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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01:11:37 作者: 連年有貓
    「別走。」她呢喃,李憑的腳步僵在原地。

    她說什麼?

    停止跳動的心又復甦,開始急速將血液泵到全身。滅頂的危險預感,像命運終於把最後一扇門打開,等待的卻不是厄運而是禮物。

    而他懼怕禮物。

    「別留我一個。」黑暗中懷裡的人全身發抖,李憑發現她懼怕的卻根本不是自己。

    而是窗外的風雨聲。

    真要命。

    他咬牙切齒,轉身拐了方向。原本要把她丟在門外自生自滅,但就在方才的一瞬,他改主意了。

    他想要她,想得全身血液快要逆流。

    風雨如晦。秦陌桑對即將發生的事毫無察覺,只覺得那一方胸膛溫暖。落地玻璃幕牆用淺色紗簾隔光,全密閉的客廳並未設計開窗,而是通過中央空調交換空氣。

    諾大的主廳只有張白色床墊,鋪著同色被子,乾淨得——就像墓室。

    他把她扔在床墊上,秦陌桑直起身自己脫了上衣。黑色胸衣包裹著飽滿xiong型,驕傲挺著。她一直是前凸後翹那款,手臂因常年鍛鍊還略有肌肉。上個網紅公司就是找這個理由開掉了她——不夠白瘦幼不能激發榜一大哥保護欲。

    她又要繼續自助,被李憑握住手腕。但她像報復似地掙脫,伸手去解他的襯衫扣子。質量上乘的玳瑁紐扣情急之中繃掉幾顆,他索性從上到下扯開,扣子蹦了一地,肌肉分明的胸膛赫然顯露,陰影中,他冷淡眉眼裡閃著她沒見過的亮光。

    他將她壓下去,壓進床墊深處。手伸進去,把她剝出來。一層一層,慢條斯理。眼神是刮骨鋼刀,而她像條案板上的魚。

    喘得也像離岸的魚。

    她踹他,被抬起一條腿,卡在不上不下的位置。

    …

    她捂了眼,又被拿開。是因眼前人身體蓬勃的欲望與冷清眼神的割裂——都不帶感情,卻是從未有過的愉悅。

    毫無心理負擔。

    他不會愛她,因此也永遠不會傷她的心。但帶來的享受卻是最好的那一種,到哪去找這麼合適的bed mate?毫無章法,到床邊又拉回來。空曠室內只迴響著一種聲音。

    兩人都是這種時候話少的類型。尤其是李憑,可以說是惜字如金。

    但秦陌桑今天好像腦子搭錯筋,忘了眼前人的身份,伸手撒嬌似地攀住他肩膀,嘴裡胡亂呢喃,用哄她前男友們的招數應付他。

    「寶貝你今天好棒啊。」

    這句話像咒語般灌進他腦子裡,覆蓋了此前那句遮天蔽日讓他跌入萬丈深淵的咒文。取而代之的,是渾身躁動不已,無法壓制的某個念頭。

    想把她據為己有,想讓她這句話再不對別人講起。

    第18章 鬼面觀音(中)

    他手指捏著她下巴抬起,兩人貼到極近時眼神也像冰。

    「看清楚我是誰。」

    她被顛到腦震盪,思路還挺清晰。「你?李憑啊。」她疑惑:「明明你也爽到了,幹嘛不高興?」

    而他目光愈發深暗。這答案沒讓他滿意?秦陌桑不解。這人真的很奇怪,夸也不行,罵也不行。

    窗外風雨琳琅。忽地閃電掠過玻璃窗,她瞳孔驟然睜大,往他懷裡瑟縮。李憑嘶一聲,喉結滾動,忍得靈魂出竅。

    「你……」他伸手想把她掀下來,卻在擦過頰邊時摸到她眼角,有淚。秦陌桑偏過臉不讓他看,躲來躲去。

    搞得好像他在欺負人。

    「你能不能……」他覺得這句話說出來像強人所難的流氓,但還是說了。

    「開心點。」

    她驚訝,眼神也忘了躲。陰影斑駁中他今晚第一次看清了她的眼睛,帶著濕意,眼眶泛紅。但那啞然失笑的嘲諷,不是裝的。

    「我開不開心,關你什麼事?」

    又是一陣雷聲,由遠及近,在天邊炸響,滾到床邊。他不語,硬著抽出來,抱起她往浴室走。

    浴室里燈光溫暖,是她家兩倍大。秦陌桑赤足踏在水磨磚地面上,凍得打了個哆嗦。

    李憑微皺了眉,把她人又往身邊帶了一下,關上門,將空調升到27度。

    「別動。」

    他把她手按在洗手台邊緣。清一色水磨磚台面,粗糲的灰。但面前水池邊是一面巨大鏡子,將她全身和身後的人照得清晰。

    …

    她被燙到站不穩,雙臂撐在洗手台上大口喘氣,李憑扳過她的臉,吻下去。

    她被呼吸困難,男人身上清新的松木香氣似有若無沁入骨髓,而她執意不肯沾染一絲一毫的仙氣。他一路追逐,把人堵在角落,又把人抱上檯面。

    …

    浴室里迴蕩著聲音。俊挺的眉眼陰冷,從鏡子裡看她因失控而不斷顫抖的背脊。

    蝴蝶似的脊骨,薄而瘦削。

    她剛才說什麼來著?開不開心,關他什麼事。

    「現在呢?」他突然停下,問她。

    目若寒潭。處於失控邊緣的她終於能集中渙散的目光,被他眼裡的冷澈喚回片刻神志。

    速度慢了許多。

    「想要?」

    他低聲詢問,不帶感情的尾音,如同誘騙不知危險的小貓自己走上捕獸夾。

    她把嘴唇咬出血,也沒說一個字。在李憑面前她不知為何總是格外要臉,就像第一次見面時就算腹痛到窒息也硬撐著不願怯場。就像現在,就算全身細胞都在叫囂著給我給我腎上腺素狂飆她還是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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