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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12:26:18 作者: 大葉湄/沫淺淺
「可以,那你去和她解釋一下吧!免得她真誤會了我們,如果可以,希望她錄一段話給艾同志,大家都是一個戰線上的同志,能在不動用武力的情況下把事情辦了,對他對咱們都好,至於他的訴求,等蘇老來了,由蘇老跟他面談,又不是多大的矛盾,說清楚,把心結解了,該評功評功,該處分處分,等所有手續辦完,咱們依然是能好好一起工作的同事嘛!」特派員如此說道。
然而艾冬並等不到蘇老的前來,山林小屋的上方悠忽盤旋而出了一架直升機,吸引了所有在地面上埋伏的警察目光,言汐透過救護車的窗口,看見了直升機上端著槍的射手,槍口對準了地上的警察,但倉門開處,卻有人在往小屋頂丟□□。
引燃的□□帶著所有警察不可置信的目光,在言汐絕望的目光下砸進了小屋裡,前排的警察想動身營救,但直升機上的槍手子彈緊跟而至,逼的所有警察動彈不了。
誰也沒有想到,在境內圍捕場,在自己的地盤上,空防力量居然叫人鑽了空子,一架外來的旅遊直升機就這麼大刺刺的出現在了這種場合的上空。
指揮車上的特派員嘶吼著調查上空直升機的命令還在網線中傳播,小屋卻已經在□□的聯排轟炸下陷進了煙火。
小屋裡的兩個傭兵在煙燻火燎中爬了出來,然而還沒等他們遠離火海,上空的子彈憑空而至,一梭子彈過去,警察們都來不及搶救,兩人就相繼趴在地上不動了。
上空的直升機在用這種方式威懾警方,同時也威逼著艾冬自行了斷。
艾冬的手裡捏著和警方談判的整個違禁品種植的交易地和交接方式,那是他談判的籌碼,現在卻變成了他的催命符。
言汐強撐著從車上下來,艾冬就站在大開的窗口望著她笑,眉眼疏闊,肩背挺直,他胸口的紋身在火煙的加持下明艷鮮紅,每一處節點都被他用刀再次剜出了血,他脫下了身上的白汗衫,將紋身節點印在了上面,隔著煙火,綁著一塊磚朝言汐扔了過來,他最後深深望了言汐一眼,關了窗。
密集的轟炸和大火直燒到警方緊急調來的直升機出現才迎來了滅火的水頭,但都太遲了,蘇老跌跌撞撞的在警察的扶持下奔來時,小屋已經成了一片廢墟。
言汐眼睜睜的看著艾冬消失在火里,她被方警官和另兩個警察按著不能動,最後在嘶啞的哭聲里昏了過去。
三個月後,言汐傷愈出院。
她補完了電視劇最後的所有鏡頭,然後在肖雲欽的陪伴下和大師兄柴令一起出了國。
內娛的不良營銷號營銷她對罪犯生情導致情緒失控,做出怒推八卦記者的行為,都被吳寶鑑一紙律師函警告閉了嘴。
言汐正如方警官推斷的那樣,對艾冬的事閉口不提,自覺履行了保密協議中的所有內容,從事故發生到結束,言汐沒有主動接觸過警方,甚至連艾冬的身後事都沒詢問。
她以為這麼掩耳盜鈴的把日子過了,就能當艾冬仍然在某個她不知道的地方好好活著一樣,直到一年後,她從報紙上看到了艾冬的烈士嘉獎令。
那一瞬間,她淚如雨下。
(全文完)
第92章 番一
言汐剛出國的那一段時間, 大概是她人生過的最為糟糕的一段日子。
她身體上的傷是好了,但心裡的悲痛卻無法消弭,每每看到什麼能勾起往日回憶的情境, 她的眼淚都會不由自主的流下來。
她難過的發現, 自己好像永遠也走不出艾冬為她營造的遺憾里了。
她遺憾著艾冬的付出無人知曉。
她遺憾著艾冬最後的訴求無法滿足。
她更遺憾艾冬的名字始終無法正大光明的出現在新聞訃告上。
國人所能知道的最大限度就是新聞上一則公安部下發的通告:緬金三角最大違禁品種植園被我方聯合國際警方共同搗毀,千畝植株被一把火焚燒殆盡, 其主人艾漫達希拒捕被斃。
「你看,最後死的是那個叫艾漫達希的通緝犯, 他卻連個本名都無法讓世人知曉, 不會有人知道他是誰, 更不會有人知道他為了這次行動付出了什麼, 他和他的那些無名戰友一樣,都被埋在了地下,只是他比較幸運的死在了家鄉的土地上,也算得上是另一種落葉歸根?是不是?除了名聲不太好聽,他也算是得嘗所願了,是不是?他們……他們……他們怎麼……」
言汐捏著已經被揉的皺巴巴的報紙,指著上面的新聞挑著嘴角邊問邊笑,邊笑邊流眼淚,抽泣哽咽的幾乎不能言。
肖雲欽拉著她, 從她的手裡摳出了揉成一團的舊報紙, 然後在她憤怒的目光里將報紙撕的粉碎, 揚進了花園的土裡, 「夠了, 別看了,也別再想了,過去了, 都過去了,言言,姐,你清醒一點,那個……那個艾冬,如果他還活著,他不會希望看到現在的你是這副模樣,他應該和我一樣,是被最初的你,是被身處困境卻依然灑脫,是被你的堅韌強大所引,我們共同愛慕的是那個無論怎樣都能挺直了肩背活的肆意笑的張狂的你,不是這樣輕易就被悲傷擊倒,沉溺悲傷無法自拔的懦弱女人,姐,你一向看的開想的遠,你就把他的離開當成再一次的遠行,就像你們曾失聯了那麼多年一樣,在你看不到的地方,他也許已經開始了新的生活,新的任務,他如果真如你所說的那麼厲害強大,那麼我就願意相信他不會就那樣輕易的被仇人算計死,你當時昏了,並沒有看到他被燒焦的屍體,後來警方也沒人來通知我們去認屍,他沒有別的親人,按流程,你就是他最親近的人,警方若要替他收屍怎麼也繞不過你,姐,你可以大膽的再想一次,他也許又再次死遁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