,官府疏通、各類受賄,一筆一筆,到了如今,已是龐大的數目。

    這些錢,有些進了他的錢袋,有些打點上峰,大部分卻去了京城齊家。

    王老夫人對他們兄弟寵愛有加,對他們的媳婦卻很是苛刻。

    王之然的死,他早知是意外,卻順了母親的意,將吳愁定為殺人兇手。

    他與劉縣令同是縣令,但是劉縣令卻是他提拔的,清遠縣也曾是他的管轄之地,他想要一個女人死,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

    只是王之謙沒想到,那方遠崖竟有如此厲害的同窗,願意為他出頭。

    一個知府之子不夠,還添了一個首輔之子。

    他沒有想到,明明未曾成婚,那方遠崖卻是個痴心漢,對吳家父女如此看重,從京城千里迢迢趕來翻案。

    他沒有想到,堂堂首輔之子,外人說他雖有些孤高,但嚴守禮教,是人人稱頌的謙謙君子,可君子如蘭,殺人竟如此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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