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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14:16:27 作者: 喪喪又浪浪
他退開,面無表情在劉導的罵聲中抽濕巾擦嘴。
第三次,她終於記得要回應了,但是機器人都比她靈活。
第四次,她忘記抱他。
……
第十次。
……
第十五次。
鍾爾已經徹底不在狀態。
夜越來越深,氣溫也越來越低,整個片場鴉雀無聲,只剩劉導的吼聲響徹夜空:
「鍾爾,你別給我把你們兩個那些私下的情緒帶到戲裡面來,你身為一個演員,分清現實和演戲是基本職業道德!這麼多人陪著你在這裡浪費時間,你好意思?」
「你又不是沒有拍過吻戲,就算八輩子沒牽過男人的手,親了這麼多回也該習慣了,惺惺作態麼也有個度!」
「劇組不是你釣凱子的場所,我們也不是你的工具人!」
鍾爾對許聽廊的興趣,全劇組人盡皆知,她沒皮沒臉地追了他一個月,從沒顧忌過誰。
這個時候怕是所有人都懷疑她故意NG,不惜拉全劇組下水,只為滿足自己的一己之私。
鍾爾沒有辯解,輕聲請示劉導:「導演,我能不能去醞釀一下情緒?」
劉導臉比夜色還黑,半晌,不耐煩地揮手。
回到休息室,小方和丁瓦跟了進來,兩人的臉色也不太好看。
沉默片刻,丁瓦壓抑著火氣率先開口:「妮多,我早上就警告過你了,這是拍戲,是你一輩子可能就一次的機會,不是你耍小手段的時候,你別鬧得太過分了。」
「導演真的生氣了,妮多。」小方也勸,「別鬧了,乖乖把戲拍好,已經快三點了,大家都很累,你再拖下去,全劇組都要恨死你了。」
正說著,休息室的門從外打開。
許聽廊走了進來。
他沒看她,直接對小方和丁瓦說:「麻煩你們先出去一下。」
丁瓦和小方氣鍾爾是一回事,但不意味著他們允許別人找她撒氣,兩人當即護起了短:「許老師,妮多只是狀態不太好,實在不好意思,我們正在開導她,你放心,下一條一定過。」
許聽廊:「我有事問她。」
小方身體微微擋在鍾爾面前,說:「那你問吧。」
反正他不能離開。
「你們走,讓他問。」一直沉默的鐘爾出聲。
他不就是想罵她,她現在還怕多他一個人罵她不成。
她現在死豬不怕開水燙,甚至已經做好了捲鋪蓋滾蛋的準備。
丁瓦和小方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休息室的門關閉,許聽廊在她面前坐下,定睛看她。
「想罵什麼就罵吧。」
「不會拍吻戲?」
兩人同時開口。
他聲音沒帶什麼情緒,並不是興師問罪的口吻,鍾爾有些意外,她拿不定他的意思,安靜一會,梗著脖子說:「會,但是不會跟你拍。」
「那你學好。」
如是說著,他掰過她的肩,用力親下來。
第25章
方才在寒夜裡連續NG15次,對於跟許聽廊接吻這件事,鍾爾一度徹底麻木,最後那幾次,儼然就是自己上下嘴皮子碰到一塊的感覺,她唯一的念想就是趕緊把戲拍完回去睡覺,一次次調動情緒,又一次次失敗。
可他現在這麼親過來,帶給她的戰慄卻比第一次還要誇張。
她最開始完全是懵的,在他的攻勢下僵著身子,連呼吸也停住。
兩個人都沒閉眼睛,近距離對視,視線並不清晰,但不妨礙鍾爾讀出他眼底滿溢的深情,像兩團旋渦。
似乎對他來說,出戲和入戲都只是小兒科,隨時可以切換狀態。
來自唇瓣的刺痛很快提醒了鍾爾,待認清當下的狀況,她心裡一下子被抗拒充斥,推搡著他的胸膛想將他推開。
這是噩夢般的開機第一天,她的體能早就到達極限,拍武打戲身上一直磕磕碰碰個不停,到處是淤青和破皮,心情也因為他一直很鬱悶,心理生理的雙重重壓下,整個人已經處在崩潰邊緣。
但他居然扭頭就能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就這麼上來親她。
現在又不是拍戲,她不是張銀翎,他也不是葉璟。
見她推拒,許聽廊鬆開她,但手還是箍著她,臉也沒有挪開,依然停在離她很近的地方,倆人呼吸交錯。
「你幹嘛?」鍾爾想發火都沒有力氣,一句質問說得有氣無力。
許聽廊說:「教你。」
「我不用你教。」鍾爾說。
「那你想怎麼樣,出去繼續NG,繼續浪費大家時間?」許聽廊有些不耐,「我很困了,想回去睡覺。」
用不著他說,鍾爾也知道自己現在這個狀態,出去只能落得再讓劉導罵一頓的下場,她別開眼,生硬地說:「誰教吻戲是這麼教的?」
「那不然怎麼教?」許聽廊反問。
鍾爾無言以對。
許聽廊淡嗤道:「你別說隔空。」
鍾爾腦子裡有畫面感了,她情不自禁地笑了出來。
笑了就代表態度有所鬆動,許聽廊不跟她廢話,單手攏住她一邊脖頸和臉頰,貼了上來。
鍾爾忍了忍,沒有反抗,只是不自在的感覺難以消除,她的身體不可避免地,又呈現出僵硬的狀態。
近在咫尺的他的眼神令她恍惚,如果不是為了拍戲,他不會親她,她借的是張銀翎的光,但他現在完全可以不理她,沒有義務在戲後陪她找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