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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14:16:27 作者: 喪喪又浪浪
    酒店裝潢破舊簡陋,但是在吃這方面,卻沒有什麼可指摘,牛羊肉都是去當地附近家裡現買的,新鮮得不能再新鮮,或燉或煎,或炒或蒸,廚師的手藝一絕,酒也是農戶自家釀的葡萄酒,香醇甜美。

    告慰了鍾爾對酒店的不滿。

    家釀葡萄酒的酒精度數不低,幾杯下肚,她整個人有點暈乎乎的。

    洪孟洋揮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鍾爾,你是不是有點醉了?」

    「沒有。」鍾爾舔舔嘴唇,伸手去夠酒杯。

    洪孟洋不肯讓她再喝,奪走酒杯放遠了些,說:「要不我送你回房間吧。」

    其實是個很貼心又略顯霸道的舉動,只是此時此刻的鐘爾對男色完全免疫,反而在心裡覺得他多事,加之飯局才剛過半,還不是走的時候,她敷衍地搖搖頭。

    洪孟洋沒能看出她的抗拒,繼續與她搭話:「你住哪個房間?」

    鍾爾餘光瞥到許聽廊似乎往這個方向望了一眼,她立刻換上笑顏,答:「317。」

    「好巧。」洪孟洋說,「我在417。」

    這有什麼巧的,鍾爾腹誹,許聽廊不再面朝這裡,她的鬥志頓時煙消雲散,斂去笑意,將三分酒意演成了七分。

    飯局過後還有酒局,席上觥籌交錯,笑鬧聲不斷,遲遲沒有散席。

    旁人見鍾爾喝醉,也都識趣地沒有打擾。

    而許聽廊身為在場最重要、咖位最大的演員,自然廣受關注,應酬一直沒停。

    鍾爾靠在冉虹肩頭,偶爾可以透過人群間的間隙看到他的臉。

    這位哥的長相越來越合她胃口了,在她審美點上瘋狂蹦迪。

    許聽廊雖然不是喜歡社交的性子,但這是與新團隊合作的必經過程,接下去大家要朝夕相處好幾個月,他不可能不給面子,耐著性子一一應對,商業奉承也好,敬酒也好,該有的禮節一樣不缺。

    洪孟洋端著紅酒杯,和導演及幾位指導老師喝了一圈,看許聽廊那裡正好空下來,便走了過去。

    「許老師,久仰大名,很榮幸能夠與你合作。」洪孟洋語氣挺尊敬,「我敬你一杯。」

    許聽廊面上的笑意淡下來,沒有起身相迎,也沒有去拿自己的酒杯,漫不經心的目光在洪孟洋臉上停留幾秒,拒絕了:「抱歉,不勝酒力。」

    說完不再理會洪孟洋,拿上自己的酒杯,徑直走向冉虹。

    二十歲的男孩子心高氣傲,什麼都擺在臉上,洪孟洋實在不知道第一次見面,自己哪裡得罪了他,莫名之餘,表情不由難看起來。

    「冉姐,好久不見。」許聽廊無視鍾爾,向冉虹打招呼。

    拍《不是山谷》的時候,他和冉虹接觸不多,但一直記得她是個很好的姐姐。

    「哎喲。」冉虹做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因為鍾爾地腦袋枕在她肩上,她沒有起身,只是笑道,「怎麼好意思勞煩男主角先來招呼我,失敬失敬。」

    「冉姐別怪我問候得太遲就行。」許聽廊也笑。

    「我哪敢,你坐啊。」冉虹指指原本屬於洪孟洋的位置,這會大家都聊嗨了,滿場子亂竄,早就不講究一開始的座位。

    這麼一來,狼耳就挨著坐了。

    自許聽廊過來,鍾爾一直保持視而不見、聽而不聞的聾啞盲狀態,直到聽到這一句才終於有點反應,嫌棄地往冉虹的方向挨了挨。

    許聽廊把她的小動作盡收眼底,當著遠處洪孟洋的面,他堂而皇之向冉虹敬酒,「我幹了,冉姐隨意。」

    「誒,都是老熟人了,不用搞這套,喝一口意思一下就行。」冉虹忙阻止他,「我看你一直在喝,紅酒喝醉很難受的。」

    許聽廊笑著頷首,兩隻杯子在鍾爾眼皮子底下輕輕一撞。

    故友相逢,冉虹不想鍾爾落單,輕輕聳聳肩膀,問:「妮多,你要一起喝點嗎?」

    微醺的人根本抗拒不了酒的誘惑,鍾爾聞言,顧不上和許聽廊的齟齬,說:「好。」

    許聽廊嫌棄地看著她微紅的臉頰,話卻是對冉虹說的:「醉了?別給她喝。」

    鍾爾覺得自己真的瘋了。

    洪孟洋不讓她喝,她覺得他多管閒事,有惡意展現男友力的嫌疑。

    許聽廊不讓她喝,她覺得他男友力爆棚。

    臨近九點,即將公布女主人選。

    官宣微博已經更新好,只等時間一到就發送。

    「妮多,準備好迎接熱搜了嗎?」宣發工作人員遠遠吆喝,「聽廊,你準備好了嗎?」

    「官宣我,跟他有什麼關係。」鍾爾低聲嘀咕一句,毋庸置疑,這聲抱怨是故意說給許聽廊的。

    裝什麼傻,許聽廊沒忍住,發出一聲嗤笑。

    嘲諷的意味不加掩飾,鍾爾接收到,當即狠狠瞪他一眼。

    不出所料,官宣一發,評論和轉發水漫金山式瘋漲,每刷新一下就是成千上萬的新增數量。

    這邊的酒席也終於散場,眾人各自回了房間。

    鍾爾在小方的攙扶下上到三樓房間門口,小方從口袋裡找出兩張膜邊翻卷的陳舊房卡,抽出一張往感應器上刷。

    「滴滴。」感應系統輕叫。

    「嗯?」小方摁了兩下門把手,見門紋絲不動,他以為是和自己那張弄混了,換一張門卡重刷。

    他將兩張房卡反覆試了幾次,始終無法把門打開。

    他眨巴眨巴眼睛,餘光瞥到鍾爾明顯開始不耐煩,不由心裡一陣發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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