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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12:08:14 作者: 李不言
無論是哪一種,她們此時都處在暗處。
眼下的付婧,在心裡狠狠嘆息了聲,抬手吸菸之際她淡淡開口,似嘲諷開口:「我想去廟裡拜拜。」
邵從聽聞,本是低頭望著地板的眸子緩緩抬起來,輕嘲回去:「若是求神拜佛有用,大家都去廟裡住著了。」
「老闆,」徐放站在顧江年身後,望著眼前渾身孤敗之感的男人,說出口的話,有那麼幾分輕顫。
他抿了抿唇,垂在身旁的手微微緊了緊,望著人,千言萬語哽在喉間無法開口。
妻子重傷,如此情況下,百般事情在他眼裡只怕都是小事。
他怎也想不到,僅是一夜之間,
徐放來時,在心裡想著要匯報的那些工作,都忍住
此時,他怎能再用那些身外之事來給他平添煩惱?
他的那聲呼喚也未曾得到回應,徐放轉眸之際,視線恰好在空中與付婧相撞。
他跨步欲要向著付婧去時,卻見宋思慎疾步而來,且努力沖沖。
付婧見此,有一秒的錯愕,隨即伸手將手中還剩下半截的煙丟在地上,跨大步而去攔住正向著顧江年而去的宋思慎,面色凝重且帶著幾分防範之意:「你想幹什麼?」
「你覺得我想幹什麼?」付婧的一番話,宋思慎並未聽進去,未曾聽進去就罷了,且還覺得有些荒謬。
所以此時,對於付婧的阻攔他並無什麼好脾氣。
付婧隱隱猜到了宋思慎怒氣沖沖而來是想作何,猜到了,才會伸手拉住怒氣沖沖向前而去的人:「你的那些想法最好收收。」
「怎麼收?如何收?」人都進了icu了,且情況危險,若是在c市出了任何意外,姑姑怎麼辦?爺爺又怎麼辦?
「姜慕晚鋪路數年就為了將華眾握在掌心,一路走來吃苦受難,你若是今日敢做出什麼不當舉動,你小心她醒來之後再也不入你宋家門,宋思慎,我提醒你。」
「如果今日生出意外呢?」宋思慎望著付婧一字一句開口問道。
且字字句句都帶著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
「如果今日我姐在c市有任何意外發生,你我成了什麼?」見付婧不回答,宋思慎再度開口。
望著付婧的目光帶著幾分兇狠,十點整,天色大亮,慕晚從手術室里出來一小時整。
走廊里的爭吵起了一波又一波,護士與醫生頻繁的進進出出,造就了這群人情緒的隱忍。
「你只顧著只想著華眾,想過宋家沒有?想過她身旁的親人沒有?付婧、你那些冠冕堂皇又極度自信的話語是怎麼說的出口的?我宋家固然是大家是氏族,但也絕不是會將子孫後輩送入龍潭虎穴,你見過我母親擔憂姜慕晚的模樣嗎?你見過我爺爺為了她徹夜睡不著的時候嗎?身為親人,想讓她後半生幸福又何錯之有?」
姜慕晚嫁給了顧江年固然是她自己的選擇,任何一個成年人都可以有自己的選擇。
他無權干涉。
但身為家人,擔憂她的安危,又何錯之有?
只為自己?
不考慮親人?
「我爺爺在首都等著她回去一起前往西北,姜慕晚也答應了我姑姑要去給她慶祝,此時、不說、你告訴我該怎麼辦該如何辦?」宋思慎聲響高漲,讓站在走廊里的眾人都將目光落在他身上,此時、付婧無比慶幸,顧江年財大氣粗,數米開外都有警衛守著,除了醫生護士在也沒有其他人。
宋思慎抬腿,緩緩朝付婧逼去,他望著她,一字一句咬字清晰:「你告訴我如何辦?是實話實說讓她們來c市,還是去欺騙她們?」
付婧的步伐停在窗邊,夏日刺眼的陽光灑在她後背及其滾燙,她自然知曉這是一場博弈,也是一場豪賭。
賭贏了,萬事大吉。
賭輸了,知情人都是共犯,都是間接性殺人的劊子手。
只怕到時候家族都要受牽連。
宋蓉連續七年駐紮大西北,與姜慕晚二人極少見面,在那塵土飛揚的根據地一呆就是七年,眼下,成功在即,本該是普天同慶。
可姜慕晚出了意外。
宋思慎的話雖未明說,但她知曉。
如果在宋蓉的科研成果收尾時,躺在重症監護室的姜慕晚出意外走了。
那於宋蓉而言,無疑是殘忍的。
他想讓宋家人將慕晚接走,也是情有可原。
付婧大概自己都沒想到,無形之中,她已經跟顧江年站在統一戰線了。
「你言辭之間句句為了她,可誰為了她身旁的那些親人,為了成全她去收復姜家的夢想就將身旁所有擔心她愛她的親人放在火上煎烤,萬一她死了呢?我姑姑怎麼辦?你讓她下半輩子怎麼活?」
「醫生說了,只是情況不好,」付婧咆哮著打斷宋思慎疾言厲色又帶著尖刺的話。
「情況好她能躺在這裡?」宋思慎面紅耳赤懟了回來。
二人的爭吵聲越來越大,一旁的邵從與徐放等人誰也不敢開口。
付婧無錯。
而宋思慎的想法也只是從家人的角度出發去考慮。
一個躺在重症病房的人隨時隨地有危險,也有可能發生意外。
他的擔心,情有可原。
這二人爭的面紅耳赤,中間唯一隔閡著的,是顧江年。
付婧信任顧江年,早已將他當成姜慕晚人生中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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