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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12:48:04 作者: 姜以紓
    陳靖回認真感覺了一下:「胃脹氣?」

    閆椿:「……」

    陳靖回:「哦,腹積水。」

    閆椿抬腳踹他。

    陳靖回攥住她的腳丫:「發生了什麼……」

    閆椿不理他了,從他身上起來,穿上衣服回娘家了,還警告他?:「你不准來接我!不然我打死你!」

    陳靖回很無辜:「……」

    門關上後,陳靖回覺得惆悵貫徹全身,難受得他給項敵打了個電話,青天白日要喝酒。

    項敵新婚燕爾,哪有空跟他瞎混,準備應付一下便走,誰知道他拿出了兩瓶一百多萬的酒,甚至允許項敵帶一瓶走,項敵便只好陪他不醉不歸了。

    陳靖回問他:「你媳婦也成天陰晴不定的?」

    項敵擺擺手:「沒有。我媳婦可賢惠了,我一下班一桌子好菜。我那天讓她休息一下,你猜她跟我說什麼?她說她是女人,照顧好老公是她的責任。」

    陳靖回想想他們家都是他叫廚師來伺候閆椿,吃什麼都要依著她的口味,這都是小事,他也捨不得閆椿給他做飯,重點是:「她老是突然就不理我了。」

    項敵喝一口酒:「你不能老圍著她轉,她不理你就自己玩會兒啊,叫幾個『零零後』,攢個局子,不比研究她為什麼生氣舒坦多了?她一看你不是非她不可,就上趕著你了,你還記得之前她追你那狀態嗎?跟個小哈巴狗一樣跟在你屁股後頭。」

    陳靖回瞥項敵一眼:「爸爸就是非她不可。」

    項敵呵呵:「那算我沒說,你接著惆悵吧。」

    陳靖回又趴下來:「你不知道,她事務所開張後陪我的時間減了一半。」

    項敵:「一半是多少?」

    陳靖回算了下:「一天還剩十二個小時吧。」

    項敵喝口酒壓壓驚:「敢情以前一直是二十四個小時形影不離啊?你也夠黏人了。」

    陳靖回想都不敢想十二個小時了:「我就是想她。」

    項敵以為陳靖回喝多了,可陳靖回早對酒精免疫了,他是真的想閆椿,她剛出門兩個小時,怎麼跟兩年一樣?不行,他得去接她回來。

    他起身朝外走:「酒給你了,樓上還有,你看上哪個自己拿。」

    項敵衝著他的背影喊:「你幹嗎去?」

    陳靖回:「丈母娘家接我媳婦。」

    項敵站起身來:「你剛喝了酒,我送你吧。」

    陳靖回:「有司機在。」

    項敵差點忘了,陳靖回幾乎不自己開車。

    主人走了,他也沒多待,拿了幾瓶好酒,也回家伺候媳婦了。沈藝茹要下班了,他得趕在她下班之前,給她做一桌好吃的。

    閆椿讓祝自漣搬去了四合院,三個老姐妹還在一起,她一回家,三個人要忙炸了。

    阿姨把冰箱裡雞鴨魚肉都拿出來:「椿椿啊,我們中午十六菜、一湯、一羹、兩個甜品,行吧?」

    趙媽媽給閆椿掰開山竹:「還是閨女你說,想吃什麼。」

    祝自漣把她的長頭髮編成蠍尾辮子:「成天披頭散髮的,我可看那個什麼音那個短視頻了,人家說,渣男錫紙燙,渣女大波浪。」

    閆椿跟個祖宗一樣仰躺在院裡的榻上,啃著趙媽媽進門便削好的蘋果,先答兩位非血親卻同血親長輩的話:「什麼簡單吃什麼吧,陳靖回都把我餵成豬了。」又回祝自漣的話,「我還給你手機下載了《人民日報》和《國家地理》,你怎麼不看看這些東西?」

    都是字,祝自漣才不看,她跳過這個話題,問她?:「我姑爺怎麼沒來?」

    閆椿咬一大口蘋果:「他肚子疼。」

    祝自漣納悶了:「怎麼哪次你自己回來,都是他肚子疼?他有闌尾炎?」

    閆椿看過去:「能別咒我們嗎?怎麼就闌尾炎了?」

    祝自漣:「那你老說他肚子疼,可不就是闌尾炎?」

    「我瞎說的。他有事,來不了。」說完覺得不對勁,閆椿看過去,「不是,您還知道哪個是親生的嗎?老打聽他幹什麼?」

    趙媽媽解釋說:「你自己回來,我們難免會以為你們吵架了。」

    閆椿可比吵架委屈多了:「沒吵架,就是他太笨了,我看著生氣。」

    這回阿姨也湊上來:「怎麼了?」

    閆椿被六隻眼睛盯住,躲是躲不掉了,索性說了實話,反正早不說,晚也瞞不住:「我給他看早孕棒,他說那兩條槓是不是表示我發燒了。讓他摸摸肚子,他說我是胃脹氣和腹積水。」

    三個姐妹同時一愣,又同時炸開了鍋:「你懷孕了!」

    剛走到門外的陳靖回正好聽到這一句,他有一秒的停頓,在這一秒里,他幾乎可以感受到他全身上下的細胞在經歷何等的自相殘殺,廝殺之後,勝利者著陸,反饋給他大腦一個訊息,一切塵埃落定。

    誰也不知道,耀武揚威的勝利者說,他在乎的不是他要當爸爸了,而是閆椿會不會很害怕。

    他摁了門鈴,阿姨開的門。

    閆椿看見他立馬轉過身去,把後背留給他。

    三個姐妹貼心地去了各自的房間,把院裡的空間留給他們小兩口。

    陳靖回走到閆椿跟前,伸手觸摸她的肩膀:「老婆。」

    閆椿躲開,不理他。

    陳靖回坐下來,習慣讓他手往閆椿腹上摸,可剛到腰上,他停住了,又把手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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