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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12:08:14 作者: 李不言
姜慕晚搖了搖頭:「沒有,只是有點驚訝,媽媽怎麼樣?」
「沒事了,想到了些許傷心事兒,讓何池陪她上去休息了,」顧江年哄好了人才來看姜慕晚的。
不然、不妥。
「那就好,」她暗暗慶幸,聽聞余瑟上去休息了,又問:「那我要上去陪陪嗎?」
姜慕晚這人,性格暴躁不假,但秉性極好也是真。
她熟通人情世故,在婆媳關係方面真誠的像個未經世事的小孩。
顧江年想,這要歸功於宋家的功勞。
宋家對她的培養造就了她的性子。
知世故而不世故。
有決戰商場的果斷殺伐,亦有未泯的童心。
顧江年想,余瑟說她何德何能,若真是一定要問何德何能,那也是問他顧江年,而不是問余瑟。
顧江年伸手將人往懷裡帶了帶,微微一聲嘆息在她頭頂響起:「蠻蠻,我可能是老了。」
以往從來不會對這些事情有感觸的人,現如今竟然總會莫名的產生那些低沉而又是難以訴說的情緒。
姜慕晚隨隨便便說的一句話就能直擊他的內心。
就能碰觸他心靈最軟之地。
姜慕晚呢?
她從顧江年這聲嘆息聲中聽出了他低沉的情緒,伸手拍了拍這人的後背,悶在他胸前嗡嗡道:「老了好呀!也省得我下毒了。」
顧江年:………
「你想給老子下毒?」男人將悶在自己胸前的人微微拉開了些,低垂眼,凝著眉頭問道。
姜慕晚被人拉開了幾公分,掙扎了會兒,又悶到人懷裡去了:「人生三大美事————唔——。」
「升官發財死老婆,我懂,」顧江年伸手,寬厚的掌心摁住慕晚的後腦勺,阻了她接下來的話語聲,反倒是自己優哉游哉的接了過去。
姜慕晚:…………
狗東西,強迫她閉嘴。
這夜、姜慕晚洗完澡從衛生間出來時,恰見顧江年推開臥室門進來。
因著擔心餘瑟,這人上去看了眼,見人熟睡了才安心。
「媽媽怎樣了?」姜慕晚一邊掀開被子往床上去,一邊問道。
「睡著了,」顧江年邁步過來俯身親了親她的唇瓣。
「要不讓媽媽一直住在顧公館吧!夢溪園她一個人,怪孤單的,」姜慕晚開口提議,對於余瑟,她還是喜的,尖酸刻薄刁鑽難搞這些事情絕對不會發生在余瑟身上,而姜慕晚說這句話是真心的,並無半分為自己的想法。
彼時或許想將余瑟留下來,但心中還有那麼幾分是為了自己跟顧江年打架能贏考慮的。
而現在,單純的從余瑟與顧江年那方出發。
顧江年不是沒邀請過余瑟,而余瑟每一次都能找到很好的藉口,委推了他,或喜清淨,或習慣了,種種原因,久而久之————這件事情便擱置下了。
他說,得不到余瑟同意,但姜慕晚去說,或許不同:「得你去說,蠻蠻。」
姜慕晚點了點頭:「好。」
一個歷經磨難與滄桑的婦人,到了晚年應該是有子女陪伴的,可余瑟在夢溪園,實在是太孤單。
09年十月,國慶第三天,顧江年與姜慕晚休假在家。
這天、不太平。
為何說不太平?
余瑟信佛,自也有拜佛的習慣,09年國慶撞上中秋節,是個難得的雙節日。
而十月三日,農曆十五,又恰好是中秋節,余瑟趁著姜慕晚跟顧江年都在家,又因著那晚的事,就尋思著找個廟去拜拜,讓自己心裡有些安慰。
同顧江年提及此事時,這人一口答應。
十月、秋高氣爽,艷陽高照。
一行三人出門,臨出門前顧江年讓蘭英將準備工作都做齊了,太陽傘,帽子,墨鏡,防曬衣。
安排的妥妥噹噹。
國安寺在c四環之外,坐落在一座高山上,香火鼎盛,來往香客絡繹不絕。
而余瑟,便是此處的常客。
曾幾何時,有人想巴結顧江年,找不到人,便想盡辦法的在初一十五到寺廟門口來等著人,想著能在余瑟這裡找到一個突破口。
不曾想,余瑟從不過問顧江年工作之事,但凡是關於他工作的,余瑟都及其謹慎。
那人吃了悶虧。
站在寺廟門口破口大罵,將余瑟早年間在精神病院的事一股腦兒的抖了出來。
許久之後驅車下山,還未出山門便被車撞了,有人說是佛祖的報應,亦有人說這是顧江年的手段。
自那之後,顧江年抹了余瑟前半生的所有記錄。
這日,農曆十五,上山拜訪香客極多,寺廟控流,來往的私家車均是不得上山,唯有乘坐大巴才行。
顧江年本想開特例,卻被余瑟阻住了,只道人多嘴雜,回頭說出什麼不好的言論來,影響他的聲譽。
顧江年側眸看眼姜慕晚,望著余瑟又道:「我一個人定然是陪您坐大巴了,我跟蠻蠻一起,只怕是上車還沒坐下就已經上新聞了,鬧出更大的動靜豈不是得不償失?這日您依著我們。」
余瑟沒有想到這一層。
是以顧江年說出這話時,她稍有些歉意的看了眼慕晚,後者倒也是乖巧,行步過去伸手摟住她的胳膊,輕輕撒嬌:「往後我再陪媽媽來就好了。」
顧江年也好,姜慕晚也罷,大抵是這些年行走商場見的事情多了,便格外珍惜與家人的這份緣分,余瑟看在眼裡,記在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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