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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14:16:27 作者: 喪喪又浪浪
等到最初的那陣痛過去,鍾爾才猶豫著搖搖頭。
他大概率不會信,那得多掃興,痛都痛了,至少撈回個本再說。
許聽廊心頭冒出一個大膽的猜測,他撤出,並沒有看到血跡。
流不流血不代表什麼,他也怕自己自作多情,猶豫一會才問:「第一次?」
鍾爾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半晌,只是負氣道:「叫你輕點,你弄痛我了。」
聲音還在細微顫抖。
她要他承認喜歡她,才肯跟他坦白。
許聽廊沒有得到答案,她這個態度,他心裡沒譜,但不方便揪著她多問,省得她以為他心裡多介意——當然他確實是介意的,只是大家都是二十好幾的成年人了,實在沒必要傳達這種負面情緒。
「對不起。」他輕聲道歉。
鍾爾本以為到這裡,小插曲也就結束了、該回歸正題了,結果他直直地俯下身去。
這是鍾爾今晚第一次感覺到羞澀的情緒,她想曲腿,被他摁住,她哪裡是他對手,反抗無效,最後只得以手遮面,逃避現實。
許聽廊回來的時候,她整張臉已經紅成煮熟的蝦子,燙得她覺得自己的腦子都快被燒壞了,被強行拉開手臂與他對視,只會語不成句地說兩個字:「關燈……」
夜晚很漫長,翻湧的情潮像海邊的浪潮。
澎湃,無邊無際,永無止息。
鍾爾從起初的害怕躲閃,到嘗到甜頭積極配合,再到後面有點累了的半推半就,最後淪為真心實意的抗拒。
鬧也鬧了,罵也罵了,求也求了,什麼都不奏效。
郎心似鐵,不為所動。
「你有毛病啊。」鍾爾喉嚨沙啞得不成樣子,她忍無可忍,腳去踹他的臉,「我不想做了聽到沒?」
許聽廊抓住她的腳,在她腳背上親一下,言簡意賅:「我想。」
「……」鍾爾要瘋了,「你到底要怎樣才肯睡覺?」
許聽廊:「盡興了就睡覺。」
鍾爾又忍半天,追問:「那你怎樣能盡興?」
許聽廊不太想搭理她,好一會才敷衍地說:「不知道。」
鍾爾被他氣死,自然沒好話:「你小心精-盡人亡。」
許聽廊把她翻了個身:「教你一課。」
鍾爾不明所以地回頭:「啊?」
下一瞬她被自後而來的力撞得差點撲進床頭,幸虧眼疾手快以手撐住,才沒被床板在腦袋上撞個大包。
這一課叫「別在床上挑釁男人」。
兩個人終於相擁而眠的時候,她連動一下手指的力氣都快沒了,被情--欲侵蝕的大腦漸漸回神,回憶他最後是怎麼放過她的。
她在意亂情迷間被他哄著說了不少沒羞沒臊的話,自己也分不清自己說過什麼,隱約記起她好像是被他騙著答應了「下次」。
可是他們不是約定好了,今夜一過就停止糾纏嗎?
哪來的下次。
鍾爾嘴皮子動了動,她往他懷裡更親昵地貼過去,到底沒捨得實行最初完事就各睡各的計劃,她不知道明天早上起來,自己還喜不喜歡他,也許他們只剩下這最後的一點時間了。
雖然她現在,好像,更加喜歡他了,身體上的親密接觸讓她對他的依賴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峰,連極度的疲倦和渾身的隱痛都是一種另類的甜蜜。
她更沒敢把那句醞釀已久的必殺技「你不過如此」說出口,她怕刺激到他,又被拎起來。
得不償失,她現在真的經不起任何折騰了。
識時務者為俊傑,要不明天再說好了……她迷迷糊糊地想著,意識開始下沉。
耳垂被溫熱的嘴唇輕輕一碰,她嫌癢,想躲但沒躲,只有鴉羽般濃密的長睫微微顫了顫。
「妮多。」她聽到許聽廊這麼叫她。
叫得好溫柔。
這本來就是他給她起的外號,但她很多年沒有聽到過了。
好像他都已經忘了這齣自他的口。
那麼多人叫她「妮多」,只有他叫起來是不一樣的,只有他代表了這兩個字最初的意義。
我睡著了嗎,在做夢嗎?鍾爾不確定地想。
來不及較真,她徹底失去意識。
第55章
鬧鈴大作的時候,他們睡下才沒多久。
先前的戰況太激烈,誰也沒心思顧得上把手機放好,這會兩個人忙作一團,眯著眼睛各負責半邊床的搜查行動,最後鍾爾在床尾方向的床下摸到罪魁禍首。
才五點出頭,許聽廊記得她今天的戲沒那麼早,這會他困得半死,挪到她身邊,手臂一攬又摟著她躺下了,連枕頭的方位都沒管。
倆人一同橫臥在床尾。
鍾爾對著吵鬧不休的手機先是迷茫和不耐,待看清屏幕,她漸漸清醒過來。
這不是鬧鐘,而是提醒事項,按照原先的計劃,她現在該起床去機場接匡秀敏了。
跟匡秀敏鬧翻後,她忘了刪除,於是它現在非常掃興地來提醒她了。
她給此次提醒的備註很簡單,一個簡單的紅心,沒有其它任何多餘的贅述。
只有她自己知道它代表著她多少期待和歡欣。
鬧鈴遲遲沒關,許聽廊催促:「吵死了,再睡會。」
因著當時見家長的那個烏龍,他知道鍾爾的母親近期要過來花市的事,但鍾爾前期完全沒有帶他見母親的打算,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她沒怎麼跟他提過具體的行程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