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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13:47:25 作者: 蘇幕幕
    她之前猜測了那麼多,疑心了那麼多,但他這話句,將她所有的猜測都推翻了。

    她明白他武藝好,可能殺得了徐鑄久,但這種殺人的髒活,到他這種地位,是絕不會去做的。

    再有把握的刺殺,也有可能遭遇意外,一旦任務失敗,就可能身死或是被抓。一個殺手,死了就死了,一個殺手,被抓了也要為了不泄漏主人身份而自盡,殺手的命並不值錢,主子的命才是值錢的。

    東方陌,他是衛國公,他是肯定要做主子的人,武藝高強只是他自身的本事,並不代表……他需要去做殺手的活。

    可現在,他卻說讓他去殺徐鑄久……

    見她看著他不說話,東方陌繼續道:「公主放心,此事我有十成把握辦成,就算事有意外,真的不成功,公主也可以說這是我自己的行動,公主一點兒也不知情。」

    「你這是……瘋了。」昭寧忍不住道。

    東方陌卻平靜道:「公主,我是認真的,且有這樣的把握,難不成,公主想放過徐鑄久?」

    「這件事,讓我再想想。」昭寧說,隨後看著他的眼神,不由自主就交待道:「你不要輕舉妄動,要是自作主張去暗殺他,我絕不會放過你!」

    他眼中堅毅的目光,讓她真的相信他是打算好了去刺殺徐鑄久,以致於,忍不住提前告誡這一句。

    東方陌默然看她,緩聲道:「我明白,公主放心,我不會擅自行動,此事也不著急,公主不必太過勞神,若還疲乏,就去休息,玉樹樓的事交給我就好。」

    晚上,昭寧翻來覆去小半夜,愣是睡不著。

    想岱王,想徐家,想徐鑄久的事怎麼辦,但同時又想東方陌。

    為什麼他要冒險去殺徐鑄久呢?他的神態,讓她相信他說的是真的,可是她想不透他為什麼要這樣。

    捫心自問,假使她也有一身高超武藝,完全有把握殺掉徐鑄久,她也不會自己動手。

    因為真的可能送命,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她也不想去冒這個險。

    東方陌為什麼敢,為什麼願意?

    奪妻之恨……有那麼恨?不對,他騙人!

    她突然想起來,就算她去玉樹樓,就算她把劉少陽接進府中,他也沒有任何表示,他根本不是那樣的人!

    還是說因為昨天的事,他變了?

    昭寧想不明白,恨不得拉他來問個清楚。

    就在她被他折磨得在床上輾轉反側時,房門響了一聲,隨後便聽寶歌在帳外輕聲道:「公主?」

    「什麼事?」她問。

    寶歌吃了一驚:「公主還沒睡?」

    隨後說道:「有個女人求見公主,說是有關徐鑄久的事要和公主說。」

    「現在?」昭寧意外,現在都要四更了吧?

    寶歌回:「是的,前院的人說,那女人跪在地上哭求,讓她見公主一面,他沒辦法,就來告訴我了,我聽著說和徐鑄久有關,就請了那女人進來,問了她兩句,她說她有徐鑄久殺人的罪證,多的也不願說了,一定要見公主,我便斗膽來叫了公主。」

    昭寧從床上起身,開口道:「將她帶進來吧。」

    沒一會兒,寶歌將人帶了進來,昭寧披著頭髮,只加了件尋常外衫,就坐在次間美人榻上見那女人。

    女人二十多的樣子,頗有姿色,穿著絲綢刺繡的薄襖,頭上插戴雖簡單,卻也戴著金釵與玉石耳環,顯然不是普通百姓,而是富貴人家的家眷。

    見了她,女人立刻跪下,然後直直看著她問:「您便是……昭寧公主?」

    因為緊張,並有一種豁出一切的感覺,女人急於求證她的身份,而忘了尊卑。

    昭寧回答:「是我,你找我有何事?」

    「公主,我手上有徐鑄久殺人的罪證,願將此罪證交給公主,求公主替天行道,讓徐鑄久伏法得到報應!」女人立刻道,說著拿出手上一樣東西呈給她。

    那是一隻紅漆的小匣子,看著像是裝女子首飾的,寶歌將東西接住,打開看了眼,確認不是兇器,將東西交給昭寧。

    昭寧接過,發現這隻裝女子首飾的盒子裡面,躺著的卻是一隻男式的護腕。

    「這是徐鑄久用過的護腕,上面是他殺人時的血跡。」女人說。

    昭寧示意寶歌將燭台拿進一些,她在燭光下看了眼那護腕,果然上面有好幾片污漬,似乎正是血跡。

    這種護腕,一般是武將才會穿戴,尤其是用來拉弓射箭時,她也見徐鑄久戴過,說是他的,倒是可信。

    昭寧沒馬上問殺人的事,只是問她:「你是誰?為什麼會有這護腕?」

    女人立刻道:「我是……」她痛聲道:「我姓佟,夫家姓周,原本住在順義坊,現在……是徐鑄久身旁一個妾室,他們叫我佟姨娘。」

    「你是徐鑄久身邊的人?」昭寧略吃驚,隨後一想,不錯,這樣的東西,也只有徐鑄久身邊的人才能拿到。

    女人哭道:「是他將我從周家搶過來的,我夫君是他手下一名小旅帥,為人本分老實,我們成婚好幾年沒孩子,好不容易我懷上了,夫君欣喜,便拿出所有積蓄,在金安城買了一座小宅子,他一時高興,就請軍中的友人去家裡喝酒,徐鑄久一向待他們豪爽,就也去了,也是那天,他見到了我。

    「然後,過了幾天,我夫君不在,就我一人在家,他卻突然出現在我家中,將我迷暈……等我醒來時,就已經在他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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