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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01:11:37 作者: 連年有貓
    深黑瞳孔里醞釀風暴,美得如同精心鋪陳的一齣悲劇。被這雙眼睛盯久了很容易產生被喜歡的錯覺,但她是誰?她可是渣男磁鐵秦陌桑。李憑要是能喜歡她,世界末日也就不遠了。

    隔間寂靜,因此一點聲音都會被放大幾倍。她簡單扶著他肩膀,忍受逐漸攀升的快感和耳邊讓人發瘋的聲音。

    他顯然也感知到了這明顯變化,沒說話。她將頭深埋在他肩頸里,松香氣息濃烈,在鼻尖焚燒。

    時間久得離奇。好在兩人有之前的經驗,臉皮也更厚,都沒停下來的意思。

    「如果今晚都不、解不了怎麼辦。」

    她終於喘上一口氣,在他耳邊虛心請教,沒意識到自己這樣就像學渣做不出題在賄賂學霸。想聽什麼答案?射不出來這樣和他zuo一晚上?

    李憑皺眉吸氣,手捏著她腰暫停

    那瞬間他覺得自己瘋了,有句話差點脫口而出——那就zuo一晚上。

    她太狡猾,而且什麼都不在乎。但他半顆心卻懸在這個無法掌控的人身上。方才包廂里的一幕還近在眼前:當他眼睜睜看著她拿起針往自己身上扎時,心臟急速跳動到瀕死的瞬間。

    四處胡亂揮灑生命力,莽撞大膽,偏執又一意孤行。身上插滿了會英年早逝的flag,卻在出現之後就再讓他移不開視線。不是獵奇,不是同情。是期待。

    期待看她如此生機勃勃地活著,期待她主動湊近,期待她渴求愛與關注的眼神落在他身上,正如神寬恕罪人。

    「我突然想起首詩。」她被顛得頭腦發昏,竟然有空閒聊。李憑紆尊降貴地將下頜湊近,眼眸深沉。「你說。」

    「是,是我某個開網吧的前男友,他長得還行,喜歡讀那個德國詩人叫李什麼的。後來我發現他網上跟別人□□被騙了兩萬塊就分手了。」

    「說重點。」他猝不及防被氣到心梗,速度又加快。

    他發現自己很喜歡看秦陌桑哭,或者求他。這時候她眼裡就會都是他的樣子,身體語言明顯,比平時躲躲藏藏的表情更具毒性。

    「我別的沒、沒記住,但有首詩我覺得好適合你。你,你先停一停。」

    他咬牙停下。

    她清了清嗓子,額頭抵著他胸膛,聲音微弱,手指勾著他的手,認真姿態像學生背課文。

    「誰這時沒有房屋,就不必建築,誰這時孤獨,就永遠孤獨,就醒著,讀著,寫著長信,

    在林蔭道上遊蕩,落葉紛飛。」

    李憑安靜了一會。這幾秒讓她尷尬到恨不得鑽進下水道。

    然後他低頭問她。

    「為什麼覺得適合我。」

    「沒有為什麼。」她搖頭:「我是個啞巴不會說話你別問了。」

    「不說我就繼續。」他按住她手肘,把人抬高。沉黑眸子帶著笑意,秦陌桑此時此刻才驚悟:原來這人也一肚子壞水。

    她依舊不說。

    …

    「我,我告訴你。」她臉上沾著頭髮,彎成小勾子,在他視線里晃悠。

    她手臂攀著他,眼裡帶著未褪盡的蒙蒙水霧。

    「那首詩是說,太孤獨就會變成喜歡一個人生活,喜歡一個人生活,時間就會停止,人不會再往前走。」

    時間停止,萬物無聲。李憑看著她嘴唇張合,眼裡都是期待和小心翼翼。像宇宙初次誕生時就存在、只為了在這一刻,對他說出這句話而存在。

    「你和我一樣,我們這裡的時間,都停止了。」

    她戳他的心口。

    溫熱血流泵到四肢百骸,命運齒輪轟然作響。他握住她戳到心口的食指,吻了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

    註:秦陌桑背的詩來自里爾克《秋日》

    第24章 狗村怪談(下)

    她抽回手的動作快到無從定睛。李憑腦子嗡的一聲,找補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她搶了先。

    「你是不是又昏頭了?」她被吻過的手放背到後面扶著牆,總之整個人都在閃避。

    「上次也是,你別總這樣。」秦陌桑故作不在意,明明東西還放在裡面,他卻明顯感覺她的狀態變了。

    變得警惕,膽怯,隨時準備逃跑。

    「幸好是我,換個人一定誤會你喜歡人家。你們在國外待過的是不是都這樣?高興了就親別人,獻愛心不分對象。」她說得輕飄飄,馬上打算要把這篇揭過去。甚至腰肢開始配合他,想讓他提前繳械。

    但他抓住那個稍縱即逝的落寞眼神。

    「我不是昏頭。」他頂得嚴絲合縫。掙扎讓包裹感劇烈很多,其實已經到極限了。

    但不能現在繳械,話沒講完。但他甚至沒想到這本來就不是什麼嚴肅講道理的場合。

    「啊?」她抬眼,被吻過的唇還有水色。在這幅場景面前,他覺得自己現在說什麼都像見色起意的謊言。

    「想親,就親了。」聲音沙啞低沉得像重感冒,熱氣噴在她耳邊。

    「什麼叫想……」她心裡有個熱騰騰的兔子上躥下跳。

    李憑他什麼意思,什麼叫他想親就親?這不跟耍流氓一樣的嗎,他又不喜歡她!

    「那你上次……」她試圖另起個話頭,又半路緊急剎車,心亂得平原跑馬收都收不住。

    照他這句話的意思,上次射過之後在她腿上寫名字,也是想寫就寫了。

    艹,李憑不會真的喜歡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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