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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12:08:14 作者: 李不言
    烏雲將陽光都擋在了眾人的視線之外。

    追悼會是一場為死者而召開的會議,有些人選擇在遺體的所在地舉行。而有些在殯儀館或者火葬館舉行,可梅瓊的追悼會。

    在一個極大的花圃里舉行。

    這個花圃,是首都出了命的玫瑰種植基地。

    五顏六色的玫瑰花在7月份相繼盛開,那爭相奪艷的場面實在是讓人目不暇接。

    來往追悼的人鼻息間全是陣陣花香。

    姜慕晚跟顧江年二人著一身黑色衣衫出現時,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姜慕晚的肚子上。

    孕六月的肚子已經藏不住了。

    而夏日,眾人穿的衣衫少。

    一眼望去,盡顯無疑。

    認識的人開始三三兩兩的寒暄著,顧江年跟姜慕晚同人點頭致意。

    梅瓊的追悼會會選在這裡,是因為她生前的夢想。

    【如果不能在一個開滿鮮花的地方生,那便要在一個開滿鮮花的地方結束餘生的最後一程】

    【不愛花,只希望大家記住我的時候,是特別的】

    生如夏花之絢爛,逝如秋葉之靜美。

    這句話,不只是適合出現在殯儀館。

    追悼會結束。

    姜慕晚跟顧江年攜手離去。

    一身黑色的連衣裙將她悶出一身汗。

    姜慕晚向著車邊而去時,遠遠的,見到了林子裡的一抹身影。

    她握著顧江年的手狠狠的一緊。

    那種觸感讓男人猛的順著她的目光望過去。

    樹林裡。

    一顆粗壯的老樹旁。

    她看見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杜時潤?」

    姜慕晚以為自己看錯了。

    驚訝又難以置信的目光落在顧江年身上。

    男人薄唇緊抿,眉頭微微蹙在一起,點了點頭:「是他。」

    「他不是——————。」

    「沒見到屍體,不是嗎?」

    猛然間,姜慕晚只覺得心底一陣陣的惡寒爬起來。

    爬的她渾身冷汗涔涔。

    讓她整個人都在顫抖著。

    「那梅瓊————————。」

    梅瓊不是因為覺得杜時潤離世了,才————————。

    可現在,杜時潤還活著。

    這叫什麼?

    姜慕晚不敢想。

    如果梅瓊一人上路,發現路上只是自己一個人的話,該有多孤單?

    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讓她發現她心繫的人根本就沒有死的時候。

    那該是一種何等的絕望?

    姜慕晚不敢想。

    有些事情,深究下去,會讓人心頭打顫。

    「上車吧。」

    「可——————。」

    「乖。」

    七月下旬,梅瓊下葬。

    整個首都最好的墓地。

    她下葬那日,首都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雨勢不大,可卻整整下了一整日。

    姜慕晚記得尤為清楚。

    七月二十七日。

    宋蓉去了總統府,因總統府設宴邀請科研界人士參加,她在其中。

    臨出門前,她挑選了一件水墨色的旗袍。

    整個人低調高雅。

    姜慕晚還嘴裡抹蜜的誇獎了人一番。

    這日晚間,顧江年亦有應酬。

    且與姜慕晚一起。

    近些時日,這夫妻二人成了首都的模範。

    同進同出。

    無論走到哪裡都形影不離。

    已經數不清被多少人羨慕過了。

    姜慕晚與顧江年在經過幾輪的深思與考慮之後,準備將達斯交給別人全權管理,而她。

    退居幕後。

    以家庭為主。

    姜慕晚在選職業經理人的時候。

    邵從毛遂自薦上來了。

    而c市分部的些許事情暫時有經理人接管。

    這夜,眾人在江邊用餐。

    溫溫的江風透過窗子吹進來,沒有讓人覺得涼快,相反的還有些悶熱。

    姜慕晚望著江面上的遊輪緩緩游過。

    望著邵從道:「確定要上來?不給點時間自己去解決人生大事?」

    邵從拿著酒杯喝了口酒,笑了笑:「算了。」

    「人生大事該來就來了,我花再多的時間緣分沒到也是白搭。」

    姜慕晚聞言,挑了挑眉:「信佛?」

    「家裡王母娘娘信。」

    邵從無奈笑道。

    「那他們不逼你?」

    「我媽逼我姐姐結婚,結婚不到一年就離了,淨身出戶,從此,老太太就想開了。」

    姜慕晚:................「那你可得好好感謝人家。」

    邵從無奈失笑。

    「她很瀟灑,這會兒在冰島旅遊。」

    「借用情傷的藉口去週遊世界去了。」

    「要不是這樣,別說是週遊世界了,就是首都游老太太都要弄死她。」

    姜慕晚看了眼顧江年。

    男人靠在椅子上端著酒杯,只覺得腳底有一抹涼意爬上頭頂。

    不祥的預感來的很迅猛。

    「看我幹什麼?」

    「我覺得情傷這個藉口應該挺好用的。」

    顧江年笑了,被氣笑的。

    男人氣的端起水杯喝水時險些咬傷了腮幫子。

    「喪夫不是更好用?」

    邵從愣了一下,沒忍住,笑出了聲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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