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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12:35:39 作者: 念去歸
也是,他都聽到自己那獅子大開口般十萬星幣的要價。
正常人誰會看著掉在自己眼前伸手就能夠著的錢不賺。
但是想要從向來被妮蒂亞戲稱為「守財奴」的祝嶼手上討走一部分財富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因而在梁仞開口說可以幫他解決事情時候,祝嶼又提出了另一個要求。
那就是教她整個光腦中的功能,美其名曰為提起了解如何建立店鋪。
而實際上她則是受剛剛連裕打來的通話邀請所啟發,想要學著星網那樣,將自己所有做好的傳送紐扣中所附有的傳送魔法陣織成一張像蛛網那般的緊密相連,能夠牽一髮而動全身的大網。
她要把整個星際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不過,她卻忘了,這裡是星際,是天空之上的宇宙,並不像地面上的大陸那般只有簡單的地貌和鬼斧神工的遺蹟。
這裡,可存在著一樣幾乎是全人類都無法控制並且對抗的因素——黑洞。
……
等了一天還遲遲沒有等來祝嶼回復得連裕不免有些著急。
再過幾天他們就又要奔赴戰場,前往鄧巴超新星,處理並且解決那裡出現的污染區。
據前線的可靠消息道,鄧巴超新星的污染區中出現了不少比以往還要更加厲害的異形獸,甚至犧牲了不少接取公會任務的退伍哨兵。
連那些有著老道經驗的退伍哨兵都解決不了它們,那就說明了他們即將迎接的,會是一場惡戰。
更不用提身體還沒完全恢復的雲擁川無法上場,只能由連裕帶隊指揮,更是將這一場未知的戰役推到了凶多吉少的漩渦之中。
所以連裕才會這麼急切地想要聯繫上祝嶼,問她還有沒有之前給自己的那種有點玄乎的治療藥劑,起碼能少死一個是一個啊。
雲擁川此時還躺在病床上,他的生命體徵雖然從危險的狀態中脫離了出來,但是受污染已經有些損傷的精神力卻還是依舊處於狀態中。
現在他還需要待在哨兵專屬的白噪室病房中靜養同觀察。
雲擁川微閉著眼睛,安靜地靠在床邊靜養,濃密而有些捲曲的睫毛在眼瞼下方透射出一片陰影,眼角下的那一枚淺色的痣很是顯眼。
茂密的頭髮遮蓋住了插在他腦袋上看來十分瘮人且密密麻麻的針管。
他的面龐蒼白,沒有一絲血色,甚至隱約透出了些許青色,而這些卻愈發顯得他唇色的紅,分外妖嬈。此刻的他像極了一隻陷入絕境但卻還依舊保持著優雅高貴之態的天鵝。
在聽到熟悉的腳步聲後,雲擁川這才緩緩睜開眼。
他的嗓音有些沙啞,或許是因為最近咳嗽太多而傷了喉嚨,但那有些連續接不上來的氣的話語卻像是從遠處傳來的虛無縹緲之音。
只聽他在發出一陣壓抑的低聲咳嗽,喉中才滾著有些含糊不清的嘶啞之聲。
「幹什麼,我還沒死,臉色這麼臭擺給誰看。」
連裕摘下頭上的軍帽,扯鬆了桎梏著他一言一行的領帶,朝雲擁川行了個軍禮後才坐在了病床旁的椅子上。
「少將,您今天感覺怎麼樣?」
雲擁川又閉上了眼,掩蓋住眼中的黑霧,氣息微弱,懶懶道:「還死不了。」
連裕雖然很擔心他的狀態,但是每天能夠呆在這個房間中留給他探望的時間並不多,沒有多余時間可以讓他把個人的情緒浪費在這上面。
因而同往常一樣,他同雲擁川匯報了今天軍部最新的情況,然後不經意地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小枚圓形的銀色固體,借著站起身看起來像是在給雲擁川倒水之際,將那枚夾在指縫中的干擾器貼在了床頭櫃之下。
然後才給雲擁川遞過一杯水。
這是兩人之間的暗號。
雲擁川用手背上插著針眼的雙手接了過來,眼神不留痕跡地掃過一眼連裕,在短暫的眼神相交之中際示意對方可以開始了。
在斜對著病床的電子眼看來,現在的畫面不過就是雲擁川低垂著頭顱在喝水,而連裕則是在替他整理蓋在身上的被子。
完全無法檢測到兩人之間的談話。
「少將,這幾天您再忍一忍。等那個哨兵給我消息了,我就立馬讓人把治療藥劑送過來,這樣你就不會這麼痛苦了。」
在聽到他這般如此天真的話後,雲擁川冷笑一聲,語氣不咸不淡,但卻充滿了冷嘲熱諷之意。
「怎麼,你還著相信一個偏僻星球上連名字都不知道的哨兵?」
握著水杯的那雙手骨節分明,低垂望著杯中溫水迴蕩起波紋的眼眸深處卷著戾氣。
「連裕,你今年28,而不是像她那樣說不定連18都沒有。」
「別天真了。」
隨後他低下頭喝了一口水,隨後準備放回床頭柜上時,腦中好不容易恢復平靜的精神力卻又再次開始了翻江倒海。
連綿強烈的劇痛讓的太陽穴處的神經突突地跳動起來,手中陡然無力,水杯就這麼砸碎在了地面上,杯中的水,蜿蜒流了一地。
雲擁川死死地咬住唇,防止自己的喘息聲溢出,白皙的脖頸間青筋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