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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14:03:22 作者: 玉食錦衣
    等到牧西城仿佛小媳婦一般『羞答答』躲到二樓後,顧嵐才慢吞吞的撥打了電話。「喂,那個豬……豬……」

    顧嵐『豬』了半天發現自己忘了那人的名字。最後乾脆改口道。

    「那個光頭大師,我要報案!」

    光頭大師·諸亦溫:……

    溫和的男聲謙虛道:「我只是小的時候有緣去少林寺修習了一段時間,長大後貪圖涼快才剃的光頭,稱不得什麼大師。」

    顧嵐:「哦,好的,光頭,我有事要報個案。」

    諸亦溫:……

    龍組總部,因為崔妙竹的要求,諸亦溫開的是免提,所以顧嵐大大咧咧的聲音傳遍了辦公室。一瞬間本來或是打著電腦或是抱著文件,忙忙碌碌的龍組成員全都仿佛時間暫停了一瞬。隨後頓時有人噴笑出聲。

    「噗!」

    「哈哈,這誰啊,真敢說。」

    「笑死,這麼一看還是光頭大師比較好聽!」

    崔妙竹也是有些無語,對著眾人比了個繼續幹活的手勢,然後示意諸亦溫跟著她進了崔景峰的辦公室。

    石家滅門慘案現在是龍組最大的案子,否則他們也不至於前幾天局長副局長全跑到長山市,實地探查。

    而顧嵐雖然不是石家滅門慘案的嫌疑人,但到底算是個突破口,所以崔妙竹還是挺重視的。

    而諸亦溫溫和的嗓音不變。

    「我叫諸亦溫。諸子百家的諸,不是逢人苦譽君,亦狂亦俠亦溫文【注1】的亦溫,顧小姐記住了嗎?」

    電話那頭傳來女孩活潑的聲音。「哇,沒想到你的名字還聽文雅!」

    「多謝讚譽,顧小姐的名字也……」

    諸亦溫正想禮尚往來的夸回去,但話到嘴邊就頓住了,但他看過資料,雖然嵐是個很美的字,但可惜顧嵐卻不是什麼好名字,顧瀾,顧嵐。諸亦溫想像不到一個男人到底有多狠心和敷衍,才能給女兒起這樣的名字。

    可惜仲旭業不是個簡單的人物,雖然有傳聞顧瀾是被他逼瘋的,但沒人報案,也沒有人證物證能證明這一點。十幾年的時間過去。顧嵐的母親顧瀾也早就死了,諸亦溫對此也只能報以一聲嘆息。

    第15章

    二樓的臥室內,牧西城坐在靠窗的書桌前,遙遙的看著窗外的月亮。現在沒有別人,他自然不需要做什麼表情。

    很少有人知道,牧家的這位繼承人在面無表情的時候,整個人褪去了往日的優雅有禮的外皮。整個人在窗前的月光下冷漠的有些可怕。

    前些日子他光是躲避追殺和避免傷口惡化就已經精疲力盡了,不管怎麼說,多虧了他的好師父顧嵐,他不僅有了恢復武功的希望,還能停下來喘口氣,好好想一想他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了。

    他還記得那一天,他正準備來長山祭拜自己的父母。結果中途車子忽然剎車失靈,司機周伯一邊提醒他出事了,一邊慌忙打著方向盤直衝進高速邊的林間,險而又險的把車子卡在了兩棵樹的間隙中。

    一連串讓人牙酸的摩擦聲停下後,車門被卡住了,牧西城和周伯只能按下身邊的車窗準備從窗戶出去。結果車窗剛落下來,立刻就有兩把大刀從打開的車窗插進來,直奔他和周伯的咽喉!

    牧西城反手奪過一把大刀,又砍斷另一個黑袍人伸進車窗的握刀的手腕救下周伯,而就在這時,車外又竄出幾個黑袍人,再在車裡那就是瓮中的鱉了。好在經過剛剛的這一番打鬥,卡在兩棵樹中間的車子鬆動了一些。

    隱約間濃重的汽油味傳來,牧西城聞了聞立刻意識到車子漏油了,眼看一個黑袍人舉起打火機,牧西城瞳孔一縮。當即用蠻力踹開扭曲變形的車門,拉著周伯就迅速跳車。

    砰!

    車子的爆炸聲震耳欲聾,牧西城只覺得背後傳來火焰灼燒的氣息,但他還沒來得及慶幸,下一秒,他的腹部丹田處就傳來一陣劇痛。

    牧西城下意識的抬手,接著才後知後覺的低頭,就見為他家服務了三十多年,他一直當長輩尊敬的周伯正手持一把短劍,劍尖已經捅進他的腹部。而他的手正緊緊握著鋒利的劍身。

    周伯的武功自然是比不上牧西城的,因為天賦不佳,加上身為傭人無法接觸到牧家的核心武功,所以周伯的武功只能算是三流,也就是練練拳腳權當強身健體的那種。

    牧西城還記得自己每天早上練武回去的時候,周伯也剛打完拳,笑容和藹的和他打招呼。誰會防備一個把自己從小帶到大,武功也遠遠不如自己的長輩呢?

    反正牧西城不會,所以當他被周伯捅穿丹田的時候,他呆呆看著鮮血噴涌而出,染紅了老人那滿是繭子,在他幼年會牽著他的手,摸過他的頭的厚實大掌。

    他張張口想要問:周伯為什麼?

    然而這句話他這輩子都問不出口了。周伯也無法回答他了。

    黑袍人趁他動不了朝他撒了一把迷藥,有人擰段了他的右臂,仿佛生怕他不死,周伯握住短劍劍柄惡狠狠的旋轉了一圈,利器在人最柔軟的腹腔攪動,發出黏稠可怖的聲音。

    不過幸運的是,他最後活了下來,他殺光了那幾個黑袍人,也殺了周伯,死人自然是無法回答他這一切都是為什麼的。

    之後的記憶都有些模糊,牧西城只記得自己強忍著劇痛把傷口草草包紮了幾下,接著拖著重傷還吸入迷藥的身體艱難的徒步半小時把自己藏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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