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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12:08:14 作者: 李不言
姜慕晚在抽菸。
宋蓉從未見過。
早年間創業時雖聞到過她身上的煙味,但她總以為那是應酬場上沾染回來的。
黑色林肯疾馳在首都的馬路上,如姜慕晚一般,顧江年亦是抬手扒著煙,淡淡裊裊的煙霧在車裡傳開。
身旁一道風涼聲及合時宜的響起:「讓你別來你偏要來,一個匪商您同宋家這等高貴門庭講究什麼禮節,你費盡心思百般用心,人家瞧不上你還是瞧不上你,你禮節到不到位不也還是這般?」
席修澤坐在身旁翹著二郎腿望著顧江年,冷言冷語的諷刺著:「首都人人皆言,宋家是那古代帝王,選女婿就跟選妃似的,他瞧不上的,你身家萬貫前途無量也無用,他瞧上的,你窮的叮噹響也入的了人家的眼,何必呢!整這一出。」
「宋老爺子高瞻遠矚有遠見,他知曉宋家上下三代人立於國家根基要想獨善其身是難事,是以從孫輩開始就將晚輩們都開始四下驅散,不讓她們踏入這一行來。一個謀大業的老前輩給自己圈了一塊地,你現如今相當於那個攻城人,莫說是放低姿態登門求和,即便是跪下喊他們老祖宗,她們也會對你有諸多防範。更何況,你還跟我有一腿兒!」
席修澤說到最後一句時,吊兒郎當輕笑了聲,那悠哉悠哉的神情怎麼看怎麼都帶著些許幸宅樂活。
席家在首都的存在,無須人過多言語,顧江年好巧不巧的偏偏與這席家二公子有利益往來,也難怪宋家人見他一頭包。
首都有人拉老爺子站隊,且老爺子秉持獨善其身的那一套,做出來的那些舉動足以叫人覺得他的選擇,一如既往。
哪兒曾想,出了個顧江年。
雖說無大影響,但宋家女嫁為人妻,足以撼動宋家。
「學不會閉嘴就滾下車,」顧江年此時本就在氣頭上,也聽不進去這人吊兒郎當的風言風語。
「宋家慶功宴,閣下可是親自出場了,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放低身段拉攏,」席修澤不忘同顧江年科普一下這件事情的重要性。
「閣下此舉、無疑是扎了根針進宋老的心裡,若是往常宋老鐵定及其乾脆利落的將這根針拔出來,可今年、遲遲未有動作。」
席修澤眼見顧江年不爽,也沒有閉嘴的心思,只是低低嘲道:「你也別掙扎了,宋蠻蠻不要你,已成定局。」
老爺子這是在等,等宋蠻蠻跟顧江年一刀兩斷再做出回應。
否則、顧江年與她們而言就是個定時炸彈,指不定什麼時候就爆炸了呢!
吱————————剎車聲在馬路上響起。
僅是片刻的功夫,席修澤站在首都街頭的大馬路上一臉懵逼。
望著揚長而去的車屁股,狠狠的啐了句:「我草,真特麼心黑。」
顧江年黑心,也是真的。
且黑的、無人能敵。
這日,宋家因顧江年的到來氣壓低沉,一屋子人無人吱聲,宋蓉站在窗前望著姜慕晚坐在車裡抽了數根煙,俞瀅起身,望著門前檐下堆積成山的禮品微微出了神。
宋思知見姜慕晚與顧江年院外相擁那一幕時,覺得心頭有些許堵塞。許多難言的情緒席捲而來時,在配上屋內的低氣壓讓她只覺渾身血液都近乎凝固了。
屋檐下,宋思知端著杯冰水淺淺的啄著,試圖靠手中的這杯水讓自己心頭的堵塞稍微好過些許。
「這位顧先生,倒是有些擔當,」宋思知這話帶著些許嘆息,不待俞瀅回應,又道了句:「比賀希孟強太多了。」
俞瀅望了眼坐在藤椅上的人,抿了抿唇沒說話。
宋思知試圖打通俞瀅這條路,給姜慕晚爭取更多的寬限:「雖強勢了些,但有禮有節,明知不管送什麼禮品都會被扔出去,可還是送了。」
顧江年這日有幾個細微的舉動及其打動俞瀅,讓她不得不對這空降的女婿多瞧了眼。
氣質卓然,談吐不凡,與老爺子交談時,遣詞用句之間頗為謹慎。
且這人,坦蕩不做作。
光明磊落的放肆勝過一肚子花花腸子跟你繞彎彎。
在來、有禮有節,進退有度。
如此人,賽過那些豪門世家的公子哥兒。
「見父母、訂婚、結婚、一旦這三者順序被打亂就會引來無限的家庭爭議與爭吵,任何家庭皆如此,顧先生初看確實氣質卓然有禮有節有擔當,但蠻蠻這步路錯了就是錯了,沒那麼多理由和藉口。」
俞瀅一番話將宋思知接下來的言語悉數給堵了回來。
端在手中準備降火的一杯水愣是一口都沒喝下去。
俞瀅望著一地的補品搖了搖頭,年紀輕輕便是c市首富,娶任何一個c市的姑娘只怕都會是旁人家的乘龍快婿,可在宋家————難啊!普通家庭錯了這一步都會引起家庭紛爭,更何況是宋家這樣的高門大戶?
俞瀅雖覺顧江年這人不凡,但錯了便是錯了。
若說顧江年是個有禮有節的人,為何娶了人家姑娘不吱聲『?
這其中的苦衷若真是那般難言的話,只怕她們也該細細想想著其中是否有什麼不能拿到檯面上說且見不得人的事情了。
這夜、晚餐時間姜慕晚未歸家。。
宋思知一通電話撥過去時被告知在加班,後者愣住。
拿著手機躲開了滿屋子的人低聲斥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加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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