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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14:16:27 作者: 喪喪又浪浪
    許聽廊於今晚第二次氣笑了。

    小袁生怕他真的不要自己,巴巴表忠心:「聽廊,我錯了,我就想跟著你。」

    「跟著他有什麼好的,他給你多少工資?」鍾爾豪邁地一揮手,「跟著我吃香喝辣,不信你去問方正同。」

    鍾爾這麼難伺候,小方還能在她身邊待這麼久,除了有一點抖M屬性,還有個最現實的理由:她很大方。

    鍾爾是星漫娛樂最大的搖錢樹,同時也是頭號討債鬼,吃得消跟她的絕對屬於人中龍鳳,所以她助理的工資是全公司藝人助理中最高的。

    除了公司給的,鍾爾自掏腰包,額外給小方相當豐厚的工資和年終獎,逢年過節或者有事沒事,從不吝嗇紅包和禮物。

    小方住的房子、開的車子都是她的,雖然不至於劃到他名下,但她也從來沒有要收回的意思。

    「我不不不不不……」小袁猛搖頭,「再多我也不去,而且我們聽廊也很大方的,從來沒有虧待過我,是我豬油蒙了心,辜負了他的信任。」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許聽廊沒那麼好哄。

    他伸手:「房卡。」

    小袁雙手遞上。

    許聽廊接過,沁著涼意的眼神淡淡一掃:「你回去吧,換個嘴巴嚴、知道輕重的人來。」

    小袁哀怨地看向鍾爾。

    今日的一切,全拜她所賜,是她滿口謊言、不擇手段,是她辜負了他的信任,利用了一個老實人的善良。

    但凡鍾爾能表現出一絲歉疚,他都會好受一些。

    可是完全沒有,她聞言眼前一亮,一邊說著「你也不用換人過來了,我給你當助理啊」,一邊跟著許聽廊進了房間,還把門「哐」得給關上了。

    根本沒有男女之別的避嫌。

    隨著關門聲,小袁目瞪口呆。

    「嗒。」附近房間忽然傳來開門聲。

    小袁警覺地尋聲望去,生怕有無關人員看到了方才的一幕。

    還好出來的是小方。

    小方因為鍾爾惹出的禍一晚上沒睡,白天又幫她搬酒店,差點沒給累趴下。

    「Hi。」他哈欠連天地跟小袁打招呼。

    小袁沒法跟鍾爾興師問罪,還能不敢找小方算帳?

    「鍾小姐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嗎?怎麼可以真的幫她搬過來?!」

    小方指指自己的黑眼圈:「大哥,我當然知道搬過來很不明智,我完全沒敢跟我們瓦哥提這事,要是出了什麼事肯定全賴我,但問題是不搬的話我死得更快,我特麼根本沒命到明天。」

    小袁瘋了:「那你不能為了自己活命,就讓別人送死啊。」

    小方:「我儘量管著她,行吧?」

    這話說的人沒底氣,聽的人滿肚子氣。

    小方:「行了行了,多大點事,讓妮多收手,其實很簡單。」

    「你說得容易!那你倒是想個法子出來啊。」小袁情緒漸漸激動。

    「她這個人吧,三分鐘熱度,凡事都得順著她來,你越不上鉤,她越來勁,你沒發現她對許聽廊越來越痴迷了嗎?叫許聽廊天天寶貝晚安寶貝早點睡,跟她演上三天,我保管你們從此清清靜靜,你求她她都不給你眼神。」小方出謀劃策。

    小袁:「……」

    「勸勸你家聽廊吧,對付她只有這一種辦法。」小方說著又打了兩個哈欠,敲響鐘爾房間的門。

    小袁這才想起正事:「她跟著我家聽廊進了房間了,她她她……這麼主動的嗎,她不會霸王硬上弓吧?」

    「不是吧?不好意思,我沒有處理相關事件的經驗,也沒法預判裡面什麼情形。」小方也驚了,將耳朵貼到許聽廊房門上聽了半晌,什麼也沒聽出來,他無頭蒼蠅似的在門口轉了兩圈,「看吧,我說什麼來著?誰讓許聽廊一直拒絕她,自食惡果,活該!」

    「……」這對主雇一個比一個不講道理,一次比一次沒有下限。

    小袁麻了。

    室內是兩個人的單獨空間。

    鍾爾生怕許聽廊把她扔出去,牢牢扒住他的袖管。

    許聽廊垂眸看她一眼,倒是沒趕她,兀自往裡面走,先進到衛生間,擠了洗手液洗手。

    鍾爾見狀,改成單手拉他衣服,空閒的那隻手也擠了洗手液。

    她不等他洗完,非要把手放在他的手之上,水流流過她的皮膚,混著泡沫往下流淌,落在他的皮膚上。

    洗完一隻,她別過身子換手,如法炮製,再度弄髒他的手。

    她的眼睛裡沒有流轉的眼波,沒有纏綿的情絲,只有坦坦蕩蕩。

    是很高級、也很熟練的撩法,無形之中拉近距離,給對方一種「我們已經很熟」了的暗示。

    許聽廊又沖了兩秒的水,洗盡手上殘存的她的溫度。

    他隨手從毛巾架上扯了快毛巾,隨意一揩,扔到台盆上。

    「我助理的工作可沒有陪-睡這一項。」

    不是調情的口吻,但也不像方才在外面那樣滿含怒火,變成一種相對平和的、陳述式的狀態。

    很奇怪,今天這件事情,他更氣的居然是嘴巴不夠嚴實的小袁,而不是始作俑者鍾爾。

    大概因為這人秉性惡劣,做什麼都不奇怪,所以他根本沒指望過她。

    自然而然地,也就不會苛責於她。

    「是嗎?」鍾爾意識到自己跟進房間的行為確實容易惹人誤會,但她有臉皮厚的天賦,不覺得尷尬,懶得澄清,就順著往下說,「那我也可以不陪-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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