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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14:05:30 作者: 大果粒
    屋內,花漫漫披著毯子坐在窗邊。

    班刃默不作聲地站在角落裡。

    杜先生正在向李寂匯報剛才發生的事情。

    「這群村民應該不是普通人,在下懷疑他們是一群隱藏在此的山匪,王爺可以讓人查一查。」

    李寂心不在焉地應了聲,餘光瞟向窗邊坐著的人。

    椒桂端著托盤走進來。

    她將剛熬好的薑茶分發給大家。

    李寂接過薑茶,卻沒有喝,而是隨手放到旁邊的桌上。

    花漫漫從椒桂手裡接過茶碗。

    椒桂提醒了一聲。

    「小心燙。」

    花漫漫朝著薑茶吹了吹氣,然後湊過去,小口小口地喝了起來。

    就在這時,她忽然聽到攝政王問了句。

    「你就是譽王府的世子?」

    聲音又冷又硬。

    嚇得花漫漫手一抖,差點把碗裡的薑茶給灑了。

    椒桂趕忙將茶碗接過去,關切問道。

    「您沒燙著吧?」

    花漫漫搖搖頭:「我沒事。」

    杜先生適時地開口介紹:「王爺,這位的確是我們王府的世子爺。」

    誰知李寂卻冷冷地掃了他一眼。

    「本王沒有問你。」

    杜先生只好閉嘴,並用「你自求多福」的眼神看向世子爺。

    花漫漫看出這位攝政王殿下不是個好相處的主兒。

    她不敢輕慢,站起身朝著對方行了個禮。

    「我是譽王府的陸漫,剛才多謝攝政王殿下出手相救。」

    李寂從頭到尾將她打量了一遍,視線最後停留在她的臉上。

    她的長相跟漫漫有點相似,卻又不完全相似。

    李寂無法確定對方是不是自己要找的那個人。

    他盯著對方的眼睛問道。

    「是你寫信向本王求助的?」

    花漫漫不知道對方為何有此一問。

    她老老實實地點頭。

    「嗯。」

    即便得到了對方的親口承認,李寂仍舊無法完全相信對方說的話。

    很多人都知道他對死去的王妃思念成狂,想盡辦法要讓王妃起死回生,為此不管什麼事情他都做得出來。

    這些年來有不少人鑽了這個空子。

    想要利用他對漫漫的在意,刻意接近他,取得他的信任,進而操控他的言行。

    好在李寂有讀心術。

    對於那些人的心思,他看得清清楚楚。

    凡是想利用漫漫接近他的,全都被他乾脆利落地解決掉了。

    有那麼多的前車之鑑,導致李寂的防備心越來越高。

    但他又不可能放棄跟漫漫有關的線索。

    因此,任何可能跟漫漫扯上關係的人,他都要仔細鑑別真偽,絕不會給對方渾水摸魚的機會。

    李寂讓人拿來筆墨紙硯,擺在陸漫的面前,

    「你隨便寫首詩給本王看看。」

    花漫漫呆住。

    寫、寫什麼詩?

    李寂不耐煩地催促道。

    「隨便什麼詩都可以,快寫!」

    花漫漫還想推脫。

    然而下一刻就見到男人拔出腰間佩劍。

    劍刃閃爍著寒芒,貼上了花漫漫的脖頸。

    李寂冷冷看著她,語氣中透出殺意。

    「寫!」

    椒桂被嚇得瑟瑟發抖。

    杜先生立刻出聲:「王爺請手下留情!」

    班刃也已經擺出架勢,隨時都能出手救人。

    屋內的氣氛瞬間變得劍拔弩張。

    仿佛下一刻就會有人血濺當場。

    花漫漫急忙說道。

    「我寫我寫!我寫還不成嘛!」

    她拿起毛筆,想也不想就唰唰寫了兩行字——

    減肥出爾反爾,

    乾飯言出必行。

    寫完之後她就把毛筆往旁邊一扔,抱著腦袋坐回原位,猶如一個大號的鵪鶉。

    她不是不會寫詩。

    唐詩三百首不說每首都會,兩三首至少還是記得的。

    可要是別人問她從哪兒看來的詩句?

    她就沒法答了。

    她又不能厚著臉皮說詩是自己寫的。

    就只能拿她以前的個人簽名來應付一下了。

    李寂收劍入鞘。

    他看著紙上那兩行字,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不論是筆跡,還是這種讓人一言難盡的作詩天賦,都充斥著濃濃的熟悉感。

    杜先生心裡很好奇,忍不住湊過來看了眼。

    當他看清楚紙上的內容後,神情變得相當微妙,似是想笑又不能笑。

    良久,李寂才再度開口。

    聲音比剛才更加低沉了些,裡面還多了點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意味。

    「你低著頭幹什麼?」

    花漫漫胡亂編造理由:「我腦闊痛。」

    危機解除,椒桂回過神來,急忙關切地道。

    「是不是被凍病了?奴婢這就去給您找大夫。」

    花漫漫趕忙拉住對方。

    「不必了。」

    要是大夫來了,她的藉口立馬就得穿幫。

    人生已經如此艱難,有些事情就不要拆穿。

    此時她抬起頭來,李寂終於可以看到她的眼睛。

    李寂趁機問道。

    「你這字是跟誰學的?」

    他緊盯著對方的眼睛,等待對方的回答。

    花漫漫心想,我哪知道是跟誰學的?老子天生就會不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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