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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14:03:22 作者: 玉食錦衣
顧嵐對此卻笑道:「可不是一夕之間,我可是花了大半年來做局,不對,應該說是花了我整整十八年。潘敏說得對,你們早該在我一出生就弄死我的。你們不弄死我。那我勢必要弄死你們。」
大半年做局說的是顧嵐這些日子一來一步步的計劃,一點點的積累,最後一朝決堤,就如泥石流一樣衝垮整個顧家。
而整整十八年,說的卻是原主,才剛滿十八歲的女孩就心存死志,甘願用命換來顧嵐為她復仇。
然而仲旭業聽不懂顧嵐內里的含義,他只覺得毛骨悚然,只當自己生了一個從地獄來復仇的惡鬼。之前的十八年都是她的偽裝,等到時機成熟後,她就撕破人皮,露出獠牙來毀了他一生所有。
仲旭業這個時候終於怕了,他終於願意服軟。
「當初……是我對不起你母親和你……但顧瀾是你媽媽,難道我就不是你爸爸了嗎?現在事情……真相大白,你……是我唯一的親人,我也是你唯一的親人……你難道一定要趕盡殺絕?」
「十八年了,仲旭業。你終於原因說出對不起這三個字了。可惜,依然只是嘴上說說而已。放了你是不可能的,以後的日子,你且好好享受吧。」
顧嵐說這話的時候依然滿臉笑意。說完後轉身就走。只留仲旭業聽著她那意味深長的話心裡驚慌。掙扎著喊她。
「顧嵐……顧嵐,你回來……回來!」
結果因為他掙扎間,竟是砰的一下,連同輪椅一起摔在了地上。當即磕得下巴青紫,嘴唇被牙齒磕碰出血來。
仲旭業顧不得疼,只扭頭看向門外,卻見顧嵐只冷漠的看了他一眼,隨後腳步不停,身影漸行漸遠。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血脈至親,看他竟是比豬狗還不如。
顧嵐出了瘋人院的門,轉頭就見一輛低調的黑色轎車停著,一個熟悉的身影靠在一邊。見她出來,立刻朝她走來。
顧嵐:「牧西城?你怎麼在這?」
「昨天你說要來看仲旭業,我正好沒事,所以順路過來看看你。」
現在已經是深冬,秋風瑟瑟,牧西城卻發現顧嵐依然只穿著短袖長褲。
顧嵐知道牧家在S市,牧西城再順路也順不到長山市來,他肯定是因為昨晚她發的信息特意來的,她心裡一暖正要說話,就見一件黑色大衣罩住自己。衣料還帶著牧西城的餘溫。
顧嵐愣了一下,隨後道。「我不冷。以我的內力,大冬天就算在雪地里打滾都沒事。」
牧西城淡淡道:「不冷也要穿,都快要入冬了,大街上的人都在穿棉襖了。就你一個穿短袖,你就不感覺奇怪嗎?難道到了臘月飛雪的時候,你也打算穿這身出門?」
顧嵐聽到這話,仿佛忽然明悟了什麼。「對哦,我說最近出門的時候,怎麼總有人偷瞄我。」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清涼夏裝,頓時無語道:「我還特地照了兩回鏡子,以為自己變好看了。原來是衣服的問題。」
牧西城被顧嵐那自戀的話逗得唇角翹起。顧嵐見了哼了一聲。
「我只是因為最近忙著顧家的事,加上感知不到冷熱變化,一時間沒想起來罷了。有什麼好笑的。」
說著她就打開車門坐了進去。牧西城坐上駕駛位。
「你接下來準備去哪?」
顧嵐:「去長山墓園。」
牧西城很熟悉去長山墓園的路,很快就駕車來到了地方。王重威正在掃地,遠遠的看見他們下車,當即驚訝道:「你們怎麼來了?」
顧嵐挑眉:「喲,王伯伯竟然和我們說話了,我還以為你以後都不理我們了。」
王重威立刻想到之前的窘迫事,頓時老臉一紅,牧西城知道顧嵐並不討厭王重威,於是出來解圍。一邊說顧嵐只是開玩笑,一邊說明了他們的來意。
「這麼久沒見,你這丫頭還是一說話就能噎死人。」
王重威見顧嵐和牧西城的表情,知道他們也並沒有因為之前的事厭棄自己,心裡高興又有些羞愧,放下掃把親自帶著他們去了顧瀾的墓碑前。
顧嵐的墓被人打掃的很精細乾淨,手摸上去不染塵埃,顯然是日日都有人打掃。而長山墓園只有王重威一個守墓人,是誰做的可想而知。
顧嵐當即對王重威笑著道謝。王重威擺擺手。「道謝就不用了,我這麼大年紀騙你一個小丫頭我自己也臊得慌,這就當我的賠禮了。」
隨後他又疑惑顧嵐怎麼在這個不年不節的過來祭拜顧瀾,顧嵐聞言笑了一下。「因為大仇得報。所以心裡開心,就想讓我媽聽了也開心開心。」
說著她跪在墓前,把帶來的花放在地上,對著墓碑上的照片說些話。顧嵐知道原主的母親早投胎轉世去了,這些話是聽不到的。但她還是跪在地上自顧自的細說。
小布丁從她口袋裡鑽出來,坐在地上看著墓碑上的照片,心想原主和它做的這個交易可當真沒虧。顧嵐做得已經足夠好了。可惜原主看不見,否則看見仲旭業他們的報應,怕是要從棺材裡笑醒了。
而王重威這些天一直在墓園安分的掃地,並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聽顧嵐說大仇得報。他不由有些疑惑。不過看顧嵐忙著祭拜母親,他也不好過去找她詢問。於是就拉著牧西城到一邊問是怎麼個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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