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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13:57:34 作者: 桐哥
    就在譚央要掛電話的時候,男人接通了電話,嗓音低沉充滿磁性的喊著,「譚央。」

    他以前都是喊她小孩。

    現在卻稱呼她為譚央。

    譚央心裡清楚,他終究是疏遠了她。

    她深吸一口氣問:「想結婚嗎?」

    顧瀾之停止了演奏,鋼琴聲猛的停下,他怔了一怔,問她,「你清楚你在說什麼嗎?」

    「想結婚就到愛爾蘭,我等你。」

    顧瀾之:「……」

    「顧瀾之,我只等你一天。」

    第273章 母親濃重的愛

    法國的初春溫和,我從直升機上面下來時感到身上溫熱,不由自主的脫掉身上的大衣。

    商微尾隨我下直升機忽而過來摟著我的肩膀伸手指了指城堡說:「母親就在裡面等你。」

    我皺眉問他,「怎麼沒在醫院?」

    商微咧嘴解釋說:「母親有私人醫生。」

    我暫且相信,商微看了眼守在城堡四周的席家人,擰眉問我,「笙兒你在防備什麼?」

    他問的直接,我找了個藉口說:「我前段時間吃過虧,受過重傷,所以現在我出門在外都特別謹慎,並不是針對你。」

    我沒等商微說話就先走在前面,偌大的城堡空蕩蕩的,我疑惑問他,「城堡里沒傭人?」

    商微走在我身側同我聊著天解釋道:「城堡里沒什麼傭人,都是母親和AIain兩個人住。」

    我再次疑惑問:「AIain。」

    「你的繼父,這個國家的公爵。」

    公爵是貴族中的第一等級。

    地位難以想像。

    我的母親倒是嫁了個好男人。

    ……

    我到達城堡里時才發現商微口中的那句沒什麼傭人大錯特錯,偌大的客廳里都是忙碌的傭人,二樓的長廊上站著十幾個侯著的傭人。

    她們身著統一的華麗衣裙,像是文藝復興期間的那種款式,而且城堡裡面的整個裝修風格偏暗,像是電影裡那種死氣沉沉的氣氛。

    我一站在長廊上就感到一絲窒息,突然很後悔答應商微來法國,想立即逃離這兒,商微看出我心底的猶豫,他忽而握緊我的手心與我十指緊扣,我怔了怔想甩開他的手掌未果。

    商微拉著我繞過長長的走廊進了房間。

    房間特別大,差不多有一百平米左右。

    而房間的正中央有一張大床。

    床上躺著一個臉色蒼白的女人。

    她的手背上還打著吊針。

    商微拉著我走近喊了聲母親。

    女人虛弱的睜開了眼,她眼眸暗淡無光的望著我半晌,我猶豫問道:「身體怎麼樣?」

    我始終無法喊她一聲母親。

    她回我,「挺好的。」

    「抱歉,我用了你一顆腎。」我說。

    她的腎臟突然衰竭,而我……

    希望不會有那麼一天。

    「沒事,你是我的女兒,我希望你健康無憂。」頓了頓,她聲線虛弱的說道:「我沒做過媽媽,並不知道如何去做一個媽媽,如果我沒有讓你感受到母愛我很抱歉。笙兒,你是我的女兒,是我這輩子唯一的血脈,我雖然不太清楚怎麼去愛你,但倘若你要我的命我是捨得給的,這是我對你的責任,一輩子的責任……」

    她的命……

    比如這顆腎。

    我心裡微微顫抖,握緊手心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最後只道一句,「是我拖累了你。」

    她不懂得如何做一個母親。

    可她捨得把命給我。

    其實這就是母愛。

    她面上的淡泊疏離其實只是她一貫的性格,或許她的心底是很期望和我熱絡的吧。

    不然也不會讓商微帶我來見她。

    可到我這個年齡,又經歷那麼多的生生死死,我已經做不到輕易的感動以及情緒外露。

    我繼續道:「抱歉,醫生怎麼說?」

    「挺好的,靠藥物維持。」她道。

    躺在床上的女人面容雖然蒼白但還算精緻,她雍容的笑了笑說:「我曾經答應過你的父親,我們兩人再有緣時便是死亡之後,如今他先我一步走,現在的我不過是緊隨其後而已,於我而言是心之所向,所以你不必感到愧疚。」

    我突然想起梧山之頂的那塊石碑。

    碑文上面有一句話,「待緣再起時希君已亡故。」

    雖然她恨我的那個父親,但也愛的深沉。

    她也不想讓我因為那顆腎感到愧疚。

    在明白了她那份深藏於心的愛時我眼圈霎時泛起濕潤,心底疼的要命,是為她。

    她瞧出我的異樣,對商微說道:「微兒,AIain快到了,我和他有些事要談,你先帶笙兒去外面逛逛,半個小時之後你們再來找我。」

    商微帶我離開了房間,我吐了口氣告訴他道:「瞧她這樣我心裡難受,因為終究是我……因是我起的,果也是我給的,我對不起她。」

    商微漠然問我,「僅僅如此嗎?」

    我閉了閉濕潤的眼眶說:「我的命是她給的,我終究是欠她了,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笙兒是因為她給了命才感到心裡難受的?那你有沒有想過,她要的只是一個女兒?」

    我頓住問:「你想說什麼?」

    「你是母親的女兒,是我最親的人,你還記得你曾經問過我信仰是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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