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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14:16:27 作者: 喪喪又浪浪
因為導戲順利,劉導心情格外好,爽朗笑聲穿透力極強:「跟我說沒用,你得跟小鍾商量。」
回酒店的車程,許聽廊上了鍾爾的車,在她身邊落座,靜靜看她一會,問道:「這麼難受嗎?」
他演戲經歷要比她豐富得多,對類似的沉浸式大喜大悲出戲較快,早已恢復平靜。
鍾爾也緩過來一些了,她舒了一口氣,側過頭看他。
她腦袋混沌沌的,類似醉酒的效果,所有欲望都被放大,她生出一股勇氣,想撕開偽裝,問他是不是知道她是性單戀所以吊著她。
「你……」她的話滾到喉嚨,只出口一個字,接下去的,就再也說不下去了。
如果他說是呢,她要怎麼辦,給他保證嗎?
可她能保證什麼,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甚至可能他一承認,她就會開始下頭。
如果他真的不是呢。
她根本吃不起這個愛情的苦。
半晌,她擠出一抹頑劣的笑:「我後悔啊,全篇尺度最大的吻戲居然只拍了一遍。」
有些事情一旦開了頭也就容易了,她有心情開玩笑了,感嘆:「雖然明天還有吻戲,但明天的蜻蜓點水,沒勁。」
「明天你別搞NG。」許聽廊斜睨她一眼。
鍾爾想起來了,剛才他跟導演提過明天有朋友要來:「明天陶創要來?」
「嗯。」
鍾爾想了想,問:「你帶我一起嗎?」
儘管她自己對自己都沒有太多信心,但她還是想盡力給許聽廊一點安全感。
她想嘗試著走進他的生活圈,認識他身邊的人。
家人她還做不到,朋友應該會容易很多。
結果許聽廊一口拒絕:「不帶。帶你還能安生吃飯嗎?你們兩個電話里都吵成那樣,現實見面了還不得把餐廳拆了。」
聽到這裡,鍾爾鬆了一口氣,只要許聽廊不是不願意帶她見朋友就行。
因為她對不願意帶人見朋友的心思太熟悉了。
她從沒正兒八經帶男生認識過朋友,上頭期是關係不到位,可等關係到位了,她又沒那麼喜歡人家了,自然也沒有必要把馬上要踹掉的人介紹給朋友。
「我不搗亂,絕對不跟他吵架。」她先是發誓,見這招不奏效,又換方針,「我都帶你見過盛悉風了,你也得帶我見你的朋友。」
許聽廊好笑道:「盛悉風不是你親封的女兒嗎?既然是女兒,就是共同『財產』,給我認識不是理所應當嗎?」
鍾爾不認帳:「毛線女兒,你有本事讓她跟你姓許,我就承認她是女兒,不然她就只是我的好朋友。」
「沒見過你這麼過河拆橋的。」許聽廊著實佩服。
「不管,我要去。」鍾爾已經徹底被吸引了注意力,忘卻前頭那些糾結,開始死皮賴臉,「如果你不帶我,我明天就NG到天亮,反正我被劉導罵慣了,還能一直親你,穩賺不賠。」
許聽廊:「……」
次日,鍾爾如願以償,花枝招展地出席許聽廊和陶創的飯局。
陶創已經等在包廂,看到她就蹦了起來,痛心疾首地控訴許聽廊:「咱哥倆難得見一面,你居然把這玩意帶來,你安的什麼心,存心不讓我好好吃頓飯。」
鍾爾早把前一天發的誓拋諸腦後,不甘示弱地回擊:「你吃不下去可以走啊,我也好和許聽廊過二人世界。」
「你做夢,要走你走。」陶創冷笑,「我會放任我兄弟給你嚯嚯?」
鍾爾:「你管一頓飯的功夫有什麼用,知道我嚯嚯過他多少次了嗎?」
陶創:「九年過去,你怎麼還這麼討人厭?」
鍾爾:「為了噁心你呀嘻嘻。」
許聽廊:「……」
他站在兩人中間,左耳是鍾爾的尋釁滋事,右耳是陶創的不甘示弱,腦殼開始劇烈疼起來。
問鍾爾:「你不是答應過我不惹事嗎?」
問陶創:「她不懂事,你也不懂嗎?」
鍾爾說:「我是答應過你不惹事,但他先挑事的你沒看到嗎?你怎麼這麼偏心?」
陶創說:「我是為了誰?我還不是不忍心看你跳火坑。」
許聽廊:「……」
這一頓飯吃得雞飛狗跳,到後來許聽廊完全麻木了,一直到鍾爾吃飽了去洗手間補妝,包廂里只留下兩個男人,才終於恢復平靜。
許聽廊面前的餐盤幾乎完全沒動,他扔下刀叉,連眼神都不想給陶創,面無表情說:「我去買單,你可以滾了。」
今天這頓飯,他請客本是情理之中。
但陶創卻猛然想起了多年前,池文彬請客被許聽廊搶買單的事,當時他和池文彬都以為許聽廊只是不好意思一直讓他們請客才趁機買了單。
那頓飯後,池文彬確實又得以和鍾爾維持了幾天的聯絡,如願把她請來了自己的生日派對。
雖然鍾爾態度並不算熱絡,但池文彬堅信他們是複合了,包括旁觀者也這麼認為——不然她圖什麼呢?
至於這個「幾天」具體是幾天呢?到許聽廊離開那天。
許聽廊離開以後,鍾爾再度對池文彬冷淡,一天都沒有多耽擱,轉而在學校堵住陶創,問他可不可以給她許聽廊的微信。
那時陶創才恍然大悟,原來鍾爾之所以肯理池文彬,並非回心轉意,而是為了接近許聽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