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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14:16:27 作者: 喪喪又浪浪
    許聽廊把玻璃杯往床頭柜上一放,沒等杯底觸到他就鬆了手,是半丟的性質,杯子站立不穩,一陣左右搖晃。

    無人在意了。

    鍾爾被欺身而上的身影壓倒在柔軟的被褥間,沐浴後清爽的氣息鋪天蓋地而來,她掀起昏沉的眼皮注視他,聽到他說:「就沒見過你這樣的。」

    她是怎樣的?鍾爾在熱烈的親吻中,含糊地想。

    大概一般的女孩子在這種事情上多少有點矜持。

    可她是鍾爾,獨一無二的鐘爾。

    她想怎樣,就要怎樣,才不會被世俗框架的既定印象所控制。

    坦率到極致,反而顯出一種懵懂無知的純淨。

    許聽廊說這句話的時候帶著些許咬牙切齒,那是不可自拔的渴望,更是嫉妒的刺痛。

    雖然矛盾,但兩種情緒都指向同一種發泄手段,難免沒輕沒重,鍾爾在酒精麻痹的情況下依然查出痛覺,當然這種無傷大雅的痛構不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但她到底害怕,好幾次說:「許聽廊你輕點呀。」

    被欲-望殺紅了眼,他哪裡聽得進去,直到最後關頭才找回幾分理智,往她枕頭下探去,什麼也沒摸到,又去摸另一個枕頭,他問:「套呢?」

    上次買的一個都沒用過,但是隨著劇組換地方,他們酒店都搬了好幾個了,鍾爾一個甩手掌柜,哪裡還記得小小一盒安全-套的容身之處。

    許聽廊又去翻床頭櫃,隨著他半支起身體,二人緊貼的身體分開,離了他滾燙的身軀,鍾爾汗濕的皮膚暴露在微涼的春夜裡,幾乎瞬間豎起雞皮疙瘩。

    床頭櫃裡也沒有。

    「你放哪裡去了?」箭在弦上,饒是許聽廊向來沉穩,這會也難得急躁,把兩個抽屜來回翻了幾遍,開關抽屜的動靜很粗魯。

    「找不到就算了。」鍾爾也支起身體,黏糊糊地依偎過去。

    前胸是暖和了,後背又冷了。

    她例假一向不准,但最近幾天身體的各種不適都代表著生理期的前兆,雖然老有人強調安全期並不安全,但她本就膽大包天,這會更是十足的賭徒心態,根本不管那麼多。

    「算了?」許聽廊都服了這個人了,連他媽都不敢見,人命關天的大事倒是不怕了,「你懷孕怎麼辦?」

    鍾爾本想說哪那麼容易中招,臨到嘴邊不知怎麼又換了口徑:「懷孕了你就公開告訴大家,你對我犯下了什麼十惡不赦的罪行,讓大家看看你跟我到底熟不熟。」

    這話說得可太酸了,許聽廊都讓她逗笑了:「睡是你非要睡的,措施也是你不想做的,結果中招了全賴我?」

    「不會中的。」鍾爾在他懷裡蹭來蹭去,「快點。」

    許聽廊的喉結滾了滾。

    單純從生理角度出發,他當然很想和她親密無間,也已經忍到失控邊緣,每拖延一秒都是酷刑。

    更重要的是,他承擔得起、也願意承擔意外的後果。

    他手搭在她滑膩潮濕的背上,真的差一點就要不顧一切地從了自己的私慾。

    將她重新推倒的那瞬間,還是艱難抽身,胡亂親了她兩下,開燈撿起地上的浴袍,說:「我房間有。」

    因為鍾爾承受不起意外。

    鍾爾留不住他,不管她說他慫還是膽子小,他還是義無反顧地離開了。

    她腦袋記不住太多事,於是等他回來期間,她一直默想同一件事,既然許聽廊房間有,說明他對今夜蓄謀已久,等他回來了,她一定要借題發揮。

    結果真的等到他回來了,一對上他的眼睛,她什麼都忘了。

    因為這雙眼睛,實在是欲-念橫流,像極了一匹鎖定獵物的狼。

    過於兇狠暴戾。

    完了。她擔憂地想,要不還是老實點告訴他她是第一次算了,她幹嘛非要為了爭那一口氣,和自己過不去呢。

    可是他會信嗎?除了結婚兩年還是雛的盛悉風,誰能相信這般匪夷所思的劇情?

    所以她要用怎樣的話術,才能增加自己的可信度?

    她在那絞盡腦汁地琢磨著,許聽廊已經做好準備工作。

    手腳被擺弄好方便他侵犯的姿勢,鍾爾頭皮一緊,來不及想太多,連聲喊停:「等等等等等等!」

    許聽廊嫌她聒噪,以吻封緘。

    下一瞬便是毫不留情的穿透,狠准穩。

    我艹…………鍾爾罵不出來,完全失聲,酒都隨著劇痛徹底醒來。

    好在許聽廊沒有立刻開始動作,給了她緩衝的時間,她一動都不敢動,連呼吸都停了好幾秒,才敢攀住他的肩膀,輕之又輕、緩之又緩地吐出一口氣。

    此時此刻的場景,曾無數次出現在少年綺麗的夢境中,如今它終於變成現實,許聽廊頭皮發麻,每一滴血液都在沸騰喧囂,但比起身體,心靈更是無上滿足,他真的摘到了十七歲的夢。

    忍住放縱的衝動,他沒有輕舉妄動,而是細細感受著她的溫度,她的容納。

    他想要永遠記住這一刻。

    最後,感受到她的僵硬。

    他心下詫異,臉微微退開些,就著床頭燈暖黃的光線,觀察她的表情。

    她一張臉幾乎沒了血色,眉頭緊鎖,他一鬆開她,她就自己死死咬住了嘴唇,清麗的面龐寫滿隱忍。

    一雙微微失焦的眼眸就這麼看著他,欲語還休。

    「怎麼了?」他親昵地用大拇指摩-挲她汗濕的鬢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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