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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01:11:37 作者: 連年有貓
但他可是李憑,寧肯自己憋死都不肯和她將就的李憑。就算是告白過也差點確定過關係,能突飛猛進到牛郎店的水平?
真可疑啊。
「怎麼,不舒服?」
他暫停,抬起臉,鼻尖蹭到她。秦陌桑猝不及防啊了一聲,他眼中掠過星辰,笑著含住,玩了會,又鬆開。她被搞到抖個不停。
從沒有過的體驗,好像原本沉默寡言只知道打樁的漂亮道士和會玩的公子哥兒合二為一,反覆切換人設。
離譜,但是爽到上天。浴室里不再傳來話語聲,取而代之的是各種糟糕聲響。
過了接近一個小時,他才把筋疲力盡的人抱出來,擦乾淨,放到床上。
單人床不大,鐵架子床只有一層薄被褥,沒床墊,硬得像鐵板。好在她集訓時養成了給個枕頭就能睡的習慣,也不在乎,掀起被子就要進去。
卻在床頭瞧見一個長方形的東西,純白,瞧著像是古玉,底部還有血色沁痕。正面陰刻文字,是篆體,她認不全。
她拿起來瞧,李憑擦了頭髮走過來,自然而然,也進了被子。
熱氣升騰,兩人耳尖都泛紅,努力遏制想繼續做點什麼的衝動,企圖進行一些尋常聊天。
畢竟截止到上次見面還是異地後的冷戰,她不肯先開口。但無奈這東西引起她太強的好奇心,天人交戰之後還是問。
「這什麼?」
「玉契。」他聲音就在她耳後,拿過那東西,手指撫上白玉表面,眼眉低垂。「史料記載是太子覲見天子時,要拿在手裡的信物。這是我從拍賣行拿到的,據說,是唐朝的東西。」
唐朝,太子。她想起夢裡的場景,不說話了。
那人雖然和他一樣,行事作風卻有很大不同。如果硬要區分的話,那個被叫做「殿下」的人,心中是朽木死灰,活著也如同行屍走肉。除了……在和她昏天黑地做做做的時候。
那時候他瞧著更像個活的人,會生氣會嫉妒會傷心,會抱著她入睡,就好像他把心留在她那裡,故而有時候像個長不大的孩子,幼稚,執拗且感性,對春花秋月落淚,對鳥獸蟲魚傷心。
但李憑則是他的反面。喜怒不形於色,不會說謊更不會發瘋。安靜時秦陌桑甚至覺得他沒有感情,在床上也只是……偶爾情動。
她甚至覺得自己沒那個本事讓李憑真正動心。現在的一時昏頭不過是身體尚未反應過來的情蠱後遺症,慣性大,而已。
「字呢?寫的什麼。」她終於完成自我心理建設,不是為別的,只為自己心裡好受一些。
「東宮名諱,生辰八字。」他注視著秦陌桑的眼,緩緩答。
「哪個太子?」她繼續不怕死地追問,心中的答案呼之欲出。
果然,李憑沉默了。
「是和你在夢裡見過的那人。」
「殿下?」她想都沒想,這稱呼脫口而出。
忽地天旋地轉,整個人被李憑壓在身下,呼吸可聞。
沐浴完衣服只隔著薄薄一層布料,她頭皮發麻。
「再叫一次試試。」他目光危險,動作間她身上穿的大號襯衫被掀起。
不輕不重地磨。還不如痛快給她一刀。
煎熬中靈光一現,她眯起眼,笑得像個黃鼠狼。
「李憑,你不會是吃醋了吧。」
他別過臉去,不看她。秦陌桑伸手往下探,握住。他就瞬間埋起臉,耳根紅得徹底。
「果然,吃醋了。」
她瞭然,就放開。若有所思看著天花板,神遊天外。
「有一說一,他確實比你會做。」她頓了頓,又補充。「但他不喜歡我。」
李憑眼神突變,壓著她的身子略微抬高,秦陌桑抓住機會翻身,借著巧力瞬間對調,變成自己在上他在下。手按著他堅硬胸膛,看他漂亮眉眼因為忍耐而沾染色澤。
她得意,垂眸一笑。
他坐起,目光比方才和煦得多,堪稱是判若兩人。
「不喜歡?」
「嗯。是我喜歡他更多。」她調整坐姿,繼續說。「準確說,是那個叫『十六』的姑娘,喜歡他更多。」
窗外雨聲淅瀝,他眼睫低垂,說,你說的對。
是她喜歡的更多。
手機鈴聲響起,她手忙腳亂要爬下床去取,李憑攔住,伸長手臂幫她拿到。然而在眼神掠過消息來源備註之後,僵住。
」是李讎。」
秦陌桑白他一眼,把手機接過去,調成聽筒模式。接通後,李讎那代表性的懶洋洋調子響起。
「嫂子,喜歡我送你們的禮物麼?」
她納罕:「你送我什麼?」
他哈哈笑,說,青海大非川搞來的解藥,包治百病。又說,嫂子的耳釘,我取走了。
「相思紅豆,很配你。」 他手裡盤著一對陶瓷耳釘,隔著聽筒,有清脆響聲。
她此時才想起摸耳朵,發現早上戴的耳釘不見了。倒也不貴,但就是不知道李讎什麼時候動的手。寒意從身上升起,她還要接著問,卻忽地捂住嘴,嗚咽一聲。
方才不做聲的人,此刻動了。
「什麼聲音,你沒事吧?」電話那頭聲音關切,到有幾分不是演的。
她想多問幾個線索,強忍著沒掛機,繼續開口。
」沒事。但為什麼又盯上我?你想要的不是李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