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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12:34:59 作者: 居小居
徐靜自從流產過後,身子便一直不好,二胎無望,索性就將全部得心神投入到工作中。五年連跳三級,直接坐上了部門高管的位置。
權利和金錢的堆疊下,她回在的次數也越來越少。
從一個星期變成了一個月,從一個月變成了一個季度。沈知瑤已經習慣,不過聽到母親絮絮叨叨的話心中沒由來覺得溫暖。
若是父親在就好了。
她彎著眉眼抬頭,突然看到對面少年愣怔的模樣,心中泛起些許異樣。
手中夾菜的筷子一頓,轉了個彎,直接放到了江澤的碗中。
看著多出來一片的肉,他抬眼看向她,目光像是在詢問,為什麼突然給他夾菜?
這樣的注視下,沈知瑤收回了手,裝作若無其事的開口道:「這是我媽最拿手的菜,你多嘗嘗。」
她不敢再繼續看他,又夾了一片肉到自己碗裡,伴著米飯囫圇著咽下了肚。
是她忘記了,江澤的母親,她的姨媽,不是有事外出,而是丟下了江澤,獨自一個人逃跑了。
讓只有十八歲的少年獨自承受幾百萬的債務。
這也是她在江澤死後才聽調查的警察說出口的。
在榕城一條無人的小河邊,發現了江澤母親的屍體。
私.處傷痕累累,雪白的肌膚青一塊紫一塊,顯然做了什麼不正常的勾當。
而發現江澤母親屍體的時候,就是江澤死亡的前三天。
沈知瑤放下碗筷,看向江澤的眸中多了幾分悲傷。
榕城到京都的距離不過兩個小時的車程,他尋覓了幾年卻沒有找到,卻在她死後的第三天收到了警方的消息。
光讓她想都覺得絕望。
若是他知道,他根本就不是他母親的親生兒子,又該如何呢?
沈知瑤垂下頭,戳著碗中殘留著的幾粒米,掩下了內心的思緒。
「我說的你都聽到了嗎?」徐靜的聲音尖銳的響起,驚得她立刻豎起來耳朵,仔細去聽母上大人的訓話。
她撲閃著濕漉漉的眸子,向對面的少年投去求助的目光。
江澤一直都是安靜的吃著飯,在她投來目光之前,直接站起身,徑直走向了廚房,將碗筷放入了水池,離開了這個沒有硝煙的戰場。
「......」
見死不救。
她看著少年淡漠的背影,暗自嘆了口氣,語氣變得軟糯:「我知道了,明天一定會好好考試的。」
徐靜什麼都不操心,唯獨對她的學習,格外嚴厲,幾乎每次回家都會過問。
明天高二分班考試,沒有了文科的拖累,進A班沒有問題。
上一世,她是以年紀第五的名次進入的。
沈知瑤的學習從來不需要人操心,可徐靜卻只願操心她的學習。
默認這個事實的她坦然接受,在吃完飯的不到半個小時中,徐靜收拾好了行李。
「我要去出差,錢都已經打到你們的卡中,有什麼事情聯繫你爸。」她又換上了職業裝,沈知瑤想不明白,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徐靜是怎麼將行李收拾好,還畫了一個妝?
沈知瑤站在門口,一團陰影籠罩在她的身上。
「要去多久?」
她跟到徐靜門口,只看到了她匆匆忙忙的身影,和逐漸遠去的聲音:「一個多月?沒準兩個月。」
最終她的身影消失在她的視線中。
她失落的關上門,一轉身便看到了站在她身後的江澤。
剛剛洗完碗,他修長的指尖上滴落著水珠,水珠和血漬混合在一起,泛著淡淡的紅色。
沈知瑤的心臟被狠狠的揪了一下,疾步走到他的面前,伸手想要查看他的傷口,卻被少年輕易的躲開了。
黑漆漆的眸子帶了分戾氣,像是質問她要做什麼。
手指停在半空,尷尬的微微顫動。
她忘記了,現在的江澤和她並不熟悉,他不喜歡陌生人動他。
「你受傷了。」
軟糯的聲音響起,沈知瑤急著眼尾泛紅,慌張的在房間裡尋找碘伏和紗布。
少年呆呆的看著她,伸出指尖,不知道什麼時候指腹被劃傷了一個口子。
不大,但是很深,流的血很多。
一點也不疼。
江澤煩躁的抿唇,舌尖將剛剛滲出的血珠捲走,鼻尖縈繞著淺淺的血腥味。
很快,傷口泛白,再也沒有滲出血來。
找到藥箱的沈知瑤探頭看了過去,傷口已經止住血,不仔細還看不出來指腹曾經受過傷,想到剛剛自己小題大做的模樣,恨不得立刻找個地縫鑽進去。
藥箱成了燙手的山芋,江澤一眼便看到了裡面的剪刀,上面帶著黃色的鏽跡。
和記憶中的那把剪刀一樣,尖銳鋒利,輕易就能將人的肌膚刺穿。
也許是太過專注,沈知瑤輕易的就能發現他在看什麼,她面色發白,將藥箱藏到了自己的身後。
「幸好我來的早,不然一會兒傷口就癒合了。」她自顧自的說著,打開藥箱,將裡面的創口貼拿出,順便將那把剪刀藏到最下面。
「還是貼住吧,萬一一會兒又流血了怎麼辦?」
她渾身上下散發著善意,淳淳善誘著面前的少年。
那雙眸子閃著光,似是永遠不會熄滅。
黝黑的眸子中掩著一絲譏笑,江澤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指腹就這樣暴露在她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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