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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14:16:27 作者: 喪喪又浪浪
他要麼麼是還沒來,要麼已經在休息室。
意識到自己又在關注許聽廊,鍾爾暴躁地低咒一句,低頭快速進到化妝間。
劇組給她準備了單獨的休息室,她叫了冉虹跟她一塊。
冉虹已經在了,化妝師正在給她化妝,她手裡不忘捧了劇本細細研讀,劇本貼了滿滿當當的便利簽,記錄自己對角色和劇情的理解。
不難看出冉虹很珍惜這次的出演機會。
鍾爾都想好了,片中她的角色和冉虹的角色是一對死敵,片外她們是好閨蜜,到時候電影上映了,她要帶上冉虹一起宣傳,玩一波戲裡戲外的反轉。
丁瓦一看冉虹的劇本,再聯想鍾爾乾乾淨淨的劇本,就忍不住要嘮叨:「懶胚,你能不能學學人家冉虹姐姐?」
其實鍾爾這次也很認真,劇本已經被翻閱成很舊的模樣,她只是沒有做筆記的習慣而已。
丁瓦純粹就是看別人家的孩子比較香。
等到差不多時間,劇組所有人員集合到空地,參與開機儀式。
看到許聽廊的第一眼,鍾爾關於昨晚的記憶便紛沓而至,他的手和他的嘴唇觸碰過的皮膚都在隱隱發燙。
有過那種時刻,他再也不是她可以用口嗨來糊弄自己的人,那種不足為外人道的親密悄悄改變了他們之間的氣場。
但許聽廊是泰然自若的。
他平靜無波的眼神在她臉上略過,幾乎沒有任何停留。
他當時雖然放了狠話,但鍾爾想過他可能只是狠話。當然她沒指望他因此就對她噓寒問暖,她只是覺得,哪怕從他眼睛裡看出一點點的不同。
興味的、意猶未盡的也好,閃躲的、不知所措的也好。
但是什麼都沒有。
他看她和看這個片場任何一個女人沒有區別,好像他昨天晚上對她做的事情都只是稀鬆平常,根本不值一提。
鍾爾只不過猶豫一下,他已經跟另一個男演員說起了話,她試圖也裝作若無其事的招呼沒來得及說出口。
開機儀式一切順利,進入最後的拍照流程。
二人身為男女主,必然被安排在一起,大大小小的合照、單獨的合照拍了一大堆。
所有合照,倆人之間都隔了一點社交距離。
許聽廊主動隔開,鍾爾也沒湊過去,反正第一時間沒能把握機會裝無賴,她懶得補救了。
她今天是突然要臉的鐘爾。
丁瓦遠遠看著零互動的倆人,不由得懷疑小方謊報軍情:「耳朵真的一天到晚糾纏許聽廊?我怎麼看著不像呢。」
小方也覺得太陽打西邊升起來了:「她之前真的不這樣,可能今天顧忌著現場有媒體?」
「鍾爾,顧忌媒體?」丁瓦嘴角微微抽搐。
小方百口莫辯。
*
開機儀式過後,劇組送走媒體,馬不停蹄地開始了正式拍攝工作。
劇組拍攝工作一般以進度為第一目標,同場景、同地點、同服化道的戲份往往同期拍攝,另外,咖位大的演員時間寶貴,戲份相對集中,也會儘量優先安排與他們相關的戲份。
《白首相離》劇組重點配合的是江蒙的戲份,也就是在片中飾演鍾爾師父的那位演員,他年輕時候有過許多家喻戶曉的作品,在圈內頗受敬重。現如今年紀大了,難挑主角大梁,不過他愛戲如痴,也不介意給各種小輩作配。
前不久,他身體裡檢查出一個囊腫,醫生建議他儘快手術,他很喜歡師父這個角色,想等拍完再去手術。
劇組很人性化,專門為他調整了拍攝計劃,優先拍攝他的戲份,為他的健康考慮,戲份也都儘量安排在白天,以保證他晚上能有充足的休息時間。
開機第一天,鍾爾的戲份幾乎都是和江蒙一起的,只在晚上和許聽廊有一場對手戲。
儘管這兩個月來,鍾爾為《白首相離》做了充足的準備,不管是劇情理解,還是技能掌握,都做到了她個人的極限,但開機第一天的她,還是被劉導罵到懷疑人生。
劉導一改之前的和善,變成一個恐怖的狂躁症。
她這天的戲全是武打戲,穿著男裝吊威亞,騎馬,揮刀舞劍,手上又有昨天烤箱燙傷和被滑板男撞翻導致的跌傷,在動作中,結痂的傷口重新破皮,痛得她齜牙咧嘴。
「怎麼傷到的?」小方小心翼翼為她塗抹藥水。
鍾爾才沒臉說自己是為了給許聽廊做蛋糕,撒謊說:「剛才拍戲的時候不小心的。」
小方和丁瓦互相交換了一個驚悚的眼神。
鍾爾是那種受點傷,一分痛要說成十分的人,當然她不至於跟粉絲賣慘,但她一定會跟身邊的工作人員訴苦。
小方和丁瓦都表示非常心疼,不僅因為她受傷外或者被劉導罵,更因為她突如其來的懂事。
「你……你不用那麼乖,雖然瓦哥平時總是讓你聽話點。」丁瓦求她正常點,「你什麼人,我們早就適應了,你別瞎客氣,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啊。」
「哦。」鍾爾答應完,扭頭又進了片場。
江蒙很專業,但帶著鍾爾這個半吊子,等把當天的戲拍完也晚上九點多了,他衷心向大家表示了感謝,還著重誇獎了鍾爾。
鍾爾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客套,她被劉導罵麻了,已經分不清自己演戲的真實水平。
江蒙先行離去,劇組的拍攝工作暫時告一段落,鍾爾連飯都還沒吃,這會飯菜早涼了,劉導自己也還沒吃,倆人一塊蹲在烤火箱前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