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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12:50:50 作者: 晚亭風
是不是他那些骯髒的,齷齪的思想,再也不用這樣偷偷摸摸,可以光明正大?
可真當看到沈萱萱時,霍子瑜頓時又不知道該如何明說了。
他是旁人眼中驕縱的霍家二少,是最不按常理章法的那個人,也是最會我行我素,行事乖張的代表者。
所有人見到他都要尊稱他一聲,哪怕只是昧著良心,一聲虛偽的叫喚。
但他始終還是那個想什麼是什麼,做什麼都隨心所欲,高高在上的人物。
唯獨在沈萱萱的面前,敗得徹底,敗得絢爛。
此刻沈萱萱自下而上看著他,是最好的一個,能夠唾手可得的機會。
他有想過,如果她不是他嫂子的話,他肯定,肯定就會……
眼睫輕輕下垂,遮住了眼底的一片陰翳。
現在就有這樣一個機會擺在面前。
霍子瑜鉗住她手腕的掌心,力道無意識間加重,她輕輕抿了唇,臉上似乎出現了片刻難忍的神情。
只要她說一聲肯定會離婚,他們兩個人不再是叔嫂的關係,他可以肆無忌憚將心中的秘密道出。
瘋狂宣洩。
將她抵在牆壁上,掐住她的下巴,狠狠的,瘋狂的搶奪她的呼吸。
他早就想這麼幹了。
然後帶著她,回到房間。
撕掉衣服,撕掉一切,只剩下氣息交錯的幻聽,以及瘋狂。
霍子瑜的脊背近乎繃了起來,明明是如此近的距離,卻像是隔了天涯海角一樣,十分遙遠。
陽光籠罩在小巷外圍,他們在一片陰暗之中,沒能被贈與到光明。
霍子瑜的五指掐在她膚質白皙的手腕上,很快就顯出五道鮮紅的五指印。
喉結上下滾動,他下頜線條越繃越緊,似乎有話要對她說。有事要對她做。
沈萱萱總是如此,無論對方即將做什麼,說什麼,她總是這樣溫柔細緻也耐心地等待著,仿佛將全世界最美好的溫柔都贈送給了對方。
她越是如此,他心中的感受越是鮮明,痛楚也越是清晰。
暗暗咬緊牙關,霍子瑜的眼中她的身影似乎越來越朦朧。
紛亂的話語在腦海中反覆迴蕩,但是除了曾琳說的那些話之外,還有小時候和霍景州之間身為兄弟的回憶。
霍景州和他的性情完全不一樣,他顯得更驕縱,霍景州則耐心許多。
他小時候想玩什麼,總要爭搶個第一,霍景州會讓著他。
他覺得打遊戲這樣不好玩,就要全力以赴才有意思。
霍景州卻說,輸贏乃兵家常事,但是你是我弟弟,我也只有你這麼一個弟弟,所以輸贏於我來說,沒有那麼重要了。
這是他第一次意識到他這個哥哥的溫柔。
雖然之後他們兩個人的交集隨著年紀的增長,與落差,越來越少。
霍景州也越來越忙於事業,他也要處理學業,還被送到了國外。
再次見到霍景州,是在他的婚禮上。
他認為充滿光輝神性的哥哥,不應該娶這樣一位配不上他的女人。
他的眼中當時第一次記住了沈萱萱的身影。
佳人側立在霍景州身邊,最簡單的魚尾款婚紗,很能襯托她的氣質,郎才女貌。
他從來沒有想過能與這個女人有什麼交集。
從來沒有想過,她的世界充滿著這麼多的荊棘,卻也是樂園。
霍子瑜的掌心都在微微顫抖。
沈萱萱能感受到他情緒的即將爆發。
但最終,他只是微垂著頭,細碎的劉海將他眉眼遮擋,而濃長平直的鴉睫,也將他眼底的情緒一併給遮掩了。
沈萱萱瞧不清他具體情緒,他只是微微弓著背,仍然保持了握住她手腕的姿勢。
這個驕縱,桀驁難馴,如同空中隨時盤旋,在追尋獵物的野鷹的男人。
從來不會輕易服軟,說一聲抱歉的男人。
也從來不會露出一點軟弱,不願在人前輕易宣露情緒的男人。
在此時此刻,竟然會為了那件事,呈現了一種卑微求全的態度。
「……不要和我哥離婚。」
他的語聲頓了頓。
聽起來很是痛苦。
「求你。」
沈萱萱只是一動不動。
他又卑微地說了聲:「求你。」
細如蚊吶。
指尖明顯在微顫,顫動的幅度經由她的手腕傳至她全身。
沈萱萱莫名被他這態度觸動,但是,她知道她想要什麼。
起碼暫時這個想法不會變。
「是你哥讓你過來的嗎?」
「不是。」
他沒有抬頭,但是否認的速度很快。
幾乎是第一時間就將沈萱萱這個疑問給否定了。
可他不敢看她的眼睛,一刻都不敢,變得卑微而無奈,膽小又驚惶。
霍子瑜擔心,一旦對上她的目光,很有可能那無法宣之於口的秘密就會在這一刻,如江水洪流般傾覆,變得無法收手,無法回頭。
「是我自己要來的。」
他的嗓音有些哽咽,好像說到了什麼令他都難以出口的事情。
「我哥他昏迷了。」
霍子瑜頓了頓,補充了句,「已經好幾天了,還沒有清醒。」
正因為如此,那些醫生們也開始覺得這件事十分有古怪。
因為照過了CT,明顯腦部沒有任何受損的情況,可是霍景州似乎不願意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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