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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14:23:07 作者: 顧小施
    吳愁的狀態並不好,吳憂與吳愁姐妹情深,必然是陪在身側。

    方遠崖突然笑了。

    吳憂還在啊,哈,她還在啊。

    他笑著笑著,就流出了淚來。

    他與吳憂感情深厚,吳憂意外去世,他為此消沉許久,好不容易好了些,又傳來吳愁出事的消息。

    知道吳憂成了鬼怪,他有些擔心,但是更多的,是開心。

    吳憂在牢里為姐姐出頭,她是否也來京城看過他呢?

    蕭芝鐸安撫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對著顧又笙道:「顧姑娘,要麻煩你跟我們去趟牢房了。」

    「嗯。」

    顧又笙本就是要去牢房的。

    「你們吃飯了嗎?沒有的話先用飯吧,我就住在這客棧里,吃完了再讓小二叫我便是。」

    按照小二說的,蕭芝鐸回來,謝令儀與方遠崖才醒來,他們應該還沒用飯。

    方遠崖心急,但是令儀與芝鐸對自己情深義重,幫了太多,總不能讓他們餓著肚子。

    況且顧姑娘已來,必然會出手,那就不急在一時。

    「多謝顧姑娘。」

    蕭芝鐸溫和地笑著。

    顧又笙於祖母有恩,於蕭家有恩,此次又來相助遠崖,蕭芝鐸心中對她的敬意,愈發深重。

    顧又笙點了點頭,轉身走出去。

    她沒帶溯洄傘,本來也是要回去一趟的。

    謝令儀幫著開了門,蕭芝鐸與方遠崖在後面跟著,他們將她送到房門口。

    門外,之前那個小二正端著菜要敲門。

    見到顧又笙,赧然地垂下頭去。

    天知道他之前為什麼要莫名其妙地逃走,現在想想還有些丟人哩。

    顧又笙與他擦肩而過,沒有讓謝令儀等人再送。

    這小二是幫姐姐做了多少偷偷摸摸的事啊。

    「你們去吃飯吧。」

    她撂下一句,回了自己的房間。

    紅豆沒想到她會這麼快就回來。

    「小姐,我還以為你們會直接去牢里呢。」

    顧又笙走到溯洄傘邊:「他們還沒吃飯,我剛好回來拿溯洄傘,以防萬一。」

    紅豆理解地哦了一聲。

    「小姐,那牢房裡比外邊陰寒些,你待會披一件大氅吧?」

    「算了,別弄髒了。」

    她只帶了一件大氅,還是姐姐去年送的,新得很,她不想弄髒。

    「那……那給小姐帶個暖手的。」

    紅豆翻了翻包袱,拿出一個手爐來。

    顧又笙一噎:「不用了,我去一下就出來。」

    天冷了,但白天還沒那麼冷,她帶個手爐,多少有些離譜。

    紅豆看了看自家小姐身上穿的,已經挺厚實得了。

    「那好吧,小姐自己注意些。」

    紅豆歪著腦袋問:「小姐,要我跟著一起嗎?」

    雖然猜到是不用,但是紅豆還是問了聲。

    果然,顧又笙搖了頭。

    「你留在客棧,待會讓那小二跟你說說吳老爺的情況,等我從牢里出來,我們就去一趟,你替吳老爺看看。」

    紅豆懂醫術,若是有其他法子,能救人一命也是好的。

    「我知道了,等下我去找他。」

    紅豆的醫術是家傳的,不過長大後,她更熱衷於毒物。

    除了要為顧又笙養生,研究藥膳外,她的時間更多都是花費在製毒、解毒上。

    不過即便如此,比起一般的大夫,她的醫術還是要好上許多。

    第107章 吳憂

    牢房陰森破舊,還有股說不出的臭味。

    謝令儀跟著獄卒走在最前面,顧又笙在其後,方遠崖與蕭芝鐸在最後。

    吳愁被關在最裡間的牢房。

    自從那些詭異之事發生,吳愁瘋得愈發厲害之後,劉縣令便讓人將她安排到了最裡面的位置。

    有貴人來,不少牢里關著的人都湊到門前,看著熱鬧,叫嚷著冤枉,但見這一行人是之前來找吳愁的,又統統縮了回去,甚至還有些囚犯,不停地打著哆嗦。

    顧又笙將他們的反應看在眼裡。

    這些人離吳愁最近,離吳憂也就最近,想必沒少受鬼氣的影響。

    她幼時受鬼氣所侵,也常不自覺地顫慄惶恐,直到修習符咒之後,鬼氣對她的影響才漸漸消失。

    她的手微微動了動,無人看見的一縷光掠過。

    那些慌亂、懼寒的囚犯們,只覺身上輕了些,往日那無端的惶惶與陰森感消失。

    吳愁蜷著身子躺在地上,嘴裡低低地哼著歌。

    那是哄孩子睡覺的歌謠。

    她一邊拍著身側的空地,一邊柔聲唱著。

    若不是此時情景不對,原該是溫馨的一幕。

    獄卒替幾人開了鎖,便趕緊跑走。

    蕭芝鐸的聲線一貫的溫柔,還帶著憐憫:「吳家姐姐這般,也算是難得的安靜。」

    他比吳愁還要大上兩歲,卻習慣跟著方遠崖叫吳愁一聲姐姐。

    他們之前來的時候,吳愁大吼大叫,如痴如狂。

    顧又笙的臉色卻不好。

    他人看不見,她卻能看見吳愁的手,不是拍在空地上,而是拍在了一名少女身上,應該就是吳憂。

    吳憂的情況很不好,魂靈淡得幾乎看不見,應是受了極重的傷。

    謝令儀看到她的臉色變化:「是不是有什麼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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