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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13:57:34 作者: 桐哥
    ……

    快到晚上時談溫給我發了消息,「家主,準備就緒了。」

    我發消息問他,「在哪兒?」

    談溫在簡訊里解釋說:「因為法國那邊有一家醫療機構在這方面的經驗很豐富,所以我暫時定在那兒的,而為家主做手術的人都是醫學界數一數二的泰斗,成功率在百分之九十五左右,不會有差錯的!」

    談溫做事從來都不用人操心。

    我回他說:「聽你的。」

    談溫問我,「家主準備什麼時候去法國?」

    我想了想回他說:「明天吧。」

    我不想再拖下去,而且在法國也不易被席湛察覺。

    那時我並不知曉,我走的每一步都被男人安排的明明白白!

    我收起手機打算去醫院看望季暖,打開公寓的門發現荊曳守著的,我好奇的問:「你怎麼不在房間裡休息守在這兒?」

    荊曳低沉的嗓音解釋道:「昨晚家主又獨自一個人離開了。」

    昨晚要是沒有顧霆琛,我或許會昏迷在小區門口!

    我愧疚的笑說:「抱歉,陪我去醫院吧。」

    我和荊曳到醫院時沒有見著季暖,醫生說她昨晚就出院了!

    昨天我還去看過她,她那時的精神狀態就不怎麼樣!

    而現在她說出院就出院,說明一定發生了什麼事!

    莫不是陳深真的跟她提了離婚?

    我心裡擔憂季暖的傷情,取出手機給她打電話。

    她沒有接,我心底感到著急,忙讓荊曳幫我調查季暖的下落,十幾分鐘後荊曳告訴我道:「季小姐昨晚連夜去了雨鎮。」

    雨鎮……

    陳楚生活的那個小鎮。

    季暖是我最好的閨蜜,我心裡非常為她感到擔心,不知道她為什麼帶著滿身傷痕突然離開醫院去陳楚生前的小鎮。

    我對荊曳說:「陪我去一趟雨鎮。」

    梧城到小鎮有一段距離,而且中途還下起了雨。

    我們抵達的時候天色已經很晚了。

    荊曳說季暖就住在陳楚生前住的那套老屋裡,以前陳楚的奶奶還在,自從陳楚去世之後老人家就搬走了,如今只剩下一座空宅子。

    雨色連綿不斷,荊曳替我撐著傘,我們沿著一條小巷走了七八分鐘到達那間老屋前,我伸手推開門,入眼的便是四四方方的小院。

    我走進去看見季暖身上穿的異常單薄,此刻她坐在輪椅上目光呆滯的望著屋檐上掉落的雨珠,不知道在想什麼。

    感覺她的心裡很絕望。

    見她這個模樣我心底一痛,趕緊過去走到她的身邊。

    我蹲在她的面前輕輕地喊著,「暖兒。」

    聽見我的聲音,季暖的眼眸頃刻明亮。

    她喊我,「笙兒。」

    季暖臉上的傷口還沒有結疤,塗著淡黃色的藥水,要多嚇人有多嚇人。

    而她的這雙眼睛很明亮,是她身上目前唯一存在的亮色。

    我溫柔的回應道:「是我。」

    「笙兒,謝謝你來陪我。」

    她的語氣里充滿了感激。

    我低聲問:「發生了什麼事嗎?」

    聞言季暖搖了搖頭,聲音異常虛弱的說:「沒事,我就是有點想陳楚了,他離開我快兩年了,這兩年的時間裡我過的生不如死,唯一的溫暖便是你和陳深給的,可現在……我發現我自己終究忘不掉他!」

    見她用感恩的語氣提起陳深我心裡鬆了一口氣,說明她到小鎮並不是因為陳深欺負了她。

    我溫柔的問她,「那你要怎麼辦?」

    「我想和陳深離婚,想住在這兒陪著陳楚。」

    那時我並不知情她已經簽了離婚協議並且拿到了離婚證,她那樣說的目的就是怕我擔憂,怕我為了她不管不顧的跑去跟陳深鬧不愉快。

    所以當時的季暖撒了謊。

    騙我說是她想和陳深離婚。

    「你要跟陳深離婚?你傻不傻啊?」

    季暖坐在輪椅上輕描淡寫的語氣說:「我深思熟慮的想過,我愛的仍舊是陳楚!笙兒,我想對得起自己的這份感情。」

    她身下的輪椅不用猜都是陳楚的,我知道她愛陳楚,很愛很愛的那種,可以不要命,豁出一切,甚至在以為他死後心甘情願的守著他!

    在沒有陳楚的那十幾年裡她在心裡給自己埋了一座墳,裡面住著的是她自己以及她篤定的愛情!

    我想起我第一次陪季暖來到這個小鎮時的場景,她那時的心情懷揣著忐忑、緊張、恐懼以及莫大的喜悅和對生活的希望!

    是的,她愛陳楚,我十分清楚這點!

    但現在陳楚沒了,死了,真的沒在這個世界了,她這樣死守著又有什麼意義?!

    況且她自己還親口說過她愛陳深!

    我想罵季暖兩句罵醒她,想讓她打消這個念頭,不過我突然想起季暖昨天還特別怕陳深和自己離婚時的模樣……

    我突然明白事情沒這麼簡單!

    季暖一定還隱瞞著我什麼!

    我不想再為難她,推著她進屋,裡面收拾的乾乾淨淨,她暖心的解釋說:「是隔壁鄰居昨晚幫我收拾的,還給我做飯。」

    我沒有理她,她清楚我在生氣,拉著我的手腕一直搖晃著,我實在不忍心,垮下臉說:「你和陳深的事我不管,但這兒不適合你,都沒人照顧你,我以後應該都會待在梧城,你還是隨我回梧城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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