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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01:11:37 作者: 連年有貓
    「那她……」

    「幾年前」,李憑壓低聲音:「司晴為了一個單子,用了蠱術。她和季三從小訂婚,是。但從那次之後,他們的婚約就解除了。」

    「司晴說,怕她某天變得全無感情,耽誤季三的正經姻緣。」

    「李憑,桑桑」,雷司晴終於推開往她身上粘的季三。

    「馬霆鈞家的事,就交給你們去擺平。我還要交班,先走了。」

    季三在雷司晴身邊時,整個人乖巧又慵懶,下頜擱在她肩上,被她踹了一腳才站直,不情不願地要了個吻送走她,才扶了扶墨鏡坐下,攤開長腿派任務,幾秒鐘建了個群,先發過去三張照片。

    「這是馬家三代。老頭子叫馬鴻章,合法非法生了十多個孩子,分布在五大洲三大洋,房產除了北極哪裡都有。第二代叫馬德清,是個敗家玩意,留在杭州守著祖業,除了好事什麼都干。這是……」

    季三看了秦陌桑一眼,才繼續:「這是馬霆鈞。」他清了清嗓子:「伊頓公學畢業,回來拿家裡的錢裝闊少,搞了個空殼創業項目,騙熟人一起炒熱錢。現在小金庫炒沒了,昨夜剛坐私人飛機逃到撒丁島度假。」

    秦陌桑微微笑,眼睫垂下去。「這樣啊。」

    李憑的拳在桌下無聲攥緊了又張開,面上卻不顯,繼續問下去:「所以呢?「

    「要害就在昨天那隻鬼。馬家不知道她已經死了,但似乎……人魚燭對他們有大用。我查過他們祖上幾代,早年都在南洋做海產生意,十年前還是日本食客的重要魚翅供應商。魚,人魚燭,祖籍紹興上虞的馬家,世代經營海產,不覺得有點巧合麼?」季三從褲兜里掏出個打火機,甩在桌上,和昨天那隻一模一樣。

    「昨天那只在司晴那兒,這是我在黑市上買的假殼,灌了機油。拿這個把馬霆鈞騙回來,問問底細。他家就他最tm好騙。」

    「祖籍上虞?」秦陌桑端詳那幾張照片:「和傳說中祝英台……的祖籍一樣。果然他們家真是馬文才後人?」

    「斬鬼人就是這樣,上下千萬年,能活到一定歲數的,都有故事。接單麼?」季三胳膊搭在椅背,翹起腿看她。

    「接。」她瀟灑一笑,收了手機。

    「你呢,財神爺。」季三頭回摘了墨鏡,精雕細刻的一張俊臉,笑容還張揚不羈。染了紅髮都覺不出非主流,金光燦爛也合襯。濃眉與希臘式鼻樑中和了眼睛的邪性,平添幾分可靠。

    原來並非橫衝直撞的街溜子,是殺伐決斷的年輕君主。

    「接。」李憑沉吟片刻,將所有資料都保存,對季三點頭。

    」好!明兒個開工,一周後收網。替馬家清理門戶,順道……清理掉馬家。」

    他們同時起身,季三將秦陌桑拉到一邊,低聲囑咐:

    「李憑那小子是個人形武器,看好他。要是暴走了,給我打電話。」

    「他會暴走?」秦陌桑詫異。

    「嘖」,季三感嘆:「也難怪,你沒見過他斬鬼。」 醫院禁菸,他走出花園才敢點一根,在門口站了會,外面陽光正好。

    「那傢伙外號是『艷刀』。好看歸好看,別喜歡他。多少女孩栽他手上,誰知道人腦子裡根本沒長那根弦。」

    李憑刻意不去聽他們的對話,站得遠遠的。

    「做殺手倒合格,可惜人就是人,總得有心,才有意思,你說呢。」

    「李憑他人不壞。」秦陌桑鬼鬼祟祟看那個挺拔身影一眼,叼著煙沒抽,下意識反駁。

    「今早,他還給我帶早餐來著。」

    兩人看不到的樹葉陰影下,李憑偏過臉。光線斑駁中,隻言片語漏進他耳中,眼裡未曾察覺地浮現笑意。

    叮。

    一條air drop的簡訊同時傳到三人手機上,打開後,是枚血紅的婚禮請柬。

    「三日後午時

    會稽上虞龍王廟

    仙人娶妻

    神鬼來賀」

    落款只有行書三個字,朱紅印鑑:三太子。

    「艹!」季三的眼神突然變得猙獰,瞬剎間消失,瑪莎拉蒂風馳電掣地離開。

    「松喬出事了。人魚燭生意涉及南海,果然和南海敖家也有關係。」李憑左右四顧,但街上空無一人。

    忽地屏幕上的請柬自下而上燒起來,動畫效果直逼3D,朱紅燙金的字淌出血跡,幾秒後,就消失了。

    像從未被發出過。

    第5章 人魚燭

    01

    夜,北京時間七點一刻,杭州上天竺,法喜寺附近。

    一輛純黑的Lykan Hypersport 出現在上香古道,駛入竹木環繞的私家庭院。大門緩緩打開,戴著白手套的黑衣門童站立左右,院裡沒有大型照明,只有石刻蓮花台上搖曳的地燈。

    跑車側翼升起,主駕駛跳下來一個全身LV春款的二十出頭年輕人,左耳一串耳骨釘。

    「艹,真頂。上次我tm見萊肯上路還是tmd杜拜車展。季老闆,有點東西。」

    年輕人遞了支高希霸過去,剛下車的人卻沒接。

    「謝了,最近戒菸,老婆不愛我抽這個。」

    男人深紅髮色在夜裡像暗火。他今天穿了套低調的紀梵希,襯衫紐扣鑲鑽,漏出一段鎖骨,比年輕人風騷得更駕輕就熟。

    「南山居,以前沒聽說過,新開的?」兩人隨著侍者引路向前走。年輕人手抄兜左顧右盼,眼睛卻時不時瞟著侍者的高開叉旗袍與漂亮小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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