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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12:08:14 作者: 李不言
    「晚輩深知宋家在蠻蠻心目中的地位無可取代,也深知諸位對我顧江年這個人隱有微詞,儘管知曉我在諸位心中或許是人販子一般的存在,也知曉諸位對我的厭惡程度,但我還是來了,不為別的,只為了不讓蠻蠻為難,在家庭和婚姻中做抉擇這樣的事情本該是男人來承擔的壓力,我也不願蠻蠻一個人抗下所有。」

    「晚輩不說自己殫見洽聞也夠不上經明行修四字,但對於宋家沒有分毫算計,不會同賀希孟那般對宋家有所求,更不會惦記宋家的深厚名望,我顧江年雖算不上光明磊落坦蕩君子,但也不會幹那些齷齪且令人作嘔之事。」

    這番話,進退得當,叫人找不出破綻。

    老爺子望著顧江年的目光從一開始的如常帶了幾分打量與審視。

    商人他見過許多,但如顧江年這進退得當的小輩,少見。

    早年間他欣賞賀希孟。

    而眼前這位顧先生,話語水平比賀希孟高出不是一星半點。

    一身不卑不亢的謙卑之態拿捏的極好。

    先是一番懇切言辭告知眾人他對慕晚的感情,再是言之鑿鑿的表忠心。

    顧江年的那番話,點明了賀希孟。

    言辭之間就差之間說靠宋家翻身這麼丟臉的事兒他瞧不上也不會幹。

    他跟宋蠻蠻在一起圖的是她這個人,而並非宋家。

    他今日登門拜訪也只因宋蠻蠻。

    老爺子望著顧江年時,腦海中出現了如此一句話:但見丹誠赤如血,誰知偽言巧似簧。

    若非知曉他跟席家走的近,老爺子只怕是要信了他這番赤膽忠誠之言了。

    可若是不信,這人一年之久都未做出何等過分之事。

    是以顧江年這番話,老爺子信了五成。

    「大言炎炎,小言詹詹,顧先生對自己很有信心,」老爺子伸手接過老管家遞過來的茶杯,未急著動作,問道:「就不知顧先生對你身後人是否也如此有信心。」

    老爺子一番話出來,顧江年眼帘微動,顯然,老爺子調查過他,且還不淺。

    「我不太明白老先生的話是何意思,」

    老爺子端著茶杯不輕不重的撥著茶蓋:「顧先生很坦蕩,但我宋家的姑娘不能嫁給只坦蕩的人。」

    「宋老需要的是清白,一個與宋家家世相當且又獨善其身的清白人家,是嗎?」顧江年問,而後將昨晚那番話又重新翻了出來:「晚輩結識什麼人,交什麼朋友這等事情不能左右我的婚姻,倘若宋老只因我跟席修澤的同學之情而全盤否定我這個人亦不成全我跟宋蠻蠻這場婚姻的話,那晚輩只能說一句、我還挺冤。」

    禮過了、便是兵了。

    顧江年在老爺子提及他身後人時便不打算在同她們有禮有節的的交談了。

    這也是在宋家,當著長輩的面。

    尚且還有幾分隱忍,若是在別處,只怕沒這麼好的脾氣了。

    顧江年直言了當的將席修澤幾個字言語出來時,老爺子也好,宋家人也罷無疑是多瞧了他一眼。

    此情此景,顧江年是那般的坦蕩,到顯得她們有那麼幾分不近人情了?

    他還挺冤?

    老爺子放下手中茶杯,笑了:「顧先生冤不冤我不知曉,但我宋家若是因此被拉下水,確實是挺冤的。」

    「顧先生今日屈尊降貴的登門拜訪,怕是做了無用之功了,」老爺子的話近乎直接了當的告訴顧江年,求成全、痴心妄想。

    宋家人不會成全他與姜慕晚的婚姻。

    而這等回應,在顧江年的意料之中,他的坦蕩換來的是宋家的謹慎。

    換言之,這場交談,二人都只交了半分心。

    顧江年點了點頭,那壓了許久的上位者氣息也就此展開,他望著老爺子:「意料之中。」

    他緩緩將手中的杯子擱在桌面上,又道:「既然禮不成、那便只能兵了。」

    正所謂,先禮後兵。

    第329章 不委屈

    顧江年許久之前就聽席修澤說過如此一句話:宋家建了一座城牆,除非他開城牆門放你進去,否則,硬擠只會弄的頭破血流。

    宋家客廳內,顧江年的姿態不如開始來時那般謙卑,相反的、多了一絲商人該有的硬氣和老爺子一開始從他是身上看出來的匪氣。

    既然禮不成只能兵了,這句話出來、無疑是觸了宋家人的逆鱗,顧江年言罷,緩緩起身,居高臨下的望著老爺子,眼眸中儘是挑釁。

    與一個晚輩不該有的強硬與霸道。

    「顧先生想如何?」這話,是宋譽溪問的。

    宋家人的團結在此時盡顯無疑,一家人齊齊整整的坐在沙發上一致對外。

    顧江年目光仍舊是落在老爺子身上,薄唇輕啟,無情無義之言傾瀉而出:「顧某是商人,商人的本質乃唯利是圖,我與宋總結識於商場,合該著用商場手段解決此事。」

    顧江年一番話、聽起來什麼都說了,可細細品起來卻又什麼都沒說。

    看似是回應,實則是在給人灌迷魂湯。

    「顧先生有備而來,」老爺子沉吟了良久道出如此一句話,且望著顧江年,目光帶著幾分探究。

    「自然,」自古而言,有備無患。

    「不知顧先生是高估了自己,還是低估了我宋家,」老爺子望著人,望著顧江年的目光帶著幾分輕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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