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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12:50:50 作者: 晚亭風
    如果這真的是曾經發生過的一切,不用說沈萱萱不能原諒他,他也不能原諒他自己。

    他茫然站著,直到日暮西山,直到天邊再次泛出魚肚白。

    也不知過去多久多久,可能有數日之多,也可能有數月之多,來自霍景州和葉甜的盛大隆重的婚禮開始舉辦,在圈內邀請了不少名流。

    葉甜正站在偌大的宴會廳中進行彩排,她身穿一件與今日空前盛大的婚姻相配的婚紗,上面光是裝飾用的珠寶,就價值2.5個億。

    而今日舉辦婚宴的地方,也被霍景州選擇了國外。

    在隆重奢華的古堡之中舉辦,所有賓客們的機票一律由他們承擔,所有人都在傳,這次霍景州是故意要將婚禮舉辦的很盛大,為了和前妻叫板,也更是將他這個新婚嬌妻給寵的天上地下,百年難得一見。

    「哥哥,你看我今天好看麼?」

    葉甜穿著那件曳地的如同公主裙的婚紗,身後有隨侍幫忙將她的裙擺抓起,她一步步似乎很艱難地跑到他身邊,正翹首以盼他能夠通過這一眼而誇讚她。

    霍景州的魂體在他們之間飄蕩許久,這對新人的甜蜜有目共睹,連熱搜都將他們今天舉辦盛大婚宴的消息廣為告知。

    從消息剛傳出來的那一天開始,便已經出現在熱搜排行榜前三。

    當時他和沈萱萱結婚時哪有這樣的排場?

    沈萱萱出生普通家庭。父母在她十幾歲的時候出了車禍,意外離世,她從小也是跟著爺爺奶奶長大,一切從簡。

    即使和他結婚以後,也認為所有的事情舉辦的簡單一點就好。

    她嫁的是他這個人,所以不在乎太多身份之外的東西。

    饒是如此,畢竟霍景州的身份擺在那裡,太過簡單也會被其他人給笑話和詬病。所以他們兩個人在國內的一處酒店舉辦了婚禮。

    沈萱萱身上的婚紗沒有那麼繁複。是比較簡單的,沒有修飾的余尾款,卻很能襯托她的氣質。

    但見新人笑,那聞舊人哭。

    霍景州很少會對外表露自己的情緒,但是這一刻,他的臉上也難得露出了片刻笑意。

    霍景州的魂體默默看了他們兩人很久,他還細心妥帖到替葉甜在調整婚紗,還關懷問她:「怎麼瘦了?」

    為了達到最好的效果,這段時間葉甜的確沒有能和他見面。非說必須要減肥成功,在婚禮當天給他製造驚喜,才可以再見到他。

    他從來沒問過沈萱萱類似的話,一句都沒有。

    霍景州的魂體望著這一幕,陷入了久遠的沉思。

    他向來以為能夠提供給沈萱萱無盡的物質需求。任何一個人也無法像他這般能達到這樣的條件。

    所以除了他之外,沈萱萱還能在他之外找到其他比他更好的良配嗎?

    一直以來,霍景州對此都深信無疑。

    他是如此的優越,自認為沈萱萱一定無法離開他,也根本不可能會去離開他。

    那是很沒道理的一個行為。

    可是他如今逐漸明白了,為什麼沈萱萱與他漸行漸遠,逐漸明白了這一切的過程是如何發生。

    從古堡里飄出,他在空中飄行了許久,最終根據記憶中的路線落到了沈萱萱的身邊。

    熱搜上面的信息已經展示了這場空前盛大的婚禮如何奢華。

    還將新娘身上從婚紗開始,到所戴的珠寶首飾那些價值多少都一併分析了一遍。

    霍景州向來很討厭他的照片會公之於眾,所以網絡上基本找不到他的一些正臉照。

    但是這一刻,熱搜上面有關於他的信息以及他的正臉,全部遭到公開。

    整整二十幾張圖片,都是關於他們兩人新婚濃情蜜意的瞬間。

    沈萱萱手指落在一張圖片上面,葉甜正眉眼含笑,露出全世界她最幸福的表情,甜蜜挽著霍景州手臂。

    兩人低眸,相視一笑,霍景州俊朗的眉眼落在鏡頭前,西裝整潔,氣質卓然,完全沒有一點抗拒的模樣。

    所以會出現在熱搜上面,根本是根據霍景州本人的意思。

    沈萱萱眼眶逐漸濕潤,才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她和霍景州離婚才不到兩個月的時間。

    既然一直口口聲聲說自己和葉甜只是互稱兄妹的關係,兩人沒有多餘的感情,那為什麼又這麼快能夠結婚?還如此濃情蜜意。

    沈萱萱不相信,這種一看就是謊言的笑話,居然還在最後一刻給她造成了致命的打擊。

    倘若霍景州在這之後很久遇到了其他女人,和其他女人結婚,她都能夠接受。

    可偏偏是葉甜。

    那個霍景州口口聲聲說,只是妹妹的葉甜。

    空氣中繚繞著一股濃稠到化不開的憂傷意味。

    霍景州的魂體默默站在她的身邊,伸出手想要觸碰她因為哭泣而略微顫抖的雙肩。

    本來是很細微的聲音,但四周靜謐,除了她之外沒有第二個人在場。

    哭泣聲由小轉大,最後變成了光是聽到聲音就讓人心痛的嚎啕大哭。

    「對不起。」霍景州嘗試著發出聲音,然而沈萱萱根本聽不見。

    他又試著跪坐在她的身邊,張開雙臂將她輕輕擁入懷抱之中。

    可如今他只是一個魂體,一旦碰觸到她的身上,當即從她的身上穿了過去。

    最終,霍景州只能無奈虛虛攏在她的上半身,她嚎啕大哭,像是個丟了玩具,找不到家的孩子一樣,完全不顧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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