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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13:18:31 作者: 慕容離白
    可惜現在整顆星球,估計也就只有一個泥人能給自己提供供奉了,光靠一個人想要盤活一整個星球無疑是痴人說夢,或許她要想辦法弄多一點信徒過來。

    蘇子月摸著下巴,有什麼念頭在腦海中一閃而過,可惜暫時還是沒有什麼頭緒,只能先擱置下來,還是先顧好眼前的事情吧。

    首先她要給她的寶貝泥塑做一個能遮風擋雨的神廟。

    這裡並沒有什麼材料,直接用泥土還要時不時花神力去加固,耗費太大對蘇子月來說並不划算,但是地上那堆破銅爛鐵還是勉強可以用的,反正連機甲核心都被供奉給自己了,那表面這些金屬自然也是自己的。

    蘇子月吩咐泥人把周圍四處散落著的金屬撿拾起來,泥人關節僵硬,動作很慢,不過很聽話,蘇子月說什麼就做什麼,一副任勞任怨的模樣。

    蘇子月見泥人做得認真,終於打算好好照顧一下泥人的身體。

    宴重溟的半截身子還被泥土掩蓋著,蘇子月廢了一番功夫才把他挖出來,之前用神力禁錮住宴重溟神魂的時候,有部分神力竄進了這具軀體中去,即使過了這麼長時間,這具軀體也沒有出現硬化的跡象,如果把耳朵貼到胸膛上,還能聽到心臟微弱的跳動聲。

    神魂還活著,軀體自然沒有徹底死去。

    只是要讓軀體一直保持這種將死未死的狀態,或者修復這具軀體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傷口,還是需要蘇子月用神力去好好溫養著才行。

    作為自己唯一寶貝的獨苗苗信徒,蘇子月還是不會吝嗇這點神力的。

    蘇子月撕下一片衣服下擺當毛巾,從清泉中弄了一點水出來,給宴重溟清理身上的塵土和血污。

    宴重溟身上原本穿著護甲,只是早就碎得七零八落,還有一些殘屑嵌在傷口的血肉中。宴重溟身上的衣服也不知道是用什麼材質做成的,以蘇子月現在不過普通人的力氣,根本脫不下來又撕不開,努力了半天最後終於氣得把最後一點神力擠出來,直接暴力把那身衣服給爆破掉了。

    衣服爆開的動靜弄得有點大,蘇子月一抬頭就看到泥人幽幽看過來的目光。

    蘇子月:「......」

    「那個......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幫你清理下傷口。」蘇子月有點尷尬地輕咳一聲對泥人解釋道。但看到那具光溜溜的軀體,視線還是感覺有點無處安放,對上泥人的目光還真的感覺自己有點像強脫帥哥衣服的女流氓。

    泥人似乎並不在意蘇子月對那具身體做什麼,看了一眼後就收回了視線,繼續吭哧吭哧地撿垃圾。

    「對不起哦。」蘇子月不敢看泥人,只能雙手合十,對著地上躺著無知無覺的軀體小小聲地道歉。

    旁邊碎裂開來的衣服殘骸上似乎有字,蘇子月拿起來看了看,「宴?」不知道是這個人的姓還是名。

    不過蘇子月終於知道怎麼稱呼泥人了,「喂,以後我就叫你阿宴了。」

    泥人轉頭看過來,發現是蘇子月在對自己說話,便張開嘴巴回應了一聲。

    雖然只是一聲無意義的回應,但蘇子月還是愉快地單方面決定下了泥人的稱呼,反正以泥人現在的情況,對方也不會反對就是了。

    等蘇子月把宴重溟的身體打理得乾乾淨淨,泥人阿宴也把所有的金屬都撿拾好堆成一小堆了,這時候天色已經落黑,搭建神廟的事情蘇子月打算明天再做。她招呼上阿宴,兩人合力把身體給搬到茅草屋裡去。

    茅草屋裡的小床並不寬敞,宴重溟一個人就占了三分之二的位置,蘇子月不想睡在地上,只能和身體擠在一起,而泥人阿宴自然只能睡地上了。不過阿宴和泥土接觸本來就會讓他覺得更舒服,對這個決定並沒有什麼排斥,反而開開心心地往地上一趟,把原本就狹窄的空間給整個占滿。

    現在蘇子月想從床上下來出門,要麼直接踩在阿宴身上出去,要麼就是讓對方從地上爬起來給她讓路。

    看來要把茅草屋的空間擴充一下,或者想辦法再從須彌界裡薅多一間茅草屋出來才行,蘇子月糟心地想道。

    荒星上沒有其他生命,自然也沒有外來的危險,穿越的這一個多星期,蘇子月一直焦急地四處尋找別的生命,還要時時刻刻遭受飢餓的折磨,根本沒有時間能好好地休息。

    再加上遇到宴重溟後,又是給魂體塑身,又是給高大的身體清理,忙活了大半天,這會兒即使身邊躺著個無知無覺仿佛屍體一般的男人,也沒辦法阻止蘇子月去找周公下棋。

    而且這張床上鋪著的茅草厚實又柔軟,聞起來有股淡淡的草木清香味,很是催眠。

    蘇子月歡喜地大大嗅了一口這味道,撐著困意和泥人阿宴道了一聲晚安,就徹底睡了過去。

    這是她來到這個世界後睡得最舒服的一覺,身邊有一個活著的生命陪伴,沒有生命危險和飢餓的威脅,蘇子月感受到了難得的安全和放鬆,即使是在睡眠中,她的眉眼也是舒展開來,嘴角微微彎起,像是做著什麼美夢一樣。

    泥人阿宴一直看著床上的蘇子月和自己的身體,因為天黑,連星光都沒辦法光顧這顆陷入死亡的星球,沒有一絲光亮,那雙泥眼睛自然也看不清任何東西。但他就是知道能讓自己安心的人就躺在不遠處,躺在自己伸長手臂就能觸碰到的地方。

    對沒有記憶的泥人阿宴來說,這種感覺很奇怪,他摸了摸自己由泥土構成,只能模擬跳動的泥巴心臟,似乎不理解自己為什麼會對一個比自己嬌小得多的年輕女人感到安心又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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